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粉絲失望了,遊煥不是遊回去的,他坐着飛機回的國。
遊煥沒給家裡打電話。
他拎着行李箱出了機場,天還是灰蒙蒙的,風比歐洲還要幹冷一些,路邊的出租車司機在吆喝,空氣裡混着汽油味和烤地瓜的香。
他沒回家,而是打車去了那家面片店。那是他家開的,店名沒改,一如既往地叫“煥煥面館”,小時候别人以為是取他名字,其實不是,是圖個順口、好記。
門一推開,還是那股香味,混着油潑辣子和陳年的木頭味,熱氣撲面,仿佛什麼都沒變。
他父母正站在後廚邊說話——
“我說大蔥這禮拜買少了吧?”
“你非說别人都不吃蔥……”
“你那是浪費!我那是計劃!”
遊煥站在門口,手提着行李,靜靜地看了一會兒。
直到母親胡秀春轉頭看到他,愣了三秒鐘,“哎——哎喲我說煥煥你怎麼沒說回來啊?!”
父親遊永也趕緊從後廚出來,把行李接過去,拍了拍他的背,說了句,“回來了就好。”
胡秀春手腳麻利地煮了一碗油潑面,加了他最愛吃的油炸辣椒和炸蛋。
紅油滋啦潑在面上,一瞬間香味彌漫開來,仿佛什麼事都不重要了。
遊煥坐下,低着頭開始吃。
一口、兩口、第三口還沒咽下去,眼淚就掉了下來。
他沒出聲,也沒有大喊大叫,但眼淚一顆接一顆地砸進碗裡。
父母都不說話,隻是看着他,眼裡一閃一閃的,眼角也有點濕。
胡秀春輕輕拍着他肩膀,“輸了就輸了,又不是天塌了,還有下次。”
他沒說話,低頭吃着。
他想反駁,想說——沒了,可能什麼都沒了。可那太悲觀、太沒出息,他咽下去,咽成一團沉沉的哽咽,堵在嗓子口,堵在胸膛。
那碗面他還是吃完了,像小時候哭着也要吃完作業本上的零食一樣。
之後的幾天,他把手機調成靜音,不刷新聞,也不看回放。
隻是每天出去走路,或者躺在小床上發呆。
直到某個早晨,他睜開眼,看着窗外熟悉的天光和樓下小賣部播放的收音機廣告,忽然坐起身,動作幹淨利落地開始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