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唱歌出道的嗎?”貝琬竄到他前面去,歪過頭看他。
“阿澤是一個很優秀的歌手。有機會我讓你聽聽出道前我和他搭檔組合的樣曲。”陳千庫笑着去拉她的書包繩子,扯着她小跑往前走。“好了,别想太多。你這小腦瓜可裝不下。”
貝琬被帶着往前趔趄了幾步,氣急敗壞地去追陳千庫。
“喂,你有本事别跑。”
“嗯。沒本事。”他一本正經地答。
打打鬧鬧、嘻嘻哈哈就又到了學校。
“走吧,快點進去。”陳千庫推了她一把。
貝琬被推到保安室,在保安的目光視線下不得不硬着頭皮進去。臨進卡機的一步,她迅速地回頭沖着他做口型:喂,不是說要一起上晚自習!
陳千庫在原地笑,遠遠隔着鐵閘門沖着她揮手。
這時候天色已經有點暗了,人群也都稀稀拉拉地往教室走,貝琬加緊腳步上樓。走到二樓,往校門口望時陳千庫已經走遠了,在大街上變成一個黑點。
她背着書包回教室,被樂禮拉住。
“琬琬,你去哪兒了?”樂禮幫她整理了下劉海,語氣裡有些心疼。
貝琬隐忍了一會兒,然後一下子撲到樂禮懷裡,把眼淚都藏到她肩膀裡,“禮禮。謝謝你還幫我把稿子粘起來。你最好了。”
樂禮張了張嘴,最後隻是溫柔地安慰了幾句,“好了好了,别難過了。其實阿姨叔叔也是為了你好,他們已經後悔了。回去等着給你道歉呢。”
貝琬嘟嘴,“我才不要理他們。”
賴子剛打完球,大汗淋漓地回來,“喲,又是哪個小哭包躲樂禮懷裡了?”
貝琬連忙掙脫出來,坐回座位上。把臉都用袖子抹幹淨。袖子上還沾染了一些淡淡的薄荷香。
随着晚自修鈴聲響起,他們轉而用小紙條傳話。形成樂禮——貝琬——賴守正——樂禮的三角貿易形勢。
樂禮:你的眼鏡怎麼回事?
貝琬:剛剛陳千庫帶我出去配眼鏡了,說要帶我一起搞搖滾來着。
賴守正:撲哧(劃掉)笑死。
樂禮:陳千庫那種人早早就簽公司,混社會,你小心着點他,下次不準單獨不說就走了,我們會擔心知道嗎?
貝琬:沒,是我硬拉着他帶我走的。我說想和他一起搞搖滾。
賴守正:喲呵,翅膀硬了知道私奔了。
樂禮:琬琬,要不咱偷摸着畫畫,平時注意點我給你打掩護就行了。别學人街溜子地下搖滾那一套行嗎?
貝琬:我知道,本來就是想出去散散心,千庫人很好的。
賴守正:他不會是想泡你吧。啧啧,你這小白兔哪禁得住大灰狼引誘啊。
樂禮:千庫什麼?陳千庫就陳千庫。
貝琬:禮禮,下課我想和你去操場散散步。
賴守正:怎麼回事,把我一鍵畢業了?
樂禮:好的琬琬。
樂禮側過臉拿眼神剜了賴子一眼,把小紙條折疊起來放進桌肚裡。
貝琬靜下來,終于有了時間能夠整理所有的一切。桌上的物品還散亂地放着,她把眼睛摘下來,換上原來的那副。
眯着眼睛看外面的植被時,突然發現眼鏡片上有一道小小的劃痕,橫亘在視線中間。本來隻以為是灰塵,後來用紙巾擦了又擦,還是擦不掉。
也許,這個鏡片早就在她被撕掉的畫稿甩到的那一瞬間,就被軟軟的畫紙摔了一道。
貝琬想起陳千庫短暫停留在她眼鏡的那一秒。
她打開了筆記本,寫下的三個字卻是“陳千庫”。
貝琬出神地看了這幾個字好幾秒,然後又認真地描了幾遍。
-
拉住樂禮的手在人群中猛沖向操場的那一瞬間,好像一切都在冷風中消散了。
很痛快,很暢快。
幽幽的月光下隻能看見樂禮閃閃的眼睛看她,“好了小貝琬,有什麼悄悄話和我說呀。”
貝琬擁抱住她,附身過去低聲說話。
樂禮轉頭看她,深吸一口氣,“嗯。我保證不和任何人說。”
貝琬眨巴着眼睛笑,轉頭看向又大又圓的月亮,指着它說,“看,今天的月亮是圓的。”
“快摸耳朵,不然小心耳朵沒了。”樂禮吓唬她。
不過貝琬還是急急忙忙摸了下,引得樂禮笑得前俯後仰。姐妹倆在操場上拉拉扯扯,笑成一團。
最後的時候,樂禮摟住她的肩膀,“你知道的,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嗯,她一直都知道,樂禮是貝琬永遠的後盾。她挽着樂禮的手臂感覺到無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