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奕:“......”
悄無聲息地,褚奕身邊又多了個黑衣人,黑衣人在褚奕震驚的眼神中,直接将人扛在了肩膀之上,又在人目光中,帶着人朝一邊的胡同跑去。
褚奕:“......”
隻容一人通行的胡同之中,黑衣人将肩膀上的人放在地上,擡頭朝褚奕看去。
“褚公子,你打算做什麼?”
“你是誰?”褚奕定定地看着面前之人,警惕地眯起雙眼,“為什麼要幫我?”
黑衣人朝外望了眼,确定沒人注意到他們,才開口:“我不是誰,褚公子,你要想報仇,我可以幫你。”
褚奕眉頭一挑,開口:“阿拉丁神燈?”
黑衣人:“......”
什麼玩意兒?!
雖然聽不太懂,但黑衣人依舊幫忙将昏迷的方莫陽收拾好,然後從後腰處掏出一柄手掌長的匕首。
“你,”雖然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見到自己打暈人卻還幫着自己,雖然不知道他精神是否正常......但褚奕知道一點,這人是來幫他的,“你要動手麼?”
黑衣人納罕:“褚公子,别逗我,你不是想殺了他。”
褚奕:“......”
褚奕盯着人,然後默不作聲地從人手裡拿過了匕首,他将匕首握在手心中,蹲在人身邊。
然後,機器一樣一卡一卡地回頭看了眼腦袋蒙得隻剩下一雙眼的黑衣人。
黑衣人:“......”
“雖然不知道褚公子你怎麼認出他來的,”黑衣人道,“但之前穆大人交代我們打探這人的消息......此人确實就是之前在城門外毒、毒殺你的人的雇主。”
褚奕跟人對上眼神。
幾秒之後,褚奕又緩緩地移開了自己的腦袋。
“我同家人來晏城途中,曾與此人發生沖突,當日我族妹受他欺辱,我同族兄在一旁山上遊玩,便暗中設計,讓人丢了臉面,”褚奕用匕首在人臉上畫着什麼,“後到了晏城門口,因家中一長輩遇見故交——那故交身旁當時跟着一镖局夥計,他那時,便趁我落單,設計毒殺了我。”
話音落地,褚奕盯着面前這人的臉,眼神漠然。
而後,手起刀落。
鮮血從被插了刀的脖頸處汩汩流出,不一會兒,便在青石鋪就的地面上蔓延開來,直到漫到褚奕黑靴之下,他手肘撐着膝蓋站起身。
褚奕轉身朝着黑衣人拜了一拜,開口道:“這位大哥,我知道你是穆大人身邊之人,也多謝穆大人這段時間的照顧,若你回去,請替我轉告穆大人,小人大仇得報,多虧大人相助,願大人将來能完夙願,查到自己想要的真相。”
“小人尚有家人要保,願大人能允小人歸家,”褚奕眼中沒有一絲情緒,隻呆呆地說着,“若來日再有緣分,小人願邀大人同飲美酒、遊江舫,以報近日之恩情。”
未等黑衣人反應過來褚奕說了什麼,再回神,這人已經大踏步離開了小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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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公子他、他是這麼說的,隻是當時褚公子為何能避開這一難,屬下還是想不明白,”黑衣人單膝跪地,面露愁容,“不過,近來在褚家那邊看着的弟兄們倒傳了消息,說褚夫人發現他們的存在了。”
聽聞此言,八仙桌旁坐着的人停下了手上動作,他擰眉沉思片刻,最後開口:“讓那些人回來吧,他既不願留下,便讓他離開。”
話音落下,穆城溪想了想,又開口:“方家有什麼動靜?”
“不過一介商戶,自然是不敢有什麼動靜,”黑衣人開口,“那戶人家在義莊認了屍體便帶人回去了,沒有旁的反應。”
穆城溪道:“他們知曉自家少爺與褚奕之間的事?”
“是。”
話音落下,黑衣人的身子頓了一頓,而後又開口。
“大人您還記得,那日在客棧中找到的、帶有萬福布行标志布料的武夫麼?”黑衣人繼續道,“那人當初也參與毒殺,方莫陽手上毒藥也正是通過他買的。”
“知道了,”穆城溪淡淡地垂着目光,片刻之後才又開口,“今日遞來的請柬,上面寫了什麼?”
“是、是......穆大人,請柬之上,請的并非是您,而是周大......是周二公子,”黑衣人将自己的腦袋埋得更深了些,見人半晌沒什麼反應,才繼續道,“不知為何遞到了大理寺這邊,周大人那邊也已經知曉,周大人說,貴妃此舉,大概是想替周大人尋門好親事的,隻是、隻是周大人——”
“無礙,周傑那邊怎麼說?”穆城溪開口,“他願去不願?”
這事哪裡有願不願的,就相當于皇上賜婚你接不接旨了,貴妃專門派人來遣了,還來了大理寺,以穆城溪的身份,皇上自然也是知曉的,更别說周家大郎如今還在朝為相。
黑衣人回:“周大人應下了,稱到時會同家中女眷一同過去。”
穆城溪點點頭,修長的手指玩弄着桌上放着的青瓷茶杯,又道:“将褚奕的消息放給方家,我記得,你之前說,褚公子曾問過牟教之事?”
黑衣人将頭埋得更深了些,他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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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啊,兒臣都說了多少次了,那大臣的女兒,兒臣真真不喜歡呐!”榮王擺着袖子,滿臉嫌棄,他一身紅衣,蹦着跳着,開口,“若非是您給牽的線搭的橋,這人,兒臣是見都不會見的!”
“哎喲歪,你可消停點吧,”身着華麗錦袍的貴婦人頭戴淡粉簪花,身旁侍候着一丫鬟,她踩着石子路在榮王身旁停下,“上次你父王交代你的事,你可做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