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劑的效果還在，墨楚為了保持完美形象，一直都很辛苦的控制信息素洩漏。

“不過好奇怪，他們積極主動就為了加入我們小組，沒必要吧。”拆了包薯片，像倉鼠卡茲卡茲咬個不停。

番茄味是他甜與辣的折中選擇。

“卡瑞娜好歹是頂級二分化，擱哪都是中心人物，不至于還得她主動去組成員。”

早上卡狛斯表明目的後，原以為溫塔因會嫌麻煩拒絕，他短暫思索後竟然同意了。

墨楚瞄了眼舍友狀态，腦子正好不清醒階段，不動聲色擱人腰邊坐下。

溫塔因打了個哈欠，道：“我比較好奇。”

墨楚：“？”

修長指骨伸進袋裡，夾取薄脆零食，“有關道格黎家族有個神秘的傳言。”

一直以來都以低調标榜的黑手黨家族，隻在道聽途說中知曉他們的存在。

溫塔因道： “黑山羊幼崽的詛咒。”

墨楚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問道：“那是什麼？”

溫塔因摁着下巴道：“他們所傳承的動物邪神與惡魔為鄰，雙生子是亡靈的引渡者，子夜将會指引無垢靈魂墜入地獄。”

墨楚一點即通，道：“難怪會主動去找組員。”他兩個名字是死神的代名詞，同學聽了怕是拔腿跑都來不及。

“想确認傳言的真實性，自然就得親自體驗下才行。”溫塔因一口氣喝光了果汁，搖晃杯子看底部還有沒剩。

墨楚佩服他頭鐵不怕死的精神，不過也好奇他怎麼心血來潮間多了好奇心，印象中沒見小組裡有那對兄妹的身影。

溫塔因困得快睜不開眼，打了個哈欠，幹脆坐起身嚼剩的冰塊，一股腦丢嘴裡像研磨機咔咔作響。

“還有問題直接問。”

冰塊為他帶來了片刻清醒，檸檬片的酸苦口感刺激得他小幅度皺了下眉頭，墨楚無意間觸碰到他的手臂，相緊貼的那塊皮膚低于常人體溫，細膩冰涼。

被看穿心思的墨楚捏着包裝袋，垂眼盯着還剩大半的薯片，思考該從哪處問才不顯得逾越。

“哥，你昨兒個起大早出門，是不是因為我感到不自在？”

“……”溫塔因似笑非笑道：“你想問這個？”

那當然不是了。

墨楚打了個哈哈，狀似不在意卻又帶着點委屈道：“我那時候想找你一起上課來着，不過敲門沒動靜，想着你是不是因為和我住一個宿舍，覺得不舒坦先去教室了。”

實際更想問問他昨天到底處理了什麼私事，白月餐廳剛被炸完，衣服就多了處燒痕，兩個事前後腳的才不信沒點關聯貓膩在裡頭。

溫塔因沒了冰塊打發時間，吸管戳着杯底的檸檬道：“為什麼會這麼想？”

墨楚輕咬下唇壓紅顔色，道：“聽說家裡和杜蘭亞特家族有點商業上的競争不對付，以為哥你讨厭我。”

“現在還這麼覺得？”溫塔因不斷發出提問，并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寶石藍的瞳孔擡起直勾勾盯着人看。

墨楚臉頰浮起紅暈，羞澀低下頭，實為意圖躲避審視來的目光，“不，我覺得哥你人好好。”

意外收到了一張好人卡的溫塔因，低頭壓近彎眼問道：“怎麼又覺得我人很好了？”

墨楚抿嘴低聲道：“哥，你昨晚誇我飯煮的好。”

溫塔因眼底一閃而過詫異，而後又恢複平靜道：“它很符合我胃口，我當然不會吝啬贊美。”

“不，那不一樣。”墨楚搖頭道：“哥，你是自從我母親離世後，第一個會誇我的人。”

“我發育遲緩，到了成年的年紀才分化成alpha，因私生子的身份，一直是放任在外生活，近期剛被接回祖宅，這是因為我的分化性别才帶來的殊遇。”

墨楚停頓，見人沒有表态便接着裝可憐道：“不過父親很寵大哥，我則因為身份不光彩，在家裡處處受氣，大哥不喜歡我，管家都能随意斥責我，所以哥你真的是個很好的人，我說真的。”

短短幾句話，瞬間勾勒出私生子弱勢不讨喜，沒有話語權苦受欺負的生活，為柔弱的小白花形象添磚添瓦。

“哥，你也覺得我是大哥說的那種多餘的人嗎？”墨楚演技飙升，指尖一抹眼角細閃的淚花，喉頭似堵塞哽咽。

溫塔因：“……”

“不，你為何要跟着他的想法走。”溫塔因拎着空杯捋了下壓平的後發，斜眼遠眺，似乎沒有預料到話題會變成沉重走向，“他說的話并不是你參與的生活，沒必要在乎。”

憋了半天，又回頭幹巴巴道：“你做的料理很棒。”

他果然不擅長安慰人。

覺得好笑的同時，墨楚感受到一絲微妙的情緒變化，尖銳刻薄的眼神相較之前變得緩和許多。

“你能這麼說，真是太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