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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金佛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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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前一日的天清寺之行車怠馬煩,陸鴻回了府便早早歇下了。

睡夢裡他還模模糊糊憶起個人影:回府的車駕上柳淮汀嘟囔着下回休沐日請陸鴻至“潘樓酒店”胡吃海塞頓。那酒家在尋常百姓家并非皆能受得起的,一頓珍馐少說也得幾兩銀子,從北面禦街拐到東角樓旁側的土市子,望向最高那處便能看見四個镏金大字的招牌閃閃發光。道南還有汴京城内最富盛名的桑家瓦子,雅的有諸宮調,俗的有說诨話,用了膳正巧可以去瞧瞧熱鬧。

可惡啊!這柳淮汀的日子竟是過得鐘鼓馔玉!既是如此,他便要大吃一頓,讓那柳淮汀好好出出血才是!

耳邊隐隐環繞着桑家瓦子的淺斟低唱,陸鴻翻了個身,一覺便睡至雞鳴。

這會兒陸鴻趁着午間巡街未到,見縫插針地練起了刀法。自入了開封府,這刀法也有些許日子沒熟習了。要是叫他師父陸逋知道來了汴京後他除了查案就是吃吃喝喝,練功懈怠了,怕是棺材闆也壓不住了。

隻見陸鴻一鼓作氣,沖着園子裡水筲[1]古柏奔去,眼看着就要撞上,他右腿發力,拐了身子,着了玄色皂靴的雙腳交替起落,快得隻留出個殘影,借着粗粝的樹幹騰空而起,人斜着往上竄起來。

“師父,師父!”當陸鴻抽刀出鞘,削掉樹冠的枝葉時,柴小五已經穿過了府中的園子,未曾注意古柏上方窸窸窣窣的聲響,帶着幾分雀躍一把推開陸鴻的房門,卻沒尋得人。

“咦?”柴小五抓抓後腦勺,“難不成師父去巡街了?”

“咔嚓”一聲,半臂長的柏樹斷枝落在地上。

“小五,你尋我何事?”陸鴻松了拽着橫枝的左手,從樹上蕩下地,藏青色半袍的下擺掃過生機盎然的朝陽,行雲流水般反手将刀收回了背後的刀鞘。

柴小五聽得背後高呼的人正是他的師父陸鴻,吓得一哆嗦,扭了頭就見陸鴻大步流星向他走來。

“師父!哎呦喂,差點吓死俺來您嘞!您…您方才去了何處?”

“喏,園子裡練練刀,從入了開封府,便未曾練過。”陸鴻努努嘴,指指柏樹下的那截斷枝,低啞地輕笑下。

“小五這麼一大早便來尋我,可是有了新案子?”

“倒也不是,”柴小五湊近些,腆着臉去讨陸鴻的好,“師父可曾曉得,今日府裡要來新捕快了?”

“哦?想來是前些日子老捕快們走了一波兒,京畿到底是案子多,人少了忙不疊,這會子曹巡使又招募了新人吧?”

“哎~,錯啦!”柴小五擺擺頭,整個一副探尋的模樣,“那人可不是尋常的新人。聽說啊,他是在刑部得罪了人,被踢到咱們府裡的!”

“咱們開封府是什麼潑皮破落戶集聚的地方嗎?竟擱着汴京城裡規矩人家武藝卓絕的男子不招,收了這人進來!”柴小五越說越上頭,竟是義憤填膺起來。

“既是曹巡使來了咱府裡,以後便是綁在一條船上的弟兄,小五你莫要在背後橫生枝節,免得壞了和氣。”陸鴻好言好語勸慰道。

柴小五見與陸鴻說不通,忿忿甩甩衣袖便要往廳裡走,心下憋着氣,隻一味地垂頭,未曾看道,竟側身撞在對面的來人身上。

“小五,見了來客怎不打招呼?”原是左軍巡使曹烨領了人往園子裡走,見陸鴻伫立在園子裡又埋怨了他幾句,“陸捕頭,你這徒弟可得嚴加管教啊,再這麼無法無天下去,可不得把咱們開封府鬧翻了天!”

“曹巡使,陸某聽得了,以後定會注意的,”陸鴻趕忙迎上來,“呦~曹巡使領的這位俊俏郎君是誰啊?”

那人看上去是幅習武之人的打扮,抱肘而立,立在那裡便将将要觸到柏樹的枝幹,細看去,他的眸子不同于中原人的烏黑,倒是帶着異域風情的淺褐色,映着巳時的朝晖,似如熠熠生輝的兩顆苦杏仁,鑲在這白淨面皮上,倒是搶走了那對劍眉的風頭。

“這位,便是開封府大名鼎鼎的陸捕頭吧?人稱汴京一枝花?”未等曹巡使作答,那人便先開口道。

“不錯,在下便是陸某。”陸鴻行了個抱拳禮,那人未曾回禮,隻是居高臨下地掃視了陸鴻一遍。

似是感到情勢有些局促不安,曹巡使忙介紹道:“這是府裡新來的張岱青,張捕頭。往後你們要齊心協力,一齊查案才好。”

“陸某定會不負曹巡使的囑托。”

張岱青輕輕颔首,示意他已知曉。

左軍巡使曹烨又勉勵了張岱青幾句,大意是叫他莫要多心,“既來之,則安之”,往先刑部的經驗也同樣可以用于開封府查案緝兇上,繼而又絮叨起自己初入開封府的經曆。

柴小五在旁側聽了幾句後臉色又由白轉黑,本來撞了人還心存愧疚,現下聽了曹烨的一通啰嗦,知曉這人便是刑部那人,更是不痛快,心下念着要腳底抹油溜走,又怕惹惱了曹烨。

陸鴻見狀,趁着以袍袖遮面的機會,輕輕言語道讓小五出府去尋巡街的劉旺和李三羊,莫要留在此地。

待到曹巡使啰嗦已完,才發覺隻剩他們三人。

“柴小五這——”

“曹巡使,正巧輪到小五巡街去了。”陸鴻見曹巡使正要發火,未及他道完一句話,趕忙潑了桶冰水上去。

曹巡使的火氣頓時被堵了回去。

“啊…啊,行嘞,陸捕頭啊,這幾日便由你領着張捕頭熟悉下開封府的日常事務。”

“屬下遵命。”

待曹烨的影子隐沒不見,陸鴻見那張岱青少言寡語,正欲主動開口将府中事務娓娓道來,卻發現那人正望着側廳裡裂了疤的榆木案桌出神。

“到底是小廟,”那人收回目光,盯着陸鴻瘦削的身闆嗤笑道,“連張案桌都供不起,難怪府裡少有丁壯[2]呢。”

“張兄此言差矣,”陸鴻頓了頓,心下念着還好早早叫柴小五出了府,不然這會兒二人“針尖對麥芒”,固然是要大鬧一場的,“這案桌原是張大相國寺的供桌,府尹大人成年累月勾畫案卷,方得入木三分,在這案幾上留了些凹凸不平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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