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
“是啊,你說他圖什麼呢?”韓柳絮也覺得十分奇怪,折騰這麼大的一圈,總要有所收獲吧。
“你應該不是他的任務,或者你在他的任務排序在靠後。具體原因不得而知,但顯然他是想你同我在一處的。”
“那也就是說,他還知道你們的行蹤。”這也太可怕了吧,這就是暗探嘛?連暗衛的行蹤都能掌握。
白桓冷靜下來,他問:“你兄長在金陵是什麼職位?”
韓柳絮搖頭,歎氣道:“說實話,我連他在金陵住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他之前給我的信,上面就是一些問候,沒有其他的什麼。”也許他現在都不在金陵吧,“我這個妹妹真的失敗啊。”
白桓之前聽過韓柳絮說的往事,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安慰的話。
“我的屍體怎麼樣?”韓柳絮轉換了話題。
她一直都是這樣。
“不好看,面目全非,惡臭難聞。”
“難為你了,對着我的屍體傷心難過。”
兩個人對視半天,最後都笑了出來。
“抓我的是兩撥人,一波想要玉玺,另一波是因為我殺了一個契丹人,他們要給契丹一個交代。”白桓的話讓韓柳絮的疑問全消。
“契丹人?”終于知道了那日見到的契丹人是怎麼回事了。
白桓啊白桓你還真的是禍水啊。
“你在想什麼?”見韓柳絮在那裡思索好久,他一時好奇便問。
“你還真是禍水啊。”
聽到禍水這個詞,白桓自嘲地笑了笑。
“我一直以為是因為我是劉氏後人,被人舉報了,才又遭到一波追殺的,那是還在想,石敬瑭真有錢啊。現在想想是我自作多情了。”
白桓為韓柳絮倒了一杯水,遞給韓柳絮,而後拉出椅子坐在她的面前:“你個小娘子,就算是他們真的抓到了你,也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也對。”
兩人也算是久别重逢吧,可是韓柳絮現在完全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緩解兩人之間的尴尬。近況嘛?看現在的樣子就知道誰都不好過,也都有一些無法言表的事。
韓柳絮轉頭看向窗外,想着不要在意身邊的人。
“如若我們明日能出去,你有什麼打算嗎?”白桓看着韓柳絮的側臉問。
“看情況吧,但一定是要去金陵的。就算我和鄉長間有隔閡,可我終究是他的妹妹。”這個亂世,我們是最為親近的。
白桓沒有回話,不知道怎麼的韓柳絮心中忽然有一些空落落的。就當她以為這場對話要結束的時候,白桓忽然就拉住了她的手,看着她極為認真的說道:“我們一起走,這次你不會有危險。”
白桓目光灼灼,看的韓柳絮十分不自在。對白桓的心意,之前有過猜測,可被她一次又一次抹殺在心裡。看對方現在這個樣子,她忽然覺得再裝傻是不是過了。
更何況,這裡不是家……
她低下頭,白桓抓住的自己的手,瞧了半天。白桓這是才意識到不妥,他放手時聽到了韓柳絮的聲音:“你确定這次他們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嘛?”
……
“你之前說追殺你的是兩方勢力。追查玉玺的,在知道玉玺的消息後,想必會與石敬瑭商量對策,很有可能假造出一個傳國玉玺。但是你殺的那個契丹人呢?契丹人會輕易地放過你嗎?”韓柳絮的樣子很像是分析當前的形勢,“契丹人已經退兵了,石敬瑭的真正目的是玉玺,為契丹人報仇是次要的。”
她輕聲地說着:“最重要的是,你殺的那個契丹人身份地位應該不怎麼高。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看着韓柳絮頭頭是道的分析,白桓卻提出了疑問:“為何我殺的那人身份地位不高?”
“很簡單,以你的官職接觸不到什麼高官。就算是要你接觸,也必定是要通過一層又一層的通報或是審查。”韓柳絮此時似乎是恢複了往日的活力與精神,“最簡單的一句話概括就是,在什麼高度就能遇到什麼高度的人。”
“我的官職的确不高。”白桓眼帶笑意。
“你也不能這樣說,你年紀輕輕地就是五品官。這個亂世以你的能力會創造無限可能。”
夜還長,外面的人還在。
看着韓柳絮困倦的而樣子白桓說:“你休息一下,我來守着。”
“這不好吧,我上半夜你下半夜。”韓柳絮說着就看了看天色,嗯,不錯上半夜很快就要過去了。
“這幾日我也休息夠了,你早點睡。”見白桓堅持,韓柳絮也不再強求。她睡在了白桓的床上。
說一句實在的,這要是在自己的那個時代别說睡在别人的床上了,就别人碰一下自己的床都不行。可是到了這個時代一切都變了,就比如說她現在能面不改睡在一個男人的床上。
韓柳絮都佩服自己的這種“進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