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姜斷再如何不經人事,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在異性面前‘一塵不染’,兩人又是那樣暧昧不清的堕落關系,正常人很難不聯想到性,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也顯然和性相關。
姜斷唾棄自己的下作,對方分明還沒有做什麼,他那裡就已經精神盎然,等待着接下來的粗暴對待。
裝着雪茄的盒子成了他最後的遮羞布,姜斷取出一根雪茄,卻遲遲不願意放下盒子,去拿完全沒辦法遮擋他腌臜欲念的打火機。
但在沈檸的注視下,他沒有任何退路。
他閉了閉眼睛,不舍的放下盒子,打開火機,顫巍巍将雪茄送到沈檸嘴邊。
雪茄尚未點燃,他便鯉魚打挺猛地一顫,若非沈檸眼疾手快攥住他的手腕,小火苗險些點燃她胸前彎曲的褐發。
然而姜斷過激的反應卻沒有阻止沈檸的前進。
沈檸仍然捏着他的大腿,手指陷在柔軟的的皮肉中,如同捕食者咬死自己的獵物。
雪茄和打火機被扔到一邊,姜斷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按着趴在柔軟的地毯上。
真到這臨門一腳,他卻連毛孔都在訴說抗拒和哀求。
“沈、沈總,輕一點好不好,我沒有試過。”
沈檸脫下衣服,戴上工具,沒有理會他的懇求,甚至在他想要爬起來時按住他的脖頸,逼迫他帖服着地毯。
有幾個瞬間,姜斷恍惚覺得自己像是地毯一樣被踩在腳下,任人淩辱踐踏。
骨節分明的手指揪緊地毯柔軟的絨毛,這是他的第一次,倉促、冷酷、甚至有些暴虐。
他曾妄想過他這樣不受任何人喜愛的存在,也會在未來的某一天遇見一位願意施舍愛于他的女子,兩人會溫柔的交合,彼此鐘愛到老。
他從未想過會是現在這樣,被毫不珍惜地破殼取肉,靈魂的渴望與□□分離。
多年積攢壓抑的情緒上來,姜斷一時沒忍住,竟崩潰到淚如泉湧。
他仗着沈檸看不見,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濡濕一大塊毯子。
他實在傷心,忽略了還在任人享用的身體,加上對于上床又隻有模模糊糊的理論知識,身體猝不及防抵達極限,正好撞上他呼吸不暢的落淚。
姜斷不可抑制的哽咽,沈檸卻沒有因為他的痛苦停下。
有很長一段時間,姜斷大腦一片空白,滿心隻有一個念頭,自己會死在沈檸身下。
等一切進入尾聲,沈檸發覺怪異時,姜斷已經哭得背過氣,瘦削的脊背看不見起伏,唯有腰腹還翹着,既脆弱又澀氣。
“結束了,可以起來了。”沈檸提醒。
以往她宣告結束時,那些小情人都是連滾帶爬的起來,或是忙不疊尋個由頭去洗澡,或是湊上來讨一個虛情假意的吻,臉上則不約而同帶着如釋重負的表情。
男人大多自命不凡、心比天高,即便和她上床他們一個個都爽得要死,他們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沉溺其中。每次上床都像是受辱一樣,時日長了沈檸也覺得虛僞無趣。
不過沈檸向來吹毛求疵,她也曾遇見幾個性/瘾嚴重的,魅魔一樣纏着她,她又覺得沒骨頭,玩兩天仍然會膩。
見姜斷半天沒有動靜,沈檸擰了擰眉頭,彎腰把他翻過身,這才看見那雙腫成核桃的眼睛。
以往也有人在事後哭泣,但多是故意示弱,希望博取她的偏愛,在她這裡得到更多。
蒼耀集團浩大的聲勢,沈檸自身所帶有的榮光,注定了她身邊的人會擁有過于膨脹的野心和欲/望。
但沈檸忽然意識到,姜斷和她之前那些情人不同,至少現在是不同的,就像是一張剛生産出來的白紙,還沒有正式被人買走使用,沒有被畫上亂七八糟的顔色,什麼都不懂,保留着最原始的純真。
他覺得受了委屈所以哭成這樣,卻根本不知道在這種旖旎的時候哭,會得到怎麼的對待。
沈檸的指腹忽輕忽重碾過他紅腫的眼皮,新奇的同時竟覺得有些喜歡,于是動作便輕柔起來,摻雜似真似假的溫情。
或許之後的床伴可以讓郝特助按照姜斷這個标準去找,幹淨,純粹,但有意外地有些傲氣和堅持。
沈檸沒有考慮過去保護姜斷這張白紙,畢竟,紙就是要寫上東西才能發揮應有的作用,這是它們的命運。
她隻是有點喜歡姜斷單純的樣子,等姜斷改變,或者膩了,她便再去找張新的紙。
“好了,别哭了,我想,我應該沒弄得太疼吧。”沈檸不确定哄着他。
“不……不疼。”姜斷依舊在落淚,面頰绯紅,因為呼吸不暢,绯紅雙唇微微張着,無聲邀人品嘗深入。
若非沈檸已經餍足,定要将人翻來覆去的擺弄。
但再過一個小時天空就會浮現魚肚白,就算喜歡姜斷現在的模樣,她也沒有哄人或者繼續深入交流的興緻。
沈檸揉了揉眉尾,似笑非笑提醒,“這是做什麼?我記得我們之間是你情我願吧。”
姜斷垂着眼簾不答話。
于是沈檸便湊過去,漫不經心輕吻他的臉頰,安撫般舐去他眼尾的濕痕。
等姜斷的心緒有了平複的趨勢,她才同他拉開了距離,手指從他殘留冷汗的鬓角劃過,口吻溫和又不容置疑,“去洗澡,地毯已經髒了,我不希望别的地方也被弄亂弄髒。”
坐在地毯上的姜斷微微僵住,低垂着腦袋,嗓音沙啞,輕聲回應:“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