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面露難色,“那個怪物就在地下室。”
淮安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得符好和祁勳有點措手不及。
“是它害的我爸爸媽媽變成了這樣。”
少年的原本幹淨純潔的眼睛裡,迸射出一股強烈的恨意。
難道是污染源?
符好趕緊看向祁勳,見他眼裡也有些詫異。
盛淮安再次開口,“它太強大了,我隻能把這件事隐瞞下來。擔心一旦說出去了,爸爸媽媽他們也難逃劫難。”
符好剛準備說什麼,就聽到門外樓梯口那,傳來雌魚的聲音。
“淮安,你有沒有乖乖的上課呀。”
他慌亂地站起來,催促黎爍他們,“你們快躲起來,媽媽看見我們沒有在上課,會很生氣的。”
邊說邊把二人往衣櫃裡推。
然後自己跑到門口,連忙把門鎖了起來。
“咚——咚——”
門口傳來劇烈的砸門聲。
“淮安!你怎麼又不聽話,說過多少次,不要把門鎖起來。”
雌魚的聲音因生氣而變得扭曲,聽着十分尖銳刺耳。
符好透過衣櫃門的縫隙,看到少年靠在牆上,瘦弱的身體瑟瑟發抖。
“哐”的一聲巨響,房門被硬生生撞開了。
祁勳趕緊把符好往後拉了拉,遠離櫃門。
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似的,把手收了回去。
雌魚闖了進來,将盛淮安暴力地拖到椅子上。它用繩子死死地綁住了他的腿,讓他一動不能動。
雌魚好像根本沒有發現符好他們不見了。
将盛淮安綁好後,它就出去了。
等到樓梯口那的動靜徹底消失後,符好和祁勳才從衣櫃裡依次出來。
“你媽媽為什麼要把你綁起來?”
祁勳有些疑惑。
盛淮安狼狽地癱坐在椅子上,語氣虛浮,
“以前為了讓我好好學習,她就會把我綁起來。說這樣可以鍛煉專注力。”
符好走到他身邊,詢問道:“需要幫你把繩子解開嗎?”
盛淮安搖了搖頭,“沒事,發現提前解開了,媽媽會生氣的。現在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隻有在管教我上面還很執着。”
接着,他突然抓住了符好的衣角。
“你們快離開吧,爸媽他們不能離開水太久,等會兒就會回到水缸裡的。”
符好看向祁勳,兩人已經沒時間多考慮了,待的時間越長越危險。
離開前,她站在門口停頓了一下,“有什麼需要我們為你做的?”
他靠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兒,“如果真的有那天,請讓我爸媽離開的别太痛苦。”
“好。”
留下一個字,符好就匆匆離開了。
房間再次回歸沉寂。
一直坐在書桌前的少年,在他們離開後,慢慢扭頭望向門口。
門外的走廊裡一漆黑。
下樓的過程中,符好向祁勳問道,“摧毀了污染源,盛淮安他爸媽會怎麼樣?”
正在前面小心探察情況的祁勳,聞言側着看了她一眼。
“不會怎麼樣,隻是随着時間變化,最終會徹底喪失作為人的記憶,成為一個真正的怪物。”
符好一聽,内心變得有些複雜,沒再說話。
三樓的房間裡傳來呼呼的打呼聲。
符好松了口氣,看來那兩條魚已經回去了。
他們加快速度下樓。
突然廚房裡的傳來有人哼唱,符好趕緊拽住祁勳,把他拉了回來。
借着樓梯遮擋,看到廚房裡雌魚走來走去的身影。
她竟然還沒上樓!
地下室的入口在廚房,要想進去,隻能先引開雌魚。
兩人一對視,符好先開口:“我們想辦法引開雌魚,然後去地下室。”
祁勳點頭同意,“你先去,我來引開雌魚,然後就去找你。”
“行。”
符好果斷下樓,躲到了拐角。
緊接着,祁勳也下來了,身手敏捷地繞到沙發後。
他彈出一小道電流,将一旁櫃子上的花瓶擊碎。
花瓶破碎的聲音吸引了雌魚的注意。
見它一離開廚房,符好就對祁勳小聲提醒:“它來了,快躲起來。”
然後她趁機溜進了廚房。
符好一進廚房就四處翻找,終于在一堆雜物裡發現了一個鐵門。
掀開鐵門,她順着梯子走了下去。
也不知道污染源是個什麼東西,她喉嚨有些發緊。
黑暗的地下室裡,符好打開通訊器上的燈光才能勉強看清。
她手裡握緊了那顆僅有的寶貴炸彈。
甚至能聽清自己咚咚作響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