“啊?”梁久二回頭。
“不是吧?”梁久翹起二郎腿側轉向她,不可置信地笑起來,“談俱這種段位的你拿不下?”
梁秋收不是很理解這句話:“他什麼段位?”
她幹脆問:“不如你跟我描述一下他。”
“就......”這倒是把梁久問住了,“感覺長得還行,還感覺拽拽的,還感覺比較缺愛,誰想拿下不是順手的事?但反正我是不會找苦吃喜歡這種的。”
她其實還有句話沒說,還感覺腦子似乎也不怎麼好使,不然怎麼會跑去他外公的生日宴會上,反正在她心裡,什麼男人都配不上她的秋收表姐。
“感覺感覺,你倒是說出個一二三來。”梁秋收又轉向胡苒,“你呢,對談俱什麼印象,說來聽聽。”
胡苒忽地被點名,想了半晌:“......我好像沒什麼印象,我哥和他關系好,我和他又不熟。”
梁秋收就很服氣。
“你們倆還好意思問,明明和談俱從小就認識,怎麼我問你們什麼都一問三不知,他是間諜出身,所以一切信息保密嗎?”梁秋收越說越氣,“你倆加起來甚至還不如江度維。”
梁久讪讪地,不得不說梁秋收說的有道理。
她對談俱的了解程度僅限于知道他的名字,甚至他不受他爸待見一類的家庭信息都還是聽宗子晉偶然提起才順耳聽了幾句去。
談俱這人吧,梁久覺得梁秋收肯定覺得他低調神秘,但梁久隻願意将其形容為透明人,她死活回想不起來她和談俱有任何接觸,但明明什麼場合都有碰見,至少每年臨近過年兩家人都會鄭重見個面。
不過她思索了片刻,還是不服氣道:“把我們跟江度維比就有點侮辱人了吧,再說了,也不用非要了解他知道他性格什麼的,在絕對實力面前什麼男人不乖乖就範?”
她的意思其實是梁秋收拿下談俱輕而易舉指日可待,但梁秋收不知道是理解錯了,還是真的有些生氣。
隻見她轉向梁久,眉頭輕蹙:“你不是做市場的嗎,目标人群的用戶畫像都沒有,我怎麼精準投放,看着他幹瞪眼嗎?還是說你以為世界上的男人都是宗子晉,在娘胎裡的初始程序就是喜歡你?”
胡苒從頭聽到尾,在一旁幸災樂禍,靠在梁秋收身上連連笑出好幾聲。
梁秋收被她下巴硌到癢癢,立馬把火力轉向她:“還有你,上部劇自己的cp都賣不明白,劇宣那綜藝上的遊戲環節是讓男主公主抱你,你再露出個嬌羞臉給cp粉看的,不是讓你扛起女二就跑,後面攝影師兩個人四條腿都追不上你,就你那不帶拐彎的直女行為還給我分析怎麼追人呢。”
胡苒:“......”
梁秋收把手裡的酒杯放到桌上,一聲脆響好似一錘定音:“我被談俱拉黑,純屬是你們後援團不給力,好好反思一下吧。”
原本抱着吃瓜目的的兩個人被梁秋收這麼一頓火力攻擊,都有點懷疑人生。
梁久雙手捧着臉,拿食指輕點臉頰,直視前方,道:“看吧,你非要招惹她。”
胡苒:“我錯了。”
胡苒把杯子裡剩下的液體一飲而盡,拍拍梁秋收的背安慰道:“第一次被男人拉黑生氣是正常的,消消氣消消氣,這樣吧,實在不行咱們換一個,男人千千萬,我給你看看我們這次劇裡的男二,還挺帥的......”
梁秋收聽到什麼關鍵詞,忽地轉過頭,不确定地問:“等一下......我有生氣嗎?”
胡苒自認為很是客觀地評價道:“這麼說吧,你都快趕上梁久平時怼宗子晉的攻擊力了。”
梁久聞言抄起手臂,露出一個忍無可忍的死亡微笑:“你們為什麼說起我總是要提起宗子晉,以後'宗子晉'三個字禁止從你們的嘴巴裡吐出來。”
她吐出一口氣,靠回座椅:“壞我心情。”
胡苒拍着梁秋收的背輕撫,忽地感受到什麼,歪過頭看過去,道:“你這衣服摸起來真舒服。”
梁秋收進來的時候她就看見了,及膝連衣裙,乳白色,裙尾綴着一圈流蘇。那時候她就想誇好看,奈何這個女人一進來就紮進别的女人堆裡,壓根沒給她這個機會。
現在摸起來,手感也很好,胡苒這才想起來,邊打量邊問:“這是你自己設計的嗎?”
梁秋收已經習慣她了,她總是能把話題快速跳到另一個上。
“嗯啊。”她點頭,回想着,“這件還是手工制作的。”
“哦…”胡苒打量着她這件衣服。
她發現了,她平常喜歡顔色飽和度高的衣服,光看起來就讓人覺得她周邊的空氣是甜絲絲的,就算顔色偏素淨,那麼花紋和樣式也一定是繁複的,比如今天穿着的這件,不僅裙尾有同色流蘇,裙身也嵌有小釘珠。
胡苒略有所思:“難怪你的衣服都這麼配你,原來大美女都是自己設計自己穿。”
這句話吧,就這麼精準地誇到梁秋收的心坎上了。
有人誇她她就高興,變臉可是她的專屬特長,梁秋收一鍵切換掉剛才的怼人模式,凹出來一個甜妹笑,尾音拖長道:“謝謝。”
她湊過去和胡苒貼貼:“這樣吧我送你幾件,不過我身上這套沒有現貨,需要定制,回頭記得把尺碼發我。”
胡苒毫不客氣,晃晃酒杯:“謝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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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時候胡苒最先走,她着裝低調,戴着鴨舌帽和口罩悄悄下樓,坐進門口來接的一輛黑色SUV。
梁久還在等宗子晉,梁秋收走的時候繞着樓梯下去,不知道是誰身上噴了柑橘味道的香水,室内的空氣像灑了柑橘味的酒精,聞起來沁入肺腑般神清氣爽。
酒吧裡比她來的時候人更多些,不過盡管如此,她餘光還是瞥見了江度維。
他和嚴刻不知什麼時候去了吧台,兩個人坐在高腳凳上。
這家酒吧的挑高很誇張,高至天花闆的一大面深色酒櫃陳列架十分氣派,旁邊的駐唱不知道去哪了,隻留下靠在凳子邊的一把吉他。
酒保單手托着托盤,經過的時候小心翼翼地繞過吉他,依次取下三份小食,放在那群喚着江度維過去的人的手邊。
梁秋收将要推門而出的手頓住,不知為什麼在一瞬間轉念一想,回頭,朝江度維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