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家跟柏榮年保了才得以脫身,他們這些人打斷了骨頭連着筋,燕庭慘沒參與我不知道,但他接觸了燕囍内部,就不由得他不知道些什麼。他當初利用你對他的喜歡,開了不少後門,柏榮年是想讓你吞并燕囍,因着你的喜歡你遲遲沒有動作。燕庭是我兒子,他确實很聰明,可他沒有你狠心。”曲尚的話指桑罵槐,罵柏尋真心萬變。
柏尋也笑了,他笑自己幸運,找到了很好的幫手。
燕習之殺了曲尚的女兒,一個已經成型的孩子,還蒙住她的雙眼耳朵多年,把她手底下的東西,一點一點的轉移到自己手裡。
不僅如此,還差點讓曲尚變成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
“曲總,我想我的計劃,你更想知道。”柏尋笑着一字一句的說,生怕曲尚聽不清楚他話裡的恨意。
他恨柏榮年很整個柏家,如果不是他們,柏尋就不會降生,恨柏榆林的無能、逃避。
“願聞其詳。”曲尚的雙眼裡此刻閃出寒光,她等這一天等了好多年。
十六年太長了。
如醫生所說的燕瞿很快就醒了,醒來第一眼看見的是柏尋,他的臉頰還腫着那是他打的。
看的燕瞿有些愧疚,他不該把對“燕曲”的怒火發洩在柏尋身上。
“餓不餓,我讓人弄了點吃的。”柏尋指着一桌子的食物說。
“你把我當豬嗎?”燕瞿說話有鼻音。
“沒有,醫生說你低血糖,嗯,但他給的準确判斷是餓暈的。”柏尋很認真的說。
燕瞿抽了一張紙擤鼻涕,柏尋把病床上的餐桌放下來,擺好食物燕瞿開始吃。
吃到一半燕瞿突然問:“你真的喜歡我?”
柏尋被問的一愣,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我是真的喜歡你,真心的,我知道之前我是喜歡燕庭的,可我是真的喜歡你。”
柏尋緊張到語序混亂,“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别說了,跟鹦鹉一樣隻會說一句話,”燕瞿塞了一口蝦說:“那拉我入夥吧。”
“什麼?”
“拉我入夥,你剛才跟曲尚說的話,我迷迷糊糊聽了許多。”他必須看到燕庭再無翻身之地,他才能安心,才能在這個世界過下去。
世界不是世界是“燕曲”,可如果他真的能改結局,為什麼還要他來,那就是說結局沒有變,隻是繞了個彎。
但燕瞿必須把彎打直了,改變結局,“燕曲”都能穿越了,他一定能找到出路。
“那你剛才就醒了?”柏尋問。
“沒有,隻是半昏半醒吧。”
“這很危險。”
“我知道,你不反對!”
柏尋點頭,“我為什麼要反對。”他覺得他有能力保護燕瞿,如果燕瞿參與進來,那麼他就不會被曲尚送走。
吃過飯柏尋給曲尚打了電話,曲尚反對這件事,堅持讓燕瞿去港島,去找紀姨。
但燕瞿強烈堅持要入夥,曲尚勸阻不管用,人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
“我給你了曲家的百分之五的股份,你拿着這些股份去港島,保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你參與這裡要幹嘛?燕庭還在這,他逃走了,我現在都找不到他在哪?你不怕他嗎?你不是一直想要逃離他嗎?現在你有機會了,隻要你去了港島,你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曲尚的表情淩厲,樣子真就是媽媽教訓小孩的摸樣。
甚至燕瞿還能隐約看到孫藝尹的影子,但她跟孫藝尹不一樣,兩個一樣的隻有為孩子操心的擔憂,或許天下母親都是一樣的。
“媽媽,我知道,我都知道,燕庭做了壞事,燕習之做了壞事,他們深深的傷害了你。”燕瞿坐在病床上佯裝出柔弱的樣子,叫媽媽的聲音也很軟。
曲尚一下子愣住,雙眼慢慢變紅嘴唇顫抖不可置信的看着燕瞿,“你……你叫我什麼?”
“媽媽。”燕瞿去瞟柏尋,柏尋接受到視線自覺起身離開。
曲尚擡手去想去摸燕瞿的臉,卻在觸碰時收回,她搖着頭,“不,我不配做你的媽媽,也不值得你這一聲媽媽,孩子聽我的,去港島吧,我不想再愧疚下去了。我深知自己對不起你,那麼多年才反應過來了,枕邊人便是捅刀子之人。”
看到曲尚的樣子燕瞿說不心疼是假的,原主排斥很多人的接觸,特别是男性,對女性的觸碰也有點抵觸。
唯獨對曲尚不一樣,燕習之燕庭,她就在他們之間,原主的身體對曲尚有好感,甚至是親切感。
“媽媽這不是你的錯,我想,我想終結這個錯誤,我想知道全部。像光明孤兒院這樣的孤兒院是不是還存在,是不是這個世界上還有我這樣的孩子,他們是不是在。”吃飯時柏尋與他說了自己查到的東西,這些東西曲尚應當也查的到。
這背後牽扯的一些東西,已經不止燕習之跟柏榮年了。
如果能連根拔起,他和柏尋都将解脫,恢複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