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氿兒有些疑惑,”您在這裡……做什麼呢?”
六音的持效使得氿兒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中。
“這個。”阿拉勒伸手,露出了手中的“種子。”他有些激動,年輕的面容藏在紫色的鬥篷裡,一笑起來會露出亮晶晶的眼睛。
“這是紫檀藤的種子,也是我的勢能哦,紫檀藤很香的,我在等它們生長出的那個春天呢。”
他看着氿兒,很真誠。那雙眼睛氿兒看不見,月光很巧的折過屋檐的角映在他的眼睛裡——柔和得像波光的水。
“原來如此。”氿兒恍然大悟。
“嗯。”阿拉勒收好手中剩下的種子,“很晚了,請您帶我向音姬大人問好哦。”他又笑了。
氿兒向着聲音的方向微微屈身:“好的,您慢走。”
“哈哈,姑娘好有禮貌哦,好,告辭。”阿拉勒說完,一蹬外延的石壁,轉眼消失在了空曠的露台上。
他好年輕……這是氿兒對阿拉勒的第一印象。
是焚音的院長。這是氿兒對他第二的印象,也是最深的記憶。
·
夜晚行的竹林因為奔波驚擾了些許睡鳥。兩尊石獅高聳在靜側遠處的屋檐前。馬駒的馬蹄上裹着厚重的布條。一行人行色匆匆,小心翼翼。
渡過月與星鬥的捕察。
大門緊閉,銜着銅環的獸首靜立在門孔上怒目圓睜。最前方的那人擰住獸首,左轉動之後再右轉,如同推置棋子般将它在門上無數紋理的卡槽裡滑動。
一圈一圓,不同于開門的畫符,二十二重,最後的銅針點在西南,獸首的眼睛現出紅光,地面的石磚下陷,形成一個往下延申的通道。
身後披着黑布的滾輪馬車緩緩移動,中間拱起的一塊巨大,一行人又起,沉入了那地道中。
夜朦胧,地磚輕輕重新吻合于地面,獸首恢複如常,竹林竹葉聲沙響。
“家主!請您過目!”為首的一人迫不及待的拉開面巾。周圍是牢籠鑄成的鐵壁,身為行具的馬駒聞到了空氣中獸的血腥,出于本能般的不再前進,甚至驚恐的似要後退。
“啧,這些牲畜,果真在外買的再好的東西都隻是垃圾。”男人罵着啐了一口唾沫。
“行了,處理掉吧。”遠處稚嫩的女聲很是不耐。
男人和一行的人聽聞恭敬的低頭,随即拔出長劍,特殊材質制成的長劍的尖端細而帶着齒痕,像吻血一樣像着馬的脖頸刺去。
甚至沒有哀鳴。
隻剩從馬身裡收回的一點點聲響。
數頭馬倒地,血從傷口流出轉瞬被石磚的間隙吸收。
——這是“牢”,血水洗禮的“榮耀刑房”。
“好了,該讓我們來看看那件東西了。”翡翠色眼睛的小女孩笑得張揚,拉下了那張巨大的黑布,露出了被黑布覆蓋的鐵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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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暗處有飽受酷刑奄奄一息的獸的哀鳴。淺詞卻在這時讓随行的一名樂師奏起了華麗的樂章。
對她而言,沒有哪裡比在“牢”裡聽着音樂和痛苦,欣賞那些帶回來的“戰利品”所更能滿足她的虛榮的了。
面前的鐵籠裡跪着一隻被傷得滿目瘡痍的鹿。
它将死了,僅剩的那隻眼睛混雜的看向淺詞,發出求救的哀告。
它獨角,但那一支角特殊;代表着生命力向上的角像一棵獨立的樹。它甚至比鹿的本身還要龐大。
角掩住了鹿的身體,在那上面,開着紅色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