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從何而來?”這句話問得沒頭沒尾,沉香困惑地問道。
“這不會是一場連環殺人案吧?”
有人恍然大悟。
白綏燕輕哼一聲,站的筆直,輕輕扇動手中的折扇,“當然是有人要殺你呀。”
沉香:“我?”
有人一頭霧水:“是……是誰要殺我們?”
沉香的聲音不像是從他口中說出來似的。
“你難道不知道?殺人的那家夥不是已經來到禦寒春了麼?”白綏燕停頓片刻,又補充道:“是靈族之首呀,是你們朝夕相伴的王呀。”
“不可能!王沒有理由殺我們。”
沉香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反駁道。
靈族之首向來不是和善之人。他身為靈族的王,對于生命之蔑視,手上的亡魂更是數不盡。
齊卿扶額:“她這是找不到兇手,病急亂投醫。”
整個靈族怕是都找不到與靈族之首對抗的人。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兇手——
也奈何不了。
何況如今的靈族之首假死的身份未被揭穿,根本沒有人會往他身上猜。
如果是白綏燕就不一定,結局定會不同。
她或許會被趕下少主之位,再遭到衆人的圍剿,也許兇手并不是她。
“眼下沒有其他的答案,那麼剩下的一個再無法相信,也隻能是。”齊卿又說。
“她不是兇手。”從黑暗之中傳來一道略帶猶豫和青澀的男聲。
陳離:“靈族之首沒死,他這次出現就是為了……殺你們。”
齊卿回頭看向陳離的臉,頓時感覺不妙,“怎麼哪哪都是你?”
“誰?”
沉香想探頭看看陳離,身前的齊卿擋着嚴嚴實實。
“我叫陳離。”
陳離介紹着自己的名字,他看見沉香後,臉上的笑容依舊保持。
對于他和齊卿的長相一緻似乎并不意外。
齊卿伸手攔在陳離面前,不準他再靠近。
陳離莞爾:“您是沉香吧,久仰大名。”
齊卿冷哼一笑,“你家住在海邊麼?”
陳離一愣,解釋道:“我住在洛秩區,離這不遠。”
齊卿朝着空氣白了一眼。
陳離沒看見,但他覺得齊卿在這擔心他,或許齊卿真的不記得他住在哪裡。
一定是在關心他大老遠從來到這裡,很辛苦。
齊卿轉頭看向陳離時,陳離似乎覺得有點熱,把牙露出來晾晾。
齊卿:“…………”
沉香問道:“那你是迷路了麼?怎麼這麼晚還在這裡。”
陳離搖頭,“我認得路的,我是來找他。”
“他?”
沉香這才發現陳離的視線一直落在齊卿身上。陳離又說:“我隻是有點擔心竹……齊卿他遇到危險。”
齊卿也是從禦寒春後山那種危險重重的地方殺出來過的,若不是常年受傷,又有幾個人能和他毫發無傷地打。
齊卿聽見他說的,就像是聽見一個巨大的笑話。
他火冒三丈,被沉香警告後保持微笑道:“你有病吧?全球污染所有人族都變異了是吧?”
沉香:“……”
沉香後悔沒有捂嘴。
陳離對于齊卿來說是從閻王殿來催命的。
還就專門催齊卿這種經常從閻王殿路過的人。
陳離連忙解釋,“我知道你很厲害,可是我還是有點擔心你,所以你讓我跟着你好不好,我什麼都聽你的,我不會打擾你。”
齊卿:“真是謝謝你,沒有邊界感的人類。”
沒有邊界感的人類:“不客氣,我叫陳離。”
齊卿:“…………”
“可以麼?”陳離又問。
齊卿偏頭看他一眼,陳離以為有戲。
然後齊卿冷冷道:“不可以。”
委屈陳離看了眼沉香,又急忙轉頭盯着齊卿,仿佛少看一眼齊卿就會一溜煙沒影似的。
齊卿雙手抱着臂,沒注意到要說話的沉香,他說:“既然你這麼在意靈族的事情,我是不是也得關心關心你啊。”
齊卿人真體貼。
陳離滿眼都是欣賞。
沉香也是這樣想的,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陳離客氣一把:“不用不用,我沒事我很好。”
不出意外的。
沉香下一秒就聽見齊卿意味不明道:“那怎麼行,人族不是最講究禮尚往來嘛。你們人族的精神病院在哪裡?我好人做到底,我定會給安排妥當。”
沉香:“……”
沉香正在思考怎麼給齊卿的話找一件合适的外包裝。
陳離絲毫不受影響:“太客氣了,我很好我沒有病。”
“去看過了?腦科還是精神科?”
沉香莫名覺得兩人挺适合做朋友的。
一個嘴比腦子快,一個……沒腦子。
沉香扶額苦笑:“齊卿,你坐下喝口茶吧。”
齊卿轉頭看了一眼沉香,還想說話,但沉香已經把茶倒好了。
既然如此,盛情難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