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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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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帳中坐有數名使臣,道聖會知情不奇怪。但讓衆人詫異的是,肅王竟會替樂绮眠解圍。

若說國相殘忍暴戾,可據傳他在得知聞師僖之死時,也涕淚皆下,發誓與樂氏不死不休。反觀肅王,生母參與鬼鹫叛亂,死在天狩帝手中,老師蒙受鷹刑,下場慘烈,卻從未聽說他有不平之舉,反而每一位至親之死,都讓他官途更進一步。

一個罪臣之女,為何能被肅王注意?

樂绮眠道:“聖上明鑒,傳話之人恐怕有所誤解。”

道聖說:“說下去。”

樂绮眠道:“不止昨日,三年前,臣出使燕陵,便認識了肅王。”

此言一出,衆人側目,樂斯年也朝她看來。

曹病已先反應過來,跪下道:“臣道她為何能平安回城,原來三年前就已通敵!事關重大,還請聖上徹查!”

他立刻遣人拿下樂绮眠,可内侍後退半步,将手攤開,掌中竟沾有鮮血。

樂绮眠戴着帏帽,剛才瞧不分明,可被内侍拉扯,帏帽掉落,就能看到她頸間帶傷,血迹已滲到紗布之外。

道聖終于有了點興趣,起身問:“是在北營受的傷?”

“回禀聖上,是北相所傷,”樂绮眠說,“至于為何認識肅王,在朝中不是秘密。三年前兩國和談,肅王負責迎候使團,我受命護衛郡王殿下,因此接觸過對方。”

曹病已道:“郡王殿下遭你毒手,你還敢提他?隻因國事相識,肅王豈會為一介罪臣解圍?聖上,此女句句狡辯,此次回城,隻怕籌措犒師費是假,為肅王傳遞軍情是真!”

可他剛說完,樂斯年便忍俊不禁,彎唇笑起來:“樞相善于聯想,讓你在樞府領兵實在屈才,你該去樞密院斷案。不過,既然說通敵,是否也拿出些證據?”

曹病己說:“她能活到現在,不就是最好的證據?我且問你,平白無故,肅王為何施以援手!”

樂绮眠忽然笑了:“自然因為樞相,幫了臣一把。”

這一笑不含諷刺,也沒有促狹之意,但就是這種坦然,讓曹病已心中升起異樣,仿佛被拿住了要害,自己卻渾然不察。

樂绮眠說:“薛賢說,會在宴席上毒殺肅王,可臣卻從他贈與的氅衣中發現毒藥。若非及時換走,此刻被扣在北營的,恐怕不是薛賢,而是他準備的替罪羊。”

曹病已暴怒:“你敢在聖上面前撒謊!殿前司,還不拿——”

道聖側首:“拿下誰?”

不好。

這些年道聖常以溫和的面孔示人,但修玄的同時坐穩帝位,他的制衡之術,非庸常帝王能及。曹病已情急之下,越過他号令禁衛,洩露了平日的跋扈,犯了帝王的忌諱!

曹病己當即謝罪:“臣有罪,但下毒一事,臣也是昨日才聽聞!”

從樂绮眠打斷他“自盡”的舉動起,曹病已的步調被打亂,幾番對峙下來,不斷被牽着鼻子走。但好在,薛賢之事他早有成算。

“奉京被圍伊始,薛賢就對議和不滿,臣不忍見君父為難,早早與他割席,”曹病已說着,流下淚來,“臣名譽受損無妨,破壞議和之人,還請聖上嚴懲不貸!”

他咬重了“破壞議和”四字,猩紅的目光死死咬住樂绮眠!

樂绮眠道:“樞相甩包袱的本事不輸當年,臣佩服。隻是,罪責能賴掉,但人情,恐怕賴不掉。”

她向瑞昌,那一瞬間,瑞昌骨血凍結,雙膝發軟!

