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撒謊。”他盯着她,怒意仿佛化作了滾燙的熱浪,将克裡斯汀團團包圍。
克裡斯汀感覺自己正處在一個巨大的籠屜,呼吸都變得憋悶滞澀。
“沒有人,不會被我誘惑。”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中帶着嚴肅。
仿佛這不是自誇自大,而是在闡述事實。克裡斯汀剛才所說的,就仿佛她類似“上帝不存在”的言論,不僅會惹來憤怒,還會被斥責荒謬。
誠然,克裡斯汀不得不說,他确實長得十分有魅力,要說沒有被吸引也不準确,可是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微弱、太微弱了,完全被恐懼所壓倒,約等于無。
克裡斯汀理清楚了思路,剛想要開口解釋,就看到他的眼眸再次卷起猩紅的飓風,除了瞳孔之外,将整個眼珠都染成了石榴石一般的紅色。
“你想對我做什麼?”他兩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嗓音沙啞輕柔,充滿蠱惑性。
克裡斯汀感覺自己剛剛探索到的那一點點對他的欲望被搜尋到了,打上了聚光燈,并且瘋了似的茁壯成長,眨眼之間就變成參天巨樹。
她渾身燥/熱,臉頰泛起情/欲的潮紅,喉嚨收緊,口腔幹燥,讓她忍不住舔了一下唇。
眼前的男人,渾身散發着誘人的香氣,讓她忍不住想要嗅聞到更多、更多、更多!
“你……好香。”克裡斯汀感覺自己的胸口□□,如果這些羞恥的、難堪的話不說出口,她就要受不了了。
“然後呢?”路西法勾起唇。
她不停的吞咽聲,還有舌頭攪動的聲音再次響起在他的腦海,讓他頭皮發麻。
隻是這一次,他不再是一個人了。
她也開始為他着迷了。
這種感覺,竟然前所未有的……爽快。
他的拇指向上,輕輕按在她花蕾般的唇瓣上,摁壓出一個淺淺的凹痕,讓她唇瓣肌膚的走勢都向他的指尖聚攏。
就如同她唇的每一寸,都想要獲得他的觸碰。
事實上也是如此,她感受到了巨大的愉悅,還有無盡的饑/渴,情不自禁地想要緊緊貼在他的指尖,感受他的溫度和觸碰。
他的拇指向下,帶動她幹燥的唇彈動一下。
她立刻就受不了,猛地向前咬去,想要銜住他的指尖,不讓他離開。
路西法手臂收緊,将她拉近,側頭狠狠碾在她的雙唇。
頃刻間,滿足感山呼海嘯襲來,在他的腦海中訇鳴澎湃。
他将她圈在懷裡,雙手捧着她的臉頰,讓這個吻更加深入。
敲開她的貝齒,讓舌頭鑽進去掠奪她的氣息、津液,與她的舌狠狠糾纏。
路西法的舌面貼着克裡斯汀的舌,感受那種濕滑、柔嫩和微微的顆粒感,裹挾着她的氣味,和體溫,如同一場隐秘的盛宴。
而他是一名闖入者,也是唯一僅有的顧客。
這是一個極端漫長又窒息的吻,直到克裡斯汀失去了意識,才被迫結束。
她軟軟癱在他懷裡,雙眼緊閉,唇瓣有明顯的紅腫,下巴和兩腮還有一點點津液的濕痕。
路西法感受到她的生命都因這個吻而削弱了。
有些手足無措。
數千萬年來,他看不起凡人,也看不起任何人。
所有他懂得的情欲相關,都是觀察其他人學來的。
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有親密接觸。
沒想到,竟然是個凡人。
他的頭腦有些混亂,尚未滿足的欲望、擔心、憤怒、困惑交織在一起,讓他一時間無法确定到底該如何對待眼前的人。
最終還是擔心占了上風。
克裡斯汀不能死。
她是他的囚徒,即便不能奪取她的靈魂,他也要霸占她全部的有生之年。
克裡斯汀并沒有昏迷太長時間,重新獲得新鮮空氣之後,很快就恢複了意識。
睜開雙眼之前,她最先聞到了路西法身上那種烈火與焦油的氣息。
這股氣味讓她情緒高漲,很快就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鑲金的天花闆,畫着巨幅的風景油畫,色調柔和,賞心悅目。
她感受到被人粗粝的手掌撫摸。
擡起頭,路西法俯身面對着她的小腹上空,即便是這個角度,那張完美的臉也依然沒有一丁點瑕疵,鼻梁高聳,薄唇瑩潤,看了就想要吻上去。
她這麼想,便這麼行動了。
擡起雙手捧住他的臉。
路西法滞了一下,看過來。
他的眼神漆黑、晦暗,帶着濃烈的情/欲色彩,渾身都泛着淡淡潮紅,透過他緊繃的、蜜色的皮膚,顯得格外誘/人。
意識到克裡斯汀想要做什麼,他并沒有拒絕,全身都壓上來,手肘撐在克裡斯汀頭頂上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唇覆上去。
那是一個輕柔的吻,卻意蘊綿長。
濕滑的舌勾纏在一起,仿佛一種舞蹈,發出隐隐的水聲。
第一次接吻就是凡人這件事,隻讓路西法生氣了很短的時間。
這得益于他的接吻對象是克裡斯汀,他的階下囚。
他很快就想通了原因。
首先,這絕非喜歡,或者愛。
而是源于他無法餍足的掌控欲。
克裡斯汀是他的階下囚,他要讓她明白,他可以對她做任何事,想要殺死她也是可以的,隻是他自己不希望這樣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