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撼……”淺詞在看到角的一瞬間隻說出了這個詞。她不住的向前,眼睛裡貪婪的光吸血般的掃過角的每一處。
“是那件東西吧?”她仍然看着那支角,卻是在詢問身後的一位古稀老人。
老人不斷的低頭看着手中的典籍,再不斷擡頭觀望那開着猩紅花朵的角,聲音顫抖:“是……是……是!是家主……是神的遺物……隕落花神的羽翼啊!“
“一半的花神翼……”淺詞的背脊處突然開裂伸出無數握住鐵器的巨手,“依托于活物生長的花神翼……”
她笑了,握住長劍的巨手像剛剛處理的馬匹一樣向着鹿的脖頸插/去。
“讓我魂匠世家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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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那殘疾的哥哥叫來。他早該見見現任家主的實力。”淺詞欣賞着将那具身體逐漸吞噬而綻放出更多花的神物。
如癡如醉。她叫人拿來了深海某一種魚類的血。白色的血液,呈在玉質的酒杯中。淺詞看着眼前吞噬的“戲劇”,品嘗着手中的血,是一種能讓她心情優雅的雀躍。
坐在木椅上的淺何惜被人擡來了這裡。
他最為厭惡的地方。
“淺詞。”淺何惜叫她,他的上身如常,下身沒有了玉石靴支撐的那一截肢體現出被磨平鈍化的殘肢。那雙玉眸依舊無暇,但他在看向她的時候多了一分悲哀。
“哥哥”淺詞轉身興奮的看他,像展示一件傑出作品一樣展示着牢籠中的那支角:“花神翼!是我,淺詞找到的!神的遺物!我魂匠世家的榮耀!”
淺何惜看着幾近癫狂的妹妹,他隻感到無盡的哀傷和厭惡,“淺詞……”
“怎麼?是不是比你這個廢物要有能力太多?”她瘋狂的大笑起來,把酒杯中的血一飲而盡。
“你做這些……你沒有感受過它們的痛苦嘛?”淺何惜哽咽的看着周圍,在那些火燭所未能照亮的角落,有無數生命在漸漸隕落。
女孩像是聽到一個笑話,不可置信的看着淺何惜:“你說誰?”她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些牲畜?還是那些在捕殺中死掉的蝼蟻?”
“啧啧啧,我親愛的哥哥。這就是父親為何選擇我繼承家主而不選擇你的原因。你太怯懦,隻有垃圾才會同情垃圾。”她拍着淺何惜的肩膀,又回身看着那美而不像是凡間的造物。
“我們終于,可以擺脫那些愚昧的家夥了。”有了神的遺物。
“‘太陽’,哼可笑。”淺詞輕蔑的玩/弄着指尖的酒杯。
“家主,除了這難得的神物,我們還有一件東西要獻上,是在雲傲的使徒隊得到的。”在後方很遠處立着的男人又恭敬的說道。
“哦?”
“拿上來。”男人像随行的人吆喝。
特殊材質打造的鐵皮盒被端了上來,淺何惜不忍心再看見那些可能會讓他難過的場面,他閉上了眼睛。
鐵盒被解開,淺何惜随身攜帶的那個有着一片金色羽毛的那塊鳳玉随之輕輕顫動起來。
——鐵盒内,靜靜躺着一塊冰晶,在冰晶的正中封住的:
是一滴金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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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長久的痛苦傳來,金色的眸在黑夜裡睜開。
憤怒、悲傷、以及曾今被追殺的記憶。
——那一聲哀鳴,鳳的哀鳴;凰永遠銘記。
她現在隻想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