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侵占她全身的任何部位,在她身體的每一寸打上他的記号。
這全都是因為,他要讓克裡斯汀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錯誤,惹怒了怎樣強大、威嚴的對象。
不過,他同時也在嘲笑,克裡斯汀作為一個平凡人,是那樣容易受到蠱惑。
隻是動用了一次小小的法術,就能勾起她内心的火焰,讓她毫無抵抗力地被欲望壓倒。
他享受着克裡斯汀的這份柔情,閉上眼,呼吸變得粗重、紊亂,手情不自禁在她身上遊走、撫摸,以帶來更加豐富的享受。
直到,他聽到克裡斯汀的肚子傳來一陣響聲。
“又要吃東西?”他将自己的舌收回來,貼着她的唇嘟囔。
由于嘴唇被阻礙,發聲有些微偏差。
“你很香。”克裡斯汀勾着他的脖子,眼睛半睜着,依然被欲望支配。
路西法輕笑了一聲,帶着一點無奈,更多的是被觸動到的冰雪消融。
他把她的手從自己脖頸上拿下來,閉上眼親吻她的指尖。
難以言喻親密、甜膩充盈了他的頭腦和胸膛,使他一陣眩暈。
“我知道我很香,但你也要先吃東西。”他的鼻尖在她指尖無意識輕蹭。
“你想吃什麼?隻需要向你的主人訴說,你都能得到滿足。”
路西法的蠱惑是挑起人天然的欲望,任何魔藥和魔法都難以匹敵其效果。
就像一棵樹苗是天然長成的,還是被拔苗助長,或者幹脆就是綁了個枝子冒充長高,本身就是天差地别。
這也代表着,克裡斯汀其他的欲望不會被完全遮蓋,該出現的時候,還是會自然出現,并且相互制衡。
她讨厭被禁锢的感覺,因此聽到“主人”的字眼,想要逃離的欲望重新滋生,讓她對他的欲望減少了幾分,眼中的欲/色褪去了些許。
這幾分的壓制并不明顯。
克莉絲汀還是很迷戀他,身體一直和他緊貼着,他把她的手拿開,她就把頭靠上去,總之要盡己所能地離他最近。
但她感覺到了饑餓。
克裡斯汀想了想,回答道:“那就烤羊排吧,有炭火的味道。”
燒炭的氣味,和他身上的味道有所重疊。
路西法一口應下,抱着她離開自己的卧室,叫來了埃西斯。
埃西斯以為這是普通的召喚,垂着眼睛,遵照禮節,畢恭畢敬地出現。
然後再擡眼的瞬間被自己所見驚到了。
這是幻覺嗎?還是他走錯了地方?
就說人間的宮殿實在太簡陋,和普通凡人建造的宮殿幾乎沒什麼差别,所以他才會走錯地方!
他的領主,與神明交戰的大英雄怎麼會捧着一個凡人,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而且還允許她溫柔親昵地在他懷裡蹭來蹭去,并露出滿足惬意的表情?!
“英明神武的殿下……”他長着大嘴瞪着眼珠子說道,“請、請問,您叫我來是要做什麼呢?”
“凡人居住的地方,哪裡可以吃到烤羊排?要幹淨整潔的。”
埃西斯立刻反應過來,領主懷中的凡人就是摧毀了他千萬年規則的那一個!
這下他更加震驚和不解了,既然是這樣大的仇敵,這樣可惡的罪犯,又怎麼能享此殊榮,坐在他的腿上呢?
“英明偉大的萬魔領主殿下,在此之前,我能先問一個問題嗎?”
“嗯”
“這個凡人……”他努力思索措辭,“和您的關系是……?”
“她是我的囚犯。”
哦,囚犯。
埃西斯放下心來,猛然又覺得這更加不對勁。
“那她為什麼沒在監牢裡?”
“我就是她的牢籠,我走到哪,她就要跟到哪。”路西法昂起下巴,神情驕矜地打量着克莉絲汀。
“還有比我,更加牢固的監牢嗎?”
話是這樣沒錯,可是他的動作和神态,都不像是一個典獄長啊。
埃西斯的臉抽了抽,繼續躬身問道:“那您之前詢問的問題,都是為了這名凡人囚犯?”
路西法出了口氣,指尖不停地點自己王座的扶手。
“你的問題有點多了,我的囚犯現在很餓,必須要吃東西。”
埃西斯現在思緒千絲萬縷,忘記了剛才路西法問了什麼,于是再詢問了一遍,得到答複後,才向他舉薦了一處皇家餐廳。
那是他少數見過的凡人用餐場所。
因為太多碗盤碰撞的聲音,導緻他曾經一度以為凡人是吃瓷器的。
埃西斯再次絮絮叨叨起來,說了一通,擡起頭發現王座上早已空無一人。
四下靜寂無聲,不祥的懷疑升騰起來。
領主對待那凡人的态度實在是太古怪了。
明明前不久他還舉止正常,親自送兩個凡人下了地獄,讓他們經受烈火的懲罰,怎麼現在又對另一個凡人是這種态度?
不,千萬年來,他從未對哪個凡人是這種态度。
在埃西斯看來,凡人都是一樣的,平庸、普通得毫無區别,他也懶得去仔細分辨他們究竟誰是誰。
領主曾因凡人受到重創,這種蔑視隻會更在他之上。
他憎恨凡人,這是天地皆知的事情。
突然,埃西斯不知道搭上了哪根弦,猛然聯想到了一個極其糟糕的假設,以至于感覺地獄的天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