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當天,大家聚在酒店會議室看比賽。
NPX奪冠了,他們看得到奪冠那一刻所有人意氣風發的表情,聽得到觀衆高呼戰隊名的聲音。
有人說:輸給冠軍,總歸不冤,勉強算亞軍。
可遊煥不覺得。
這個舞台上,從來沒有“勉強”一說。隻有“冠軍”與“不是冠軍”。
就像在他腦子裡,也隻有 “捧杯” 和 “沒捧杯”。
整個FIS戰隊沒人說話。
外賣盒完完整整。
隻有何必還在吃飯,他一個人點了兩人份,在桌邊慢慢扒飯。
别人吃飯是因為餓,他吃飯是因為難過。他一難過就吃東西,好像米粒能把心頭的刺一顆顆壓住。
遊煥卻吃不下。
他也有自己的排解方式——快步走路。
從酒店大堂走出去,圍着酒店的建築一圈又一圈。
每走完一圈,他都下意識看一下腳印,像是在确認自己真的還在地球上。
鞋底踩雪的“嘎吱嘎吱”聲很實,呼吸是白霧,風貼着耳邊吹,像有人在耳語:“輸了。”
下雪了。
那種細碎冰晶型的雪,不溫柔,也不壯麗,偏偏多得像蒼蠅,滿天飛舞,撲在睫毛上、臉上,刺得人煩。
他走得太累了,左右看了看,周圍沒人,幹脆走到酒店對面的草坪上躺下了。
雪很快粘上他的衣服,他的睫毛也白了一層,風把衣角吹得輕飄飄的。
他想:世界冠軍是不會這樣躺着的。
可他不是,他隻是一個輸家。
他閉上眼睛,聽見雪落在耳邊的聲音。
忽然——
沉重的腳步聲正在靠近,聽上去很急。
地面傳來震動,一個人跑了過來。遊煥一睜眼,就看見阮見木的臉。
那張臉從下往上看還不會崩,輪廓漂亮得離譜,睫毛下的眼睛皺着,像是吓壞了。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