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箋想起先前為了證明确實是餓到不行才來軟琴閣,她與白瑞當着管事的面猛吃了一桌飯菜,她問:“可有吃撐?”
白虎後裔确實比較能吃,這也是陌箋選定吃不飽為理由的原因。
白瑞搖頭,“沒有呀,剛好吃飽。”
白瑞這修為已經不用再吃東西,偶爾吃靈食也是因為嘴饞。隻是他還沒成年,飯量不及白昊。
可陌箋,明明不是白虎後裔,而是人修。
白瑞看向陌箋平坦的小腹,“你呢?”有吃撐嗎?
陌箋彎眸,“不撐。”
她都說不撐了,白瑞自然也不會再問。
他當即躺倒在床榻上,就着鋪得柔軟的裯來回滾了好幾圈。
陌箋見白瑞高興得露出了耳朵與尾巴,伸手抓住來回擺動的毛絨絨,驚得白瑞瞬間繃直脊背,尾巴乖乖躺在陌箋的手裡不敢收回,“别、别摸……”
确實很像小白貓。
陌箋揉捏貓耳,“嗯?”
白瑞擡手抓回尾巴,“癢!”見陌箋還想捉弄他,立即變回化形前最常使用的小貓體型,小小一隻。
白瑞跳到陌箋的膝蓋上,把自己團起來,格外大度:“摸吧摸吧。”
陌箋輕輕順着白瑞的毛,問他,“跳舞好玩嗎?”
管事讓教習女妖教的動作并不算難,記住那些動作對他們來說也很簡單,但也僅限于記住動作,可以将之舞出來,但要有什麼特别的神韻,那是決計沒有的。
跳舞如習武,需要日積月累,也需要天賦加成。若想讓他們做到足夠神似,恐怕得練習很長一段時間。
白瑞歪着腦袋輕輕蹭着陌箋的手,喉中發出被順得很舒服的喵叫,“好新奇!”他以前沒玩過這個。
想起管事欲言又止最後釋然的目光,陌箋絕不承認是她與白瑞沒有跳舞的天賦,一定是管事找來的教習女妖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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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等來赤狼宴會,陌箋與白瑞穿着軟琴閣給的衣服,戴着薄如蟬翼的面紗,站在殿外排隊等着進殿獻舞。
一人一獸閑來無事,偷偷湊到縫隙處瞄了幾眼,排在他們前面出場的比翼樓正在表演歌舞,那小腰扭得,那小舞跳得……
正中還有個開嗓高歌的漂亮女妖,這場表演令看者忍不住贊歎兩聲。
聽聞這樓與軟琴閣用的是同一個教習女妖。
陌箋與白瑞對視一眼,他們能一眼學會舞蹈,所以必不是他們的問題,定是教習女妖沒有選到适合他倆的舞蹈。
視線再次落到比翼樓的跳舞小妖身上,陌箋眼眸微偏,甯願認為自己一介人修不适合妖修的舞蹈,也不肯承認自己完全沒有舞蹈天賦。
比翼樓的歌舞終于結束,一群露腰露腿的妖娆小漂亮穿過大廳退出殿外。
路過薄紗遮面的陌箋白瑞時下意識多看了幾眼,眼底頓時映出警惕,可又觀這雙生子的長長白發,一時想不出這倆會是什麼妖。
心下嘀咕幾句,漸漸走遠。
不就是跳舞嗎?根本沒在怕的。
陌箋與白瑞收斂神色,輕提長袖,随着音樂步入殿内。
一人一獸穿着豔色長裙,邁着不夠婀娜的步伐,跳着有點魅惑但不多的舞蹈,精緻容貌被薄紗半遮半掩顯得朦胧。
随着一個動作,薄紗掀起一角,抛開朦胧的容貌令案幾後的數名妖修怔愣。
若是得座上主與座下賓看中,紅綢街的這些獻歌獻舞小妖皆可留下為之斟酒添菜。
陌箋的目标是豐漓與赤狼并坐一排的上座,她一邊舞蹈,一邊踩着蓮步從殿中的最前端晃蕩一圈。
人先一步回去了隊伍裡,袅娜長袖還在後邊勾人。
豐漓注視着她,雖說見機行事,但陌箋此舉太過明顯,他不确定直接接招是否會引起赤狼懷疑。
然而,一曲舞罷,不等陌箋再想他法,赤狼已經擡爪朝着陌箋白瑞招了招,後二者淺淺笑起來,盈盈一拜,走向赤狼指定的豐漓身後。
太過順利了。
陌箋面上帶笑,心底卻提起一抹警惕來,順利到有些可疑。
赤狼是這麼容易接近的妖嗎?
陌箋并不知道,這極西妖修素來知曉,厭離妖帥獨來獨往目中無妖,平等地看不起所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