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董凡張口想說些什麼，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失去意識，在徹底陷入黑暗之前，董凡聽見韓佘說：“迷藥的氣味，凡凡可要記好了。”

當再次醒來，董凡才發覺自己站在紅毯的一頭，身體被韓佘攬着，四肢疲軟無力。

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董凡越看越覺得這是個婚禮現場，除了沒有婚禮的氛圍和賓客之外。

“這是在哪裡？你要做什麼？”

說完這兩句話，董凡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更加沉重，隻能靠着韓佘支撐自己，不至于倒下。

韓佘帶着他往前慢慢走，同時向他解釋這一切：“這是在我們的婚禮現場，在婚禮現場的我們，當然是要結婚。”

董凡還未說話，韓佘指着一個方向說：“我的家人都不在了，但好在還有你的家人來見證我們的幸福。”

家人？董凡順着他的指向看去，在紅毯盡頭的左邊五米處，一個被綁着的男人映入眼簾。

随着走進，董凡發現對方竟然是原初。

原初還受了傷，左肩膀明顯是受了木倉傷，沒有包紮的傷口正在流血，董凡看到血液順着椅子邊緣，滴落在地面上。

此刻原初正雙眼通紅地盯着他們，嘴巴被黑色膠帶封住，臉色蒼白。

董凡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他勉強着抓住韓佘的衣袖，問他：“……你做了什麼？”

韓佘收回手，說是攬着但更像是抱着董凡，對于懷裡人的問題，他溫柔解答：“我請他過來參加婚禮，可他太激動了，一時情急，不小心就變成這樣了。”

“真是不好意思。”

董凡在他的懷裡，明明應該覺得溫暖，冰冷刺骨的感覺卻逐漸加強。

溫柔的語氣，卻叫人覺得膽寒。

董凡此刻好像是第一次認識韓佘，覺得對方無比陌生，明明還像往日一樣溫和有禮，卻不再掩飾内在的黑暗扭曲，坦誠地展現。

像是一頭披着羊皮僞裝自己的狼，此刻卻隻将那羊皮随意的披在身上，懶得表現羊的溫順，亮出的利爪鋒利閃着寒光，讓人一看便知其兇狠。

“他會死的……”董凡強撐着說完。

韓佘安撫般說：“他不會，極優alpha的生命力遠比你想的更強，你瞧，他正在看着我們呢。”

董凡沒有看向原初，對方如血般的雙眼他不想再看，裡面有太多扭曲的情意。

韓佘不是什麼好東西，給自己下藥的原初，同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韓佘帶領他繼續向前，前方不遠處有兩個盒子，上面各有一枚戒指，在光下散發出奪目光彩。

到了那盒子面前，韓佘先拿起一枚，單手為董凡戴上，然後又拿起另一枚，放到董凡手心，示意董凡為自己戴上。

董凡剛想要拒絕，韓佘用手捧着他的臉，讓他看向原初。

“凡凡，現在我們是夫妻了，我想，你不會拒絕給我戴戒指的，因為你愛我，對嗎？”

董凡拒絕的話一頓，有些對方在胡說八道的荒謬感，但在看到原初身後舉着木倉的人時，拒絕再也說不出口。

原初瘋狂掙紮着，由于過于激烈的掙紮，繩子越發緊，甚至磨開了皮肉，深深陷了進去，血染紅了繩子。

聽到韓佘的話語，原初看向董凡。

哥哥，不要不要不要！

不可以，哥哥你才不愛他，你不願意的對嗎？

哥哥，哥哥，哥哥…………

董凡沒有去看原初的眼睛，卻能聽見對方掙紮的聲音，低吼聲和激烈的掙紮動作發出的響聲。

自己對原初并沒有半分逾越的感情，但自己也做不到眼睜睜看着一個人死在自己面前。

董凡閉了閉眼，用僅剩的力氣，為韓佘戴上了那枚戒指。

韓佘笑了，愉悅地牽起董凡戴着戒指的那隻手，燈光下璀璨耀眼，又那麼相配。

本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