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再忘記你,也一定不會再傷害你,
所以求求你,這一世,一直陪在我身邊好麼……”
這個被omega評為【最想被他擁抱的男性alpha第一名】的銀發青年,實在有其風靡帝國的資本,
他璀璨的銀發,醉人的銀眸,動聽的聲線,再加上垂首看人時,那視若珍寶的眼神,就像迷惑人心的極美幻境,讓人面對他的告白,都無法不動容。
我也不例外,
面對邑輝初貴溫柔的眼神,我原本平靜無波的眼眸動了動,才擡手同樣撫上了他的側臉,踮起腳尖,湊到離他極近的唇邊,輕輕開口,
“初貴少爺,您終于找回了自己,我真是替您感到高興,
請您先去一個地方等我好麼,等我安排好一切,我會去找您的……”
邑輝初貴年輕的臉頰上,因為我過度靠近而浮現出淺淡紅暈,他好脾氣的答應道,
“好,好的,亞桑,你可以發一個宇宙坐标給我,我會去那裡等你的,你什麼時候會來?”
我迅速的接上了他的話,語氣宛如夢境般低沉柔和,
“沒有宇宙坐标的,初貴少爺,
因為我要你去的地方,是地獄啊……”
話音落下,在銀發青年怔怔然睜大的銀眸裡,我平靜而決絕的,自背後,将一柄激光匕首捅進了他的心髒,
不過alpha身體的密度之大,還是超乎了我的想象,
即使我下了死手,那柄激光匕首,還是沒有捅穿邑輝初貴的胸膛,而是卡在了他的後背處,一時間抽也抽不出來。
我立刻放手,連退了好幾步,才若無其事的甩了甩手,對被我暗算的銀發青年冷冷道,
“邑輝一貴,立刻把你的泰拉機甲解除防禦,用語音指令,打開它的能源倉,我就救你一命,
否則心髒被刺穿的你,會在20分鐘之内,倒斃在此!”
邑輝初貴沒有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對他,也沒有立刻按照我的命令來做,
他隻是無比哀傷的凝視着我,因為被刺穿了心髒,而臉色慘白的重複道,
“亞桑,我說過……我不是……他……
我不是他啊……”
我臉色不變,隻是克制住自己幹嘔的冷笑道,
“你不用再自欺欺人了,
無論是看似無害的【邑輝初貴】,還是瘋癫殘忍的【邑輝一貴】,都是從你的心髒裡,誕生出來的神與魔,
上一世,親手劃開我的胸膛取心頭血的,是你,
将我送到那些男人身下的,是你。
撕裂我的血肉,又用妖力強行修補我的,是你。
厭惡和我的契約,卻又用(紫月的安危),逼我和你重定惡魔之誓的,還是你!
你們本來就是一體同心,所以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
快點照我的話做,否則,我會讓你再次嘗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看到我冰冷的容顔,邑輝初貴高達兩米的身形,像是一觸即潰的雪山般,輕輕的碎了,
他喃喃低語,銀眸裡緩緩流下了兩行眼淚,
“痛不欲生?原來,這就是憎恨的滋味,
原來你也恨我啊……亞桑……”
他猛的揪住自己的胸口,咳出一口粘稠的血沫,才擡眼看向我,
“我,我原本以為……隻要結束上一世……那仇恨的鍊鎖,
就能夠和你……重新開始……
可是這一切,終究隻是……徒勞……
亞桑,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的……
正如同上一世,你把所有的一切,都給了我一般……”
銀發青年搖搖欲墜的身形,終于徹底的委頓在地,
他艱難的動了動唇,卻是按照我的命令,解除了白龍機甲的外圍防禦,也打開了它的能源倉,
達到了目的,我眉眼微斂的淡淡道,
“邑輝一貴,等我換好了能源柱,我會給你,向距離最近的帝國行星群落,發一個求救信号,
至于能不能撐到救援,就看你自己了。
你不是醫生嗎?給自己做一個緊急急救,對你來說輕而易舉吧……”
說完,我毫不遲疑的轉身,準備去拿白龍的能源柱給自己的飛狐号換上,然後逃之夭夭。
而被我無視,躺倒在地上的年輕alpha沒有力氣再說話,
他隻是眼睜睜的,看着我的背影,看着那被銀色發帶束起的黑發長發,在那掐腰的黑色燕尾服旁邊輕輕的晃動,
就如同上一世,他還隻是個十歲的垂髫小兒時,時常在他父親邑輝憐貴的身邊,偷看我的背影那般。
他蓦然想起了一句,因為無聊,而在白月館裡找到的(與謝蕪村俳句注解)裡的一句詩,
【春已歸去,
櫻花梭巡而開遲。】
自稱為邑輝初貴的銀發青年倒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從眼角滑落,沁入略顯濕潤的青草地,
他最後看着我決絕的背影,低喃着說,
“亞桑,我看到……白月館裡的櫻花……又開了……
能在最後的最後……見你一面,
我這25年的人生……也就不算,
【開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