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愛美愛幹淨的孔雀妖,居然選擇了那樣不可思議的死法。
它不理解,但也不妨礙它在孔雀妖的肉身徹底崩毀前止住了潰散,将之煉化為珍藏。
但就是有些可惜,死的怎麼都比不上活的有意思。
“花老祖見多識廣,可能猜到我為何修道?”
陌箋并不是與化蛇談心。
她并非孤身一人,外面還有等待接應的同伴,她隻需要拖延一陣,同伴就會帶着她的法寶趕來,救下被囚的同道,協助她滅殺這隻化蛇。
先前的自保念頭一變再變,她更想在離去前,徹底滅殺化蛇。
而眼下,拖延的最好辦法便是說話,用說話來拖延,越久越好。
難得陌箋願意主動挑起話題,化蛇自信它自己的實力,就算陣法一道确實比不上人族修士,但它的修為可做不得假。
假化形期,就算放到人修堆裡也該是個假化神期,又豈是這區區金丹期可以撼動分毫的?
化蛇自信陌箋鬧不出太大的動靜,頂多是想拖延一陣,等她那所謂的同伴來。
無妨,它總會叫她看清現實,就算她那元嬰期的同伴沒有丢下她,也斷救不走她。
能以此讓這小修士死心也不錯,乖乖留下,最好主動一點,伺候好它。
想完這些,化蛇來了些興緻,願意順着陌箋的話去猜一猜。
人族修士分很多種,道修劍修音修符修陣修等,修士的道數不勝數。
化蛇并未研究過這些道,但勝在活得久,也确實對其中一些比較常見的略有耳聞。
它看中的這個皮相頂好的小修士,應是所謂的道修。
化蛇對自己的陣法很有自信,那些個被抓的修士沒一個能破解的。
而這小修士偏偏能破解,還破解得悄無聲息,怎麼也該是個能力非常不錯的陣修。
化蛇止了止自己過于發散的思維,那這小修士是為何修道?
修道不外乎幾種。
求長生不死,求青春永駐,求逍遙人世,求名留青史。
化蛇注視着陌箋,從上至下看得仔細,這樣貌确實是世間無二,才讓它一直舍不得弄壞了。
如此低的修為也不懼它,如此肆意嚣張,怕是逍遙人世吧?
“你為,自在逍遙。”
化蛇的豎瞳盯緊了陌箋,試圖看清她面上的每一個細微變化。
陌箋并非喜怒于色之人,她聽了化蛇的猜測,隻似笑非笑地睨着,毫無身處險境的自覺,“認真的?”
化蛇猜得有些接近,但陌箋并不承認。
她随口胡謅時可以做到面不改色,開口欺騙時也不會産生任何心理負擔。
就算化蛇真的猜對,她也能胡謅說是不對,讓其再次耗費時間思考。
化蛇聽出了陌箋的暗諷,似在嘲諷它怎麼能想出這麼淺顯的錯誤答案。
但它不在意,沖着這張百看不膩的臉,它有足夠多的耐心。
化蛇微微眨眼,态度十分溫和,“不對?”
它思索半晌。
是因為久居極西沒怎麼出去過嗎?它确實不了解無逆海對岸的人修的道。
以往遇到人修,它隻需要考慮怎麼吃或是怎麼保存那些皮囊。
像如今這般想了解陌箋想看其何時才會臣服與自己,還是第一次。
明明放肆嚣張成這樣,修的卻不是逍遙之道?
化蛇從不懷疑自己的腦子,不然也不會順利進階為假化形期大妖,更不會即将位列天妖。
化蛇沉下心來思考,身邊伺候的四名修士手中動作未停但也沒有放棄求生。
他們頻頻看向陌箋,修為不夠看淡能被花老祖另眼相待的修士,男生女相還能在花老祖面前說得上話的修士,膽大包天又最有可能助他們逃離花老祖魔掌的修士。
也是他們目前最可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可惜此人膽子雖大,卻沒什麼憐香惜玉為正義獻身的心思。
若想讓其幫忙協助逃跑,他們得尋個能打動對方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