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客棧的大門響了起來。
值夜的客棧夥計忙去開門,心裡還是犯嘀咕,這大半夜的還有人找不到住的地方?
“來啦,來啦。”他開門卻看到一群身穿官府的人進來。
“幾位官爺,這大半夜的要住店?”
領頭的人滿身殺氣,他瞄了一眼夥計,“抓人,敢報信,與賊人同罪。”
夥計閉上嘴,來到一個角落,不敢出聲。
“搜。”
聲音很大,韓柳絮也聽到了。樓下也被團團圍住,韓柳絮看着樓下的那些人,聽着門外的聲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官兵開始了搜捕,每一個房間都推開門檢查。
當推開韓柳絮房間門時,卻看到了一個女人,一個衣衫半解的女人。
“對不住。”然後退出去,關上門。可還是晚了,女人的尖叫劃破長夜。
白桓聽出了韓柳絮的聲音,也知道這個女人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不會尖叫。從剛開始的擔心,變成了淡定地坐在自己的床上,聽着外面的聲音。
看韓柳絮這樣子,怕是這場鬧劇就是她自導自演的。
“放開我。”此類聲音此起彼伏。
白桓看到守在自己房門邊的人都被抓走了,她現在也在被通緝吧,應該就是巧合。想到城牆上還要自己的通緝令,白桓遠離了那個是非之地,回到自己的床上,想要等待着這些官兵離開,找到韓柳絮問個清楚。
等到周圍終于沒有了聲音,住在客棧的房客都出來了,他們看着官兵們的背影,有的還在走廊中讨論剛剛發生的事情。
白桓推開房門就看到韓柳絮,她抓住他的手臂說:“走,有什麼路上說。”
“你做的?”一時間白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脫口而出竟然是這句話。
韓柳絮點頭。
“城内有宵禁,外面還有追捕的士兵。我們走不了。”
韓柳絮跑到白桓的窗邊,果然外面還有圍起來的士兵,還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在這附近轉啊轉。
“怎麼會這樣?”她看着白桓。
白桓關上了門,來到韓柳絮的身邊,看着她。她很好,這幾日似乎還胖了不着,看來沒有吃苦。他的手擡起來,想要摸她的臉,卻生生地停住,轉而關上了窗。
韓柳絮看他的眼神,隻有疑惑,沒有其他。
“你是怎麼做的?”
“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就沒有親自去。昨天我在客棧和一隊夫妻,聊了聊。他們對我戒心不強,所以我剛剛就去找了他們,讓他們看到了你房間周圍的人。我說的誇張了一點,說這些人很有可能是強盜,圖謀不軌。”
韓柳絮說着說着就坐在椅子上:“所以他們就去報官了。”
白桓笑了笑,這是還真的像是韓柳絮幹出來的。
“他們也有可能是在看看那些‘賊人’有沒有同夥吧。如果我們剛剛出去了,就被抓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韓柳絮總覺得白桓的語氣,眼神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比之前溫柔多了。
她站了起來,在周圍走一走,來到了窗邊向下看,卻在注意自己身後的白桓,也許是自己的錯覺吧。她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着白桓問:“你……你最近,怎麼樣?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他們想要知道玉玺的下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韓柳絮放心了:“你真的确定玉玺不在你的身上?”
“玄武樓失火那天就碎了。”
韓柳絮現在有點心疼自己了,為了一個碎了的玉玺,半條命都搭進去了,“你也是慘哈。”
“你呢?他們說你死了,還帶來了屍體。”
怪不得是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原來如此。
韓柳絮說到這裡心裡還是感謝陳柳的,如果不是他自己真就死了。不過想到那人的,還是覺得不舒服:“我那天被人救了。你知道陳柳嘛?你之前的下屬陳柳。”
“是他救得你。”白桓還是很想見見這個曾經的下屬的,“他人呢?”
韓柳絮一臉嘲諷地說:“這人招進軍隊的時候就沒有調查一下嗎?他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
想到自己被這人戲弄韓柳絮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是南唐人,是潛入你們軍隊的暗探。他還對我……”算了這種事情他沒有必要知道,她一臉嫌棄地擺擺手,“他抓我是因為我兄長在南唐,應該是想用我對付我兄長吧!”
白桓也是男人,在軍營這麼多年,一些男人的惡趣味他也是知道的。在聽到韓柳絮那句沒有說出口的話時,他真的想殺了那人。看韓柳絮一臉的憤恨,也不敢在她的面前表現出什麼。
“可是,有一點我不知道,就是他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這。他之前說要同他一同去金陵,可是我們又往回走了。他還消失了,留我一個人在這。”
“就好像是故意讓我們見面似的。”韓柳絮實在是想不通這人的腦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