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的時候,他翻過高牆,準備潛入王宮,此時,王宮内突然爆發出一陣騷亂。
“嘻哈!你們這些死闆的家夥,也該學會‘綻放自我’了吧?!”
一道尖銳而張揚的笑聲劃破夜空,多拉格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三米高的紫眼影巨人正站在一群倒下的守衛中間,手指輕點其中一人的額頭。
“荷爾蒙·性别轉換!”
眼睜睜的,多拉格親眼見着那名守衛的胡子脫落,面容變得柔美,他(她?)驚恐地摸着自己的臉:“我、我怎麼變成女人了?!”
多拉格:“……?!” 這是什麼可怕的果實能力。
未等多拉格思索這詭異能力,那人轉頭,目光精準地鎖定了他的位置,朝着多拉格抛了個媚眼:“哎呀~小哥,偷看可不是好習慣哦!”
多拉格再度沉默:“……”
他的第一反應,是絕不能被這能力碰到!無論對方是何種立場身份,他的能力太過詭異,他當機立斷,毫不猶豫地先出手,一拳轟向對方!
“嗯?”伊萬科夫敏銳地察覺到攻擊,敏捷側身避開,風壓擦過他的臉頰,在牆壁上撕開一道裂痕。
“……你究竟是誰?”多拉格壓低了聲音質問:“為何要救這些奴隸?”
伊萬科夫咧嘴一笑,塗着口紅的嘴唇在月光下格外奪目,“因為‘自由’不該有界限啊~!”
“至于‘我是誰’,”他誇張的轉了個圈,“安布裡奧·伊萬科夫,性别是——‘自由’! ”
多拉格皺眉:“……我沒興趣聽玩笑。”
“玩笑?”伊萬科夫的笑容微微收斂,語氣變得嚴肅,“你覺得‘人妖’是玩笑嗎?還是說,你覺得那些因為性别、出身、種族而被壓迫的人,他們的痛苦也是玩笑?”
伊萬科夫上前一部,居高臨下看着多拉格,指尖在他的胸口輕點,“你以為自由是什麼?隻屬于特定群體的施舍嗎?”
多拉格的目光微微動搖。
從東海到偉大航道,這一路他見過太多不公。被剝削的村莊,被抹殺的曆史……但眼前之人提出的,是他從未深入思考過的另一層枷鎖。
“……你說得對。”良久,多拉格低聲開口承認,“真正的自由,應該包括所有被壓迫的‘少數’。”
伊萬科夫愣了一下,随即放聲大笑,用力拍打他的肩膀誇贊:“不錯嘛!你比那些死腦筋的海軍有趣多了~!”
兩人說話間,增援的王宮守衛正往此處趕來,他們不得不破窗而出,也不知為何,這之後的伊萬科夫就非常自來熟跟上了多拉格。
當夜,臨時落腳處
伊萬科夫晃着半瓶紅酒,哼着走調的歌謠,時不時往多拉格杯裡添酒:“别這麼嚴肅嘛~來,為相遇幹杯!”
多拉格盯着杯中晃動的液體,筆尖在信紙上洇開墨漬,酒精讓他的思緒變得遲緩。
“小哥~寫情書要專心哦!”伊萬科夫湊近,濃烈的香水味混着酒氣撲面而來,“要不要本女王幫你潤色?”
“不必。”多拉格側身避開,他盯着信紙上越來越歪斜的字迹,還有那塊該死的酒漬……
在酒意的作祟下,他決定放棄掙紮繼續寫。
反正...艾薇娅應該...不會在意…的吧?
——他顯然低估了暧昧期少女的小心眼。
她在意!艾維莉娅她真的超在意的!
拿到信之後,她已經将信來來回回端詳了數次,甚至開始與卡西迪奧推測起他寫信的場景。
“所以,這位人妖王把多拉格灌醉了?”
卡西迪奧顯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一臉的幸災樂禍:“我倒覺得是他自願喝的。”
艾維莉娅眯眼:“……什麼?”
“意思是……”卡西迪奧聳肩,“再嚴肅的人,遇到颠覆認知的事物時,總會需要一點酒精緩沖。”
這話出口倒是讓他想起自己離開海軍那日,酒量其佳的他竟也會醉倒在某個不知名的小酒館裡不省人事。
艾維莉娅輕哼一聲,把信塞進抽屜最底層,卻又忍不住抽出來再看一眼。
她真的超級在意!
酒漬、口紅印、多餘的感慨。
……多拉格真是好極了!
她冷哼一聲,抓起吧台上的檸檬,惡狠狠地切成兩半,檸檬獨有的酸澀的清香瞬間彌散。
卡西迪奧撐着下巴看她,嘴角似笑非笑:“酸嗎?”
“啊!你煩死啦!”她暴躁的擡頭,氣鼓鼓的瞪着他,“今晚還營不營業?”
卡西迪奧終于忍不住大笑出聲,這便是少女的心事呵,酸澀中帶着清甜的芬芳,不過是為愛情煩惱,為自由歡笑。
多拉格那家夥倒是陰差陽錯為他做了件好事,他在這兒工作,确實比當初在海軍那座體制牢籠裡,要愉悅自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