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沖進了隕星帶裡,年輕alpha的銀眸裡閃過一絲受傷,立刻也駕駛着自己的白龍跟了進去,
他的泰拉機甲,擁有最先進的機甲院研究成果,能夠短暫的開啟(無物質形态),不用閃避那些堅硬如鐵的隕石殘骸,即使在危險密布的隕星帶裡,也如履平地。
于是,全心全意開啟推進器,絲毫不顧飛狐号能源損耗的我,再次聽到了都安.阿雷奇.德林滿是懇切的溫柔細語,
“亞桑,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
但是,請你不要害怕我,好不好?
因為我不是邑輝一貴,我是邑輝初貴啊!
雖然上一世,我被那個男人篡奪了身體,犯下了很多殘忍的罪行,
但他已經随着那股毀滅之火,徹底消亡了,
在這一世的25年裡,都安.阿雷奇.德林,就隻有我一個人而已,
為了和那個男人徹底斷絕關系,我才給上一世的自己,取了【邑輝初貴】這個名字,
以此來證明,我,才是最初的那個我,
我是父親邑輝憐貴的兒子,是哥哥邑輝開貴的弟弟,
我才是,你最初想要考察的,下一任邑輝家家主候選人啊……”
雖然這個年輕alpha的聲線很動人,但是他的低語,就好像是在我耳邊響起一樣清晰,
這意味着,速度已經達到極緻的飛狐号,被他的白龍輕而易舉的碾壓了,即使跑得再快也沒用,
更何況,我的能源柱即将耗盡,隻有百分之六了,
所有的懸浮屏幕,都亮起了刺眼的紅光,如果再讓能源繼續下降,飛狐号被迫陷入強制休眠的話,
就連蘭諾.費錫爾.李維斯此刻關鍵性的維生設備,都會被強制斷開,對金眸少年的身體,會造成極大的損害。
(必須要盡快進行迫降,好讓最後的能源,優先供給正在運轉中的高級維生設備!)
因為我之前,已經用精神力感知過,
蘭諾.費錫爾.李維斯後頸處的隐藏腺體,不知被注射了什麼,導緻他的精神力腦域極度不穩定,
幾乎可以說,已經進入了(性别分化)的邊緣,卻又隐隐有一種,氣球即将爆炸的危險信号,
如果這個時候,再斷開了高級維生設備的修複,也許會讓他的精神力爆炸,變成腦域半殘的植物人……
想到這裡,我收斂起眼底深深的寒意,放緩了速度,
“您的意思,我聽明白了,初貴……少爺,
那就讓我們找一個地方,好好的聚一聚吧……
請您跟我來。”
說着,我用最小功率的推進器,緩緩的,朝即将穿越的隕星帶外飛了出去。
聽到我的(妥協之言),瞬間大喜過望的都安.阿雷奇.德林毫不猶豫的,駕駛着他的白龍跟了過來。
隕星帶外,存在着許多被旋轉引力吸引過來的小衛星,
這些小衛星可能原本是某些行星的附庸,卻抵不住隕星帶那龐大的吸引力,而被迫與自己的本星軌道分離,禁锢在此。
我最後一次開啟飛狐号的遠距離探測器,選了一個其上有綠色植被的小衛星,就一頭紮進了那朦胧的大氣層,率先降落在了一片繁茂的森林中。
我先手動操縱屏幕按鈕,将飛狐号所有剩下的能源,注入到高級維生設備中,才起身,走到救生艙外面,看了一眼此刻正深深沉睡修複的紅發少年,轉身離開了飛狐号的駕駛艙,徹底的降落到了地面上。
咔哒一聲,我知道,那是白龍的駕駛艙打開的聲音,
腳下是綿綿的青草植被,鼻尖也傳來一陣清新的微風,周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生機勃勃,和我此刻的心情相比,簡直是天地兩極。
克制住自己身體的戰栗,我眼睜睜看着那張熟悉至極的臉,來到我的面前,卻并沒有再用防護力盾遮擋在兩人之間。
都安.阿雷奇.德林走到我面前,确實有兩米高的身形,将我還不到一米八的頭頂完全遮住,
他微微低頭看着我臉上的火焰面具,和面具後那雙平靜的黑眸,似乎有些恍惚,
“真的,我真的再次見到你了,亞桑,
我感覺這一切,甚至像我在做夢,
等到我夢醒過來,這個陌生的宇宙裡,還是隻有我一個人,在孤獨的守着上一世的記憶……”
說着,這個銀發和側臉頰上,還殘留着血迹的年輕alpha眼底仿佛流淌着醉人的星光,
“我能夠,幫你把面具取下來嗎?亞桑,
我真的好怕,此刻,隻是我曾經無數次的臆想……”
看着那張和我記憶中一模一樣的俊美面容,我點了點頭,
“可以的,初貴少爺,我也想和真正的你……
【坦誠相見……】”
得到我允許的【邑輝初貴】高興得,銀眸都潋滟成了一汪動人心弦的月下湖泊,
他緊張無比的吸了一口氣,才擡手放在了我的面具上,将它輕輕的取下,
我唇角微勾,任他施為,終于在上一世的熟人面前,露出了屬于【狐妖執事】的那張臉。
我安靜的看着,銀發青年眼底出現的,我的倒影,
黑色的長發像一條蜿蜒綿亘的河流,虛攏在我的身後,墨色的眼眸永遠聚斂着一層淺淡的霧氣,雖然面無表情,卻讓人感覺到那份認真的對待,
邑輝初貴的手輕輕的顫抖了起來,因為他知道,
跨越兩世,他終于重新找回了森田爺爺說的那個人,
那個人會時時刻刻的陪着他。
那個人的眼睛裡隻會看見他一個人。
那個人不會離開他欺騙他。
他的心底湧動着極其複雜的酸澀之情,又忍不住想要露出幸福的弧度,
(就算世界重啟,也總會有一個人陪着他的……
活着,真好啊……)
邑輝初貴克制不住渴求的,輕輕撫上我的臉,聲音顫抖着,
“對不起,亞桑,我曾經在心底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