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詩不敢呼吸,那條滑溜溜的舌頭在試圖撬開她的牙關,風鈴被風撞得很響,她猛地推開他,手背捂着自己的嘴巴,後退兩步。
腿部撞到了邊幾擺放的花瓶,搖搖欲墜,她下意識伸手去扶。
許殷節被推撞到沙發靠背,舔了下唇,直起身,一把攥住她去扶花瓶的手腕:“李樂詩,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喜歡你。”
他凝視着她的眼睛,光腳踩到地面,緩緩站起身:“實話告訴你吧,這次生日宴我沒有邀請别人,不是因為考慮到貝蒂的病情,而是因為我想單獨和你過。”
李樂詩後退一步,許殷節就前進一步,手腕始終在他的束縛中。
“而且,昨天才是我真正的生日,今天的我已經十八歲成年了,這個吻是我特意來跟你交換的。”
李樂詩大腦一片混沌,從未覺得玫瑰荔枝的香味這般濃烈,甜到發膩。
少年長手長腳走進陰影裡,琥珀色發沉發暗,藏于淩亂的碎發下:“曼姐說你沒有談過戀愛,你的初吻還在對不對,我們今天彼此交換了初吻,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李樂詩張了張口,腳跟撞到牆角,後背撞上壁畫。
進門時還很寬敞的房間,竟然短短幾步就将她逼到沒有退路,整個空間似乎都在流逝氧氣,令她呼吸不暢。
最抓馬的是,浴巾在過程中勾到了旁邊的畫架,畫架倒塌,一下就将這塊松松的布料扯下。
本就有點反應,經過這麼一磋磨,在她面前緩緩起立。
少年人的活力和熱情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緻,似乎連他都沒想到,手指顫了一下,下意識斂目。
不過很快他就恢複坦然态度,似笑非笑地:“看來,今天是非要畫裸體圖不可了。”
李樂詩再也不吐槽那些瑪麗蘇橋段了,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個巨大的抓馬現場!
既然起來了就得把它按下去,許殷節臉頰微紅往前傾身,将額頭抵在她的肩膀,不好意思的用薄瘦的脊背擋住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李樂詩低頭隻能看見他凸起的脊骨和肌肉線條。
他的一隻手緊緊握着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在忙,傳遞着細微的節奏。
幾分鐘後,年輕的、侵略性的氣味令李樂詩頭暈目眩。
“姐姐……”他故意勾引她,用着微喘的呻吟叫她的名字,“要不要答應我?”
“你……”
“我?”許殷節啞着嗓。
李樂詩咽了下口水,滿腦子都是葉曼的那番話,轉來轉去久久不散,脫口而出:“粉色的……”
許殷節無聲笑了一下,想說不愧是畫這種類型畫的女孩,這般惡劣無禮的畫面都是可以報警的程度,她卻能面不改色的談論:“對,粉色的,你喜歡嗎?”
“葉曼果然說得不錯……”
“說什麼?”
“粉色,好看……持久性差。”
李樂詩靈光一現,決定回去就把那副萬元圖的主角換個顔色。
“…………………………”
許殷節沒說話,表情極為複雜地掃了她一眼。
……
溫亭深從胡同口一路跑到别墅,期間給李樂詩一共打了十六個電話,對方都沒接。
他本就發燒生病,腳步不歇跑過來時,胸口和喉嚨像是在火堆裡灼燒,疼得不行。
但他不敢多休息,扶着欄杆劇烈咳了一陣,就邁着綿軟的雙腿踉踉跄跄走到别墅門口。
他微微站定,修長蒼白的手指扶了下眼鏡,面色陰沉邁了一道台階。
“溫亭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