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你怕他?”
許殷節注意到李樂詩的唇瓣微顫、眼神慌亂,頓時英雄救美的使命感噴薄而出,抓住她的肩膀,溫聲道:“不用怕,我會保護你,不會讓那個暴力狂傷害你的。”
“不是怕這個……”李樂詩從未見過溫亭深暴力的一面,也想象不出來,隻是擔心他會告訴姜玲玲和李勳。
說到底,她一個成年女性給剛成年的少年畫浴巾圖說起來不太好聽。
萬一他們再順藤摸瓜找到她電腦裡的那些圖,知道她的工作内容,嘶……想想就要命。
“不用管他,我們畫我們自己的。”李樂詩轉正許殷節的身體,三下五除二解開襯衫扣子,幫他脫下到腰處,不輕不重拍了他薄挺的脊背,“快快快,抓緊時間。”
許殷節被她拍得身體稍稍前傾了一下。
他的襯衣沒有完全脫掉,堆積到後腰處,牽制着他的兩條手腕自然繃緊。
大方展露出玉白色的薄肌,在陽光下若隐若現一層亮粉。
——由他親手一點一點塗抹上去的,但對方好像并沒有看見。
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旖旎氛圍,因為李樂詩的心不在焉,煙消雲散,她都能沒多看他身體一眼,轉身就去鼓弄手機。
甚至還像姐姐對待弟弟那樣,十分随意拍了下他的背,不帶任何暧昧。
許殷節:“……”
吵鬧的電話鈴聲終于自動挂斷。
他眼眸一暗,默不作聲将左手從袖口抽出,然後是右手,将精心挑選的襯衣踩在腳下,去到浴室圍了浴巾走出來。
窗前挂着一串風鈴,風吹過,撞起靜谧的脆響。
李樂詩将手機靜音扔在一邊,架起了專業範,坐在椅子上檢查畫具,長發自然垂落,她下意識挽到耳後,露出白皙清秀的側顔。
她是典型的淡顔系美女,氣質絕佳,十分耐看。
許殷節永遠都忘不了在一團混亂舌吻的現場,她一個人喝着果酒玩飛行棋的樣子,那麼安安靜靜的美好,不落世俗。
李樂詩一擡頭,正對上少年人清瘦玉白的身體。
她發現許殷節身體是有幾兩肌肉的,雖然不到溫亭深那般美型,但青澀年輕的身體别有一番韻味,像漫畫中常見的陰郁少年。
浴巾松松垮垮挂在他的腰間,好像一個不注意就會落下,無端拉起了一條暧昧不清的防線,供人遐思。
許殷節靜靜凝視了片刻,向她走去:“姐姐覺得怎麼樣?”
李樂詩身形一滞:“你叫我什麼?”
“姐姐啊,你不是比我大?”
李樂詩被這種稱呼硬控,少年的聲音溫潤清朗,讓人忍不住想要多聽。
“挺、挺好。”她自動認領下這個新稱呼,擡手示意對面的沙發,“你坐過去吧,擺個動作。”
“我不會擺動作。”許殷節拉住她手腕,“還是姐姐幫我吧。”
李樂詩看見少年向他甜甜一笑:“再給你加一萬。”
唉,她這輩子非得死在錢上不可。
陽光被蔥郁的葉片打散,像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碎鑽落下。
支頭靠在沙發上的少年俊美,琥珀色的眸子熠熠,笑起來時小小的梨渦像灌了酒,惹人微醺。
李樂詩一邊幫他整理浴巾褶皺一邊在想,這孩子小小年紀就這麼會釣人,以後還能得了?
整理差不多了,她直起身,但沒能離開。
少年的兩條修長手臂不知何時繞到了她的後頸,兩手交疊,像一條白蛇纏了上來。
還不等她做出反應,對方将手大力往下一壓,荔枝玫瑰味的香氣倏然逼近。
這個吻來得猝不及防,李樂詩大腦空白,睜着眼睛将對方顫動的睫毛看得一清二楚。
少年舌尖調皮地在她唇瓣打轉,品嘗甜品一般,然後擡眸看了她一眼,探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