道聖将衆人反應收入眼中,還有什麼不明白?他說:“這件事朕已知曉,但瑞雲殿不是斷案的禦史台,犒師之費尚無決斷,這些小事交給台官去辦。”

通敵之事,竟這樣輕輕揭過?曹病已不可置信,樂绮眠卻已道:“聖上有所不知,肅王之所以伸出援手,正與聖上的燃眉之急有關。”

道聖本來已坐回椅上,聞言轉過身,看她的目光有了變化:“說下去。”

樂绮眠沒開口。

道聖轉看曹病已,說:“薛賢之事到此為止,時辰不早,曹病已,你退下。”

短短幾息竟情勢大變,曹病已愕然:“聖上,臣......”

曹病已追随聖駕多年,自诩對道聖的心中所想了如指掌,是以看清他眼中不耐,渾身一僵。

瑞昌走到他跟前,壓低聲道:“樞相,請吧。”

曹病已僵立原地,如泥塑木雕。他想不通,到底哪句話出了差錯,還是道聖已嫌惡他至此,連解釋的話也無心聽取。

禁衛将曹病已帶往殿外,他渾噩不言,隻在經過樂绮眠時,想到什麼,冷笑一聲:“今日棋差一着,曹某甘拜下風,可你樂绮眠背着郡王這條命,絕無翻身之日。你等着瞧,今日的曹某,就是明日的你。”

說完,甩袖而去,留在殿内的衆人不知發生何事,還是道聖記起樂绮眠的傷,先給二人賜座。

“謝聖上,”樂绮眠行禮後入座,“說樞相幫了臣一回,并非虛言。宴席時,肅王察覺調換毒藥之事,認為臣與樞府離心,可加以利用,于是将臣放回城中,籌措犒師之費。”

道聖說:“肅王放你回城,北相不知情?”

樂绮眠道:“二人雖同領征南軍,卻貌合神離。籌措犒師費是天狩帝之令,肅王放我回城,是為先國相一步,完成軍令。”

道聖說:“這的确是可下手之處。”

“籌措犒師費,免不了在城外往來,若能借籌措犒師費之機傳遞軍情,聯絡勤王軍,裡應外合,”道聖終于抛出他留下兩人的目的,“于你與樂卿,都是大功一件。”

曹病已以主和派的立場理解道聖,豈料他從樂绮眠身上,看到了撬動肅王、解性命之危的轉機。

樂家兄妹都有統兵之能,又沒有脫離掌控的風險,此舉雖難解奉京之圍,但讓道聖逃出奉京、躲避戰火足矣。

樂绮眠心領神會,笑笑說:“聖上能将此重任托付于臣,臣必竭盡全力,以報陛下。”

棄城的做法畢竟不光彩,道聖未曾告知旁人,樂绮眠卻嗅覺敏銳,從隻言片語裡體察出聖心,又抛下肅王這個誘餌。

道聖看她進退有度,忽道:“朕看着你長大,當年你還不及龍椅高,現在也已亭亭玉立。你曾說郡王之死與你無關,朕信過。”

樂斯年皺起眉,想不到話題忽轉,道聖竟敲打起樂绮眠。

樂绮眠垂首,似覺内疚,自責道:“臣年少無知,犯下大錯,愧對聖上信重。”

當年事發,樂绮眠極力反駁殺害郡王一事,可禦史台從屍身上發現帶毒的金粉,郡王北上時,也曾遞信奉京,将她心懷不軌一事告知道聖,向道聖求救。

禦史台認為她與郡王夙無恩怨,沒有破壞屍身的理由,但必須有人為殘害皇室付出代價,最後迫于多方壓力,沒有采納她的一面之詞。

“事情已經過去,再追究無益。眼下若能解奉京之危,樂家便是大梁的功臣,”道聖微笑,如慈父般言辭和煦,“你二人三年未曾回京,怪朕忙于政事,不及接風,這頂帷帽是江南産的輕容紗,便聊作補償。接下來公務繁重,傷勢不要拖,朕讓禦醫到你府中診治。”

他擡手,讓瑞昌仔細送二人離宮,仿佛将樂绮眠交給聞仲達的不是他,更沒有替兩人翻案的意思。

樂绮眠笑了笑,心知肚明。刺殺案是樂家摘不掉的把柄,它在一日,兩人就受制一日,可她反應得體,拜道:“臣,叩謝聖上。”

随着下拜的動作,輕容紗拂過掌心,猶如手執白绫,在道聖頸間,緩緩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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