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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朕的丞相不對勁(女尊) > 第2章 人心

第2章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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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丞相在今日告了病假。

這沒什麼值得說項的。當朝丞相秋凝雪身體孱弱,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滿殿群臣,壓根沒将這兒當成一件值得注意的事兒。倒是祁雲照,在下朝後招了代上告假折子的丞相長史問了話:

“前日晚上,太傅不是還在文華堂理事嗎?你們這些人是如何照看的,竟又一病不起了?”

皇帝年紀輕,親政時日也不長,在朝政大事上也很尊重老臣意見,極少有獨斷的時候。故而年輕的天子,在底下臣子眼中,一向是仁厚寬和的。

——可這話落在耳中,竟帶着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長史一驚,跪下請了罪,才遲疑着回話:“丞相……身子向來不好,許是、是因為舊疾複發,才會突然卧床。”

祁雲照從小便知道,底下人的話最多隻能聽一半。當下便一挑眉,不置可否地讓人退下。

暮色四合,夜色漸深。祁雲照擱下手中茶盞,進密室見了跟随自己多年的隐衛頭領:“丞相府近日可有異動?”

“啟禀陛下,并無。”

“太傅因何卧病?”

“秋丞相一向不喜旁人近身,我們的人一直隻能待在外院……”一身侍衛打扮的女子跪下,叩首道:

“隻知道秋丞相在與其義妹起了争執之後,秋丞相身邊那位小郎便遣人去熬了藥。此後,秋丞相沒有再出過院子。”

“起來吧,我早知太傅謹慎,不會讓人輕易近身。”祁雲照将人叫起,沉吟片刻,道:“争執?查清楚是因為什麼事情起争執了嗎?”

女子起身,拱手答話:“應該是因為江校尉與盧琦之女在城門口大打出手的事情。昨日晌午,盧琦之女公然在街巷中強搶一位美人,不巧被江校尉撞見。江校尉直接拔劍,砍了盧小姐的右手,還打折了她的一雙腿。”

不等祁雲照再次問話,又補充道:“昨日起,幾乎整個京城的醫者都走了一趟盧府。盧琦将軍甚至還拿自己的令牌請了太醫。但來往醫者,都說盧家小姐的腿不能完全恢複。”

祁雲照能聽出她話中的快意,便問:“那盧琦之女平常便德行有虧?”

“是極。”隐衛笑着贊了句陛下聖明,接着道:“那位自小便橫行鄉裡,作惡多端。奈何盧琦将軍隻有這一個獨女,十分寵溺嬌縱。”

祁雲照點了點頭,将話題撥回正軌:“江佩蘭和秋凝雪……這一對義姐妹,性情幾乎能稱一句南轅北轍了。”

秋凝雪從來謹慎,行事缜密,不肯輕易授人以柄。但她這個義妹,聽着竟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率性之人——也難怪二人會因此事起争執。

“你退下吧。”

橫行霸道的纨绔終于被正義之士制裁,這放在民間鄉裡,或許還能被編成評書,說上好多回。但在天子的案頭,不過隻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皇帝并沒怎麼将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可随着時間一天天過去,從來勤于政事的丞相卻始終不曾露面……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便也在一天一天的發酵下,變成了能夠影響棋盤走向的重要因素。

祁雲照以手支額,垂眸聽着隐衛的彙報:

“門下侍中柳卓如,這幾日頻繁派人到盧府交涉。除此之外,還在暗地裡與宮中的羽林右丞有來往。”

盧琦本是秋凝雪的部将,現在掌管長水營,主京都治安、鎮守城門;而羽林衛拱衛禁中,随侍天子。

柳卓如如此密切地與這些武官溝通,一定所圖非小……秋凝雪竟當真不管嗎?兩人關系一向惡劣,前幾年還結了不小的梁子,要是真讓柳卓如在朝堂上占了上風,她的處境可不會妙。

祁雲照皺眉片刻,忍不住問:“太傅還是卧病在床?”

“是。丞相近日始終不曾露面,常常在丞相身邊侍奉的那位小郎,這幾日臉上也總是愁雲慘淡。丞相府的屬吏幾次登門,都無果而終。連秋丞相的師姐上門,也沒見到人。”

隐衛頓了頓,補充道:“丞相的義妹,這幾日也在大肆尋訪名醫。”

祁雲照指尖動作一頓。

難道那人的病情真的危急到了這個地步?若真是如此……也難怪柳卓如這麼按捺不住性子了。

“讓我們的人密切監視柳卓如及其心腹,再派些人,留意京中武官的動向。”

“屬下領命。”

*

今日朝會,秋凝雪仍然沒有出現。

興許是為了試探她是否真的病重,柳卓如執笏出列,提起了前些日子江佩蘭當街與盧琦之女争鬥的事情,彈劾其枉顧王法、公然傷人。

秋凝雪的門生故舊有心相幫,但到底不敵早有準備的柳黨衆人。沒多久,這場争辯便呈現出一邊倒的态勢。

到最後,竟是群情洶洶。放眼望過去,都是要把江佩蘭革職查辦乃至下獄的朝臣。

一身玄色朝服的祁雲照隔着十二冕旒,慢慢掃過其中的每一張臉,最終望向跪在正中央的女子,沉聲問:“江卿,你果真當街行兇,傷了盧卿的女兒?”

江佩蘭頓首謝罪:“陛下明鑒。臣确實傷了盧琦之女,願領責罰。但那厮當街行兇,強搶美人,臣身為朝廷命官,豈能坐視不理?請陛下同治盧氏母女之罪。”

祁雲照還未作聲,盧琦便跳了出來,稱江佩蘭所言全是信口雌黃——

“陛下!小女早已與那家簽了納侍文書。隻是那位小郎性情頑劣,不肯随小女歸家,才生了口角。但這到底隻是小女的私事,與江校尉何幹?”

“陛下……我那可憐的女兒尚不滿二十,便無緣無故被江校尉打得重傷在床,落下跛疾,終身不能再入仕!聖明無過陛下,一定會懲治兇徒,為小女做主。”

兩人各執一詞,俱不相讓。後來,便有人站出來,提議将當日涉事的那家庶民請上來。

大約一刻鐘,一名清麗的小郎,和一位中年模樣的女子便被帶了上來。那小郎一入殿,便哭訴江佩蘭無禮,緻使自家妻主重傷

果然與盧琦所說完全相符。

“陛下,人證物證俱在!請陛下為臣和小女做主。”

順時順勢而為,是祁雲照一貫的處事風格。她知道這兩名所謂的證人生死榮辱都不由己,十有八九在說違心話,但誰又能真正聽從内心的想法而活呢?

在朝會的最後,她依照柳卓如和盧琦的意思,将江佩蘭革職查辦,投入了大牢——隻不過不是刑部大牢,而是大理寺的監獄。

大理寺卿是秋凝雪提攜上去的,總不能真讓人害了座主唯一的義妹。

“此事便交給卿了。”

“臣遵旨。”

朝會之後,她照例回了清嘉殿處理折子。用過膳,靠在美人榻上小憩時,卻又夢見了當初在冷宮時的情景。

枝木扶疏,花草繁密,本是春意盎然的美景,可在灰敗宮牆的映襯下,顯出一種荒蕪的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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