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這就是餓了,出來找點吃的。”
“你住在哪裡,我們兄弟給你送過去吧!”
送過去?白桓和文景都在自己的身邊,你們看到還得了?她連忙擺手拒絕,“這怎麼好意思呢?你們每天巡街都很辛苦,我的身份也有些敏感,這樣對你也不好。”
下層士兵感念韓柳絮一個小娘子下到軍營中做軍醫,不代表着上層軍官感念。
“你快回去吧。”說着給了韓柳絮一袋米,這袋子米足夠那一屋子的人吃十天的了。
接過米的韓柳絮自然是感謝這些人,趁機又問:“現在情況怎麼樣啊?白家人都找到了嗎?”
他們知道韓柳絮之前是白家的醫女,擔心白家人也是正常的。更何況他們之中還有當年白家的人。
“鳳翔的接到消息都逃出去了,東都的就隻有白三郎出去了。”那人小聲地在韓柳絮的耳邊說。
“那三郎的妻子孩子呢?”韓柳絮不安的問,謝娘子當真是無辜,白榆不僅不喜歡她,甚至還要殺她和孩子。
幾個人神色各異的看着韓柳絮,這種表情不是懷疑而是一種傾佩。
“都由白都督出面和離了。現在回娘家了,都沒事。就是白夫人和白都督一塊去了。”
老一輩都不在了,年輕的一輩現在四散奔逃。曾經紅極一時的白家頃刻之間淪為此朝的階下囚。
靜月還在照顧文景,白桓就坐在那裡發呆。
韓柳絮直奔白桓,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東都的消息我打聽到了,白榆應該平安。謝娘子已經和白榆和離回娘家了,你的父母……”
她停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說白都督和白夫人的死。但以白桓的智商也應該能明白自己的父親母親都不在了。
聽到這裡的白桓明顯頓了一下,好久之後才僵硬地點點頭,聲音沙啞說:“我知道了。”
“鳳翔這邊以為你已經逃出去了,所以現在的重點不會放在你的身上。但安置老夫人的是你,沒有人知道她在什麼地方,如果你還有孝心,最近就不要出門了。”現在出去那就是送死。
白桓自然不會回答韓柳絮。
現在有了米,就還能在這裡生活一段時間,以文景現在的狀況,韓柳絮知道這袋子米是足夠的。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躺在床上的文景沒能挺過這個冬天。下葬的時候隻有韓柳絮和靜月。送文景出來還是要靠韓柳絮刷臉,由幾名士兵跟随她們出城到目的安葬,
郊外要比城内熱鬧一些,鳥兒停在樹枝上,歪着頭打量着墓碑前的兩個人,小松鼠在兩個人的面前一次次的跑過去。
身後有士兵看着,韓柳絮和靜月全程無交流。即便是韓柳絮想要交流,靜月也是不會說話的。
這個冬天下的雪格外的多,又下雪了。望着周圍白茫茫的一片,韓柳絮想到了她剛到白家過的那個年,那個時候雖然被沈大夫盯上了,可是現在卻覺得那時過得也還行。
想不到自己居然想念那段時間,韓柳絮暗罵自己居然還喜歡那種日子。自己最應該懷念的應該是高中那三年,是自己在那個時候生活的十八年。
來到這都十年了,韓柳絮都懷疑自己那十八年究竟是一場夢,還是真是存在的了……
回到小院裡,靜月渾渾噩噩的進了房間,韓柳絮拉住身邊的士兵問,“我聽說半個多月前抓了一些平民,我知道他們現在是不是還活着。”
她壓低自己的聲音,不想讓靜月聽到,士兵以為韓柳絮是因為小心。他向周圍看去沒有其他的什麼人才輕聲回答:“不算是平民,他們或多或少和白家有一些聯系。”
果然是這個樣子。
“現在怕是兇多吉少,韓小娘子是有什麼認識的人在那裡面嗎?
“我認識的一個姐姐被抓了,我隻是想确認一下她現在的情況。”
“你還是不要和他們牽連上。”
韓柳絮點頭說:“我知道。”
現在該怎麼辦?韓柳絮是真的沒有什麼主意,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安全出去。
靜月将自己關起來,白桓也不在。
他該不會要去報仇吧!現在這種情況出去就是送死啊!她立刻飛奔出去,在自家周圍找起來。幾圈找下來,都不見人影。
鳳翔的州府衙門門口,巡邏的士兵一隊接着一隊,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有人接近過,難不成人已經混進去了?
躲在角落的韓柳絮現在是真的不敢動了,也不敢想白桓的下場。趁着交接崗時韓柳絮終于離開了剛剛的角落,更何況靜月一個人在家她也不放心,先回家。
等到回到小院的時候,韓柳絮才發現是自己誤解了白桓的智商以及忍耐力,人家本根就沒有韓柳絮想的那個樣子。
一張地圖就平鋪在地上,白桓不知從什麼地方找來的地圖,韓柳絮上前看了一眼,是地圖,山川水脈畫的很詳實,就連幾條大路小路都畫在了地圖上。
“你剛剛出門就是找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