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兒!”曲江吟大喜過望,沒想到他竟然自己找過來了。
系統也頗感意外,不禁感慨了一句:“厲害呀!居然能擺脫那個堪比狗皮膏藥的愣頭青!”
沒過多久,徐逸風便循着聲音來到曲江吟面前。
失而複得的激動讓他張開雙臂想要把她攬入懷中,生怕冒犯到她的顧慮又讓他如同中了定身術一般,直挺挺地立在那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這副窘态不光戳中了曲江吟的心巴,還戳中了她的笑點,她化笑意為調侃,“你是在擁抱黑暗嗎?瞧好了,這才叫擁抱”,然後直接給他來了個熊抱。
旁邊還杵着個人呢,她沒好意思抱着徐逸風不撒手,趁機朝他脖子上吹了一口氣就松開了。
黑暗限制了視覺,卻放大了其餘五感。徐逸風來不及為一觸即離的擁抱感到遺憾,就被溢滿鼻腔的馨香和席卷全身的酥麻感勾走了魂兒。
“其他人呢?”曲江吟朝他身後望去。
他光速回神,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大概是躲起來了。”
這時,他才發現旁邊還有一個身型高挑面容模糊的人,遂問道:“這位是?”
“真NPC。”
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糧,NPC異常郁悶,無精打采地報上姓名:“我叫柳琢玉。”
“躲在床下那位?”
“嗯。”
“是的。”
曲江吟和柳琢玉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徐逸風腦子裡的問号頓時來了個指數型增長,“你們倆怎麼會湊在一起?”
“我以為我抓的是你的手,拉着就跑,跑出去好長一段距離才發現拉錯人了,然後就回來找你了。”曲江吟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的經過解釋清楚了。
徐逸風眯起眼睛,凝視着柳琢玉被黑暗隐去的臉龐。
江吟跑出很遠才發現,說明這家夥當時一聲不吭毫無作為,他怎麼能如此心安理得地享受江吟的照拂?
一股微妙的厭惡感在徐逸風的心田生根發芽。
“當時我差點兒被推倒,幸虧江小姐拉了我一把。”柳琢玉補充了一點細節,并由衷地稱贊道:“她超厲害!拖着我這個累贅,還能跑得那麼快!”
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心田的厭惡就從嫩芽變成了幼苗,徐逸風皮笑肉不笑地說:“她不姓江。”
“啊?”柳琢玉偏頭看向曲江吟,“我還以為江吟就是你的名字呢。”
“我姓曲,全名曲江吟。”
“好名字!”
“謝謝,你的名字也不賴。”
柳琢玉又看向徐逸風,“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徐逸風。”
“哦,你的聲音聽起來蠻成熟的,應該比我老呃……年長一些,我能管你叫哥嗎?”
轉眼間,心田的厭惡又長高一大截,徐逸風忍不住質問道:“你不是NPC嗎?跟玩家混在一起不合适吧?”
“我确實是NPC,還是這間病房唯一的NPC,那隻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女鬼,不僅吓到你們了,還把我吓得夠嗆,以為真鬧鬼了。”
雖然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兩人是在約會,但柳琢玉隻是慫,又不是缺心眼兒,當然不願意獨處,萬一碰到女鬼怎麼辦?所以這個電燈泡他當定了!
于是他換上可憐巴巴的語氣,盯着徐逸風模糊不清的臉說:“哥,我膽子小,不敢一個人待着,能不能别趕我走?”
盡管他将姿态放得很低,徐逸風還是覺得他的話越琢磨越不對味兒,答應意味着妥協,拒絕等同于冷漠。
對方放低姿态純粹是為了把他高高架起。
想到這裡,他目露不虞,心田的厭惡頃刻間長出層層疊疊的枝葉。
為宿主操碎了心,卻總是瞎操心的系統又開始叽叽歪歪了:“哒咩!絕對不能讓徐逸風攆走他!廣納後宮夜夜笙歌的目标暫且遙不可及,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的目标近在咫尺!宿主,機會就在眼前,白白錯過豈不可惜?”
曲江吟深感無語,比綁定一個碎嘴子系統還要倒黴的事,就是綁定一個滿嘴胡話的碎嘴子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