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守身如玉,她從未聽過這種功法,不過這會兒是恍然大悟,難怪小侯爺不近女色,一切皆有緣由啊!
不一會兒,綿苑看向了李扶塵,國師看上去也不小了,成天形單影隻,也沒聽說他有妻妾……
正猜測他是不是也練了這個功法,李扶塵就笑眯眯承認了:“我是他師兄。”
這兩人實際的關系竟然是師兄弟,當真駭人聽聞……
綿苑震驚之餘,又反思自己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遲早有一日會被殺人滅口。
顧寒阙是反賊沒錯吧?他們到底有多少人,鋪了多大一張網?
外人眼中,李國師和長宣侯素日無往來,毫無瓜葛,誰能想到他們不僅是一夥的,還有師兄弟的情分?
那是怎樣一個師門呢?
李扶塵沒有多加逗留,很快便離開了,自然不會解答綿苑的疑問。
她也沒有閑逛,打完水回到老太君身邊待着。
若桃幾人正在桃樹下系心願結,半蓮也跟着湊熱鬧,蔓語在一旁撇嘴嘀咕:“你都進了麒麟軒,還敢求姻緣。”
“我和小侯爺清清白白,有什麼不能的?”半蓮道:“況且這姻緣指不定應在小侯爺身上呢。”
蔓語被她的話給噎住了,确實,她們無名無分,連通房丫鬟都不是。
老太君隻是有這個打算,把她們送過去,但小侯爺沒動呀!
半蓮求姻緣沒人能指摘,何況她也是鬧着玩的。
綿苑探頭探腦的湊上去,悄聲問道:“徐安不是對你有意麼?”
徐安是徐管家的兒子,讀書明理,如今在外打理侯府的商鋪,父子二人都得老太君信任,眼見着前程是很好的。
他時不時給半蓮捎帶一些糕點馃子小玩意兒,可見有些心思。
誰知半蓮瞥了她一眼:“傻綿綿,我才是沾親帶故得好處的那人,難道你沒發現,都是你愛吃的食物?”
徐安隻是托她轉交而已。
那時小侯爺沒回來,婢女的前程還不知落到何處呢,徐安各方面都不錯,半蓮也樂意幫忙。
誰知綿綿遲鈍得很,而徐安在外能說會道,面對姑娘就成了啞巴。
拖着拖着,事情沒有進展,反而成了如今的局面。
綿苑軟白的小臉一片懵然,跟她有什麼關系?
半蓮搖頭道:“我本不打算開口,徐安是個男子,他應該勇敢一點,留着他自己說。”
但現在,綿苑是小侯爺的人,也不妨礙她說不說了。
綿苑撓頭:“我不知道……”
“也就你不知道了。”半蓮覺得,或許這就是有緣無分吧。
俗話說,白日不念人。
從梵音寺回府後,尚未回到麒麟軒,在庭院的月照洞門前,綿苑竟然撞見了徐安。
他體型高瘦,穿着寶藍色葛布直裰,幹淨體面,兩眼直直看了過來,不閃不避,仿佛有千言萬語,道不盡。
綿苑剛得知他的心意,這會兒看見了,心境也略有不同。
“許久不見,綿苑姑娘可安好?”徐安低聲問道。
小侯爺回京,侯府内外皆忙碌,他不過離京一段時日,回來後竟然天翻地覆了。
聽聞老太君把三個婢女派去麒麟軒的時候,徐安悔之不及。
他明明有機會的……
“我挺好的,”綿苑點頭,“你剛回來麼?”
“嗯,”徐安想牽出一絲笑,但是失敗了,他所有的念想都将掐滅:“……此番辦事去得有些久了。”
“舟車勞頓,好生休息。”
綿苑決定假裝不知道,點頭之交,一别而過。
她人倒是走了,隻是身後的視線追随而至,估計他需要一兩天來接受突如其來的轉變。
綿苑第一次知道有人愛慕自己,感覺很是新奇陌生,即便她對徐安沒有其他想法,也不會無動于衷。
大抵人都希望全天下喜歡自己,抱有善意與關懷。
她埋頭轉過一道門,不期然出現一堵肉牆,差點就撞了上去。
綿苑擡頭,發現是顧寒阙,他身形挺拔,站太近了更要仰着脖子才能對上視線。
“小侯爺怎麼站在這裡?”她稍稍後退兩步。
顧寒阙不答反問:“你走路心不在焉,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綿苑乖乖站定。
“你和徐安很熟?”他都看見了。
綿苑訝然,否認道:“不熟的,他剛回來……”
“剛回來便急着見你。”顧寒阙語氣淡淡,洞察力驚人。
綿苑張了張嘴,把解釋吞了回去,他明明什麼都知道。
就連人心,都逃不過他的雙眼。
她略一猶豫,慢吞吞的做出保證:“小侯爺放心,我不會跟其他男子有牽扯的。”
顧寒阙并不擔憂此事,問道:“方才在想什麼?”
綿苑一抿唇瓣,低下小腦袋:“是我沒出息,第一次被人喜歡,感覺滋味真不錯。”
“……”
顧寒阙垂眸望着她:“年少慕艾很正常,但不是誰都可以。”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嬌憨柔軟,對自己的美貌不自知,也怪老太君把她護得太好了。
若是落在其他府邸,指不定是何種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