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吊燈忽然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随時都會熄滅。時光下意識地擡頭，正好撞上俞亮迅速收回的視線。俞亮用紙巾擦拭唇角的動作，輕柔而專注，就像在擦拭一枚珍貴的棋子。日光燈下，他的睫毛投下栅欄狀的陰影，這讓時光不禁想起幼年學棋時見過的計時器刻度盤，一格一格，精準而冰冷。俞亮的每一個動作都仿佛經過精心設計，散發着一種與生俱來的優雅與冷靜。

“俞亮說下午要加訓。”時光把餐巾紙揉成一團，朝着洪河砸去，動作充滿了賭氣的意味，“賭不賭？這貨肯定連上廁所都要掐表。”

紙團在半空中被穩穩截獲。沈一朗拎着棋譜袋，靜靜地站在過道裡，鏡片上蒙着一層食堂油煙的霧氣，顯得有些朦胧。“雙人賽教練組剛通知，明天有媒體探訪集訓。”他抽出一張拍攝日程表，上面“親密互動環節”被重點标注，下方有人用紅筆潦草地寫着：禁止肢體接觸超過三秒。沈一朗的聲音平靜而沉穩，卻在這喧鬧的食堂裡掀起了一陣小小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