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心來,小心翼翼伸出爪子,剛碰上靈泉水面處,忽覺一陣靈力透過兔身傳到了她的靈脈當中,溫和地環繞着她的靈脈。
很舒服。
這靈泉應是對靈脈有大大的好處,看着似乎比她喝了這麼久的藥材還有用。
聞晏池既然把她丢到了随身空間中,自然也要承擔相應的代價。
雲榆不再猶豫,試探了下靈泉的深度後,便進入到靈泉中,享受着靈泉帶來的靈力對她靈脈的滋補。
她感覺自己渾身都暖洋洋的,實在是太舒服了,再加上變成兔子後腦子一直暈乎乎的,她泡着泡着就睡了過去。
突地,雲榆感到自己渾身似乎被電了下。再睜開眼睛時,周圍的環境又發生了變化。
她爪子下軟軟的是泥土,睜眼看到的是粗壯的樹根,擡頭見到的是黢黑的天空。全然不見魔族一行人的蹤影。
這裡和她偶遇淩遇一行人的地方十分相似。
難道她回來了?
不可能。
雲榆很快否定了這個答案。
她輕巧地跳躍了幾下,開始小心翼翼探索周圍的環境。
歸功于出色的聽力,雲榆隐隐約約聽到遠處有熟悉的聲音,卻聽不清具體在說什麼。她朝着發出聲音處走了幾步,聲音愈來愈近,她也終于聽清了那人在說什麼。
“師傅!師傅!師傅!”
诶,是周淨遠。雲榆莫名有些雀躍,他聲音十分焦急,很快又換了個稱呼繼續叫。
“雲榆!雲榆!”
她僵在了原地,想到周淨遠好像在之前就猜到她的身份了,總之他不知道自己身份就沒事。
不過周淨遠怎麼沒變成動物,還能說出人話來?
雲榆走累了,待在原地休息,大腦放空,靜靜等着周淨遠過來。
周淨遠走着走着,瞧見林中有一片雪白。心下疑惑,卻沒有猶豫太久,幹脆向雪白處走去。
走進了些才發現竟然是隻兔子。
那兔子一動也不動,紅色眼睛直直盯着他。周淨遠感到有些熟悉,回憶起從淩遇哪裡得到的消息,試探性地對兔子喚道:“師傅?”
兔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周淨遠眼睛亮了,咧着個嘴,露出潔白牙齒來。手中劍跌落,從地上一把抱起兔子,頭埋到兔子身上,歡欣雀躍:“師傅,我找你好久了!”
雲榆一爪子拍到了他的頭上,阻止了他的動作。
周淨遠擡起頭來,也不惱,隻是笑着。
雲榆從他溫暖的懷中跳到了冰冷的地上,爪子指了指地上的劍,周淨遠将劍從地上拿了起來。
周淨遠衣服上沾着些許泥巴,他像是完全沒注意到,隻看着雲榆,雲榆去哪兒他目光跟随到哪兒,生怕她又消失了。
雲榆眨巴眨巴眼睛,疑惑望他,等着他解釋。
周淨遠輕咳兩聲,組織了下語言,向雲榆解釋他的行蹤:“師傅,在你消失之後,淩雲宗其他弟子紛紛陷入了恐慌,那淩遇也愣在了原地。我及時挺身而出,去向淩遇打探了消息。”
你問他他就告訴你了?雲榆不信。
他繼續說:“我瞧見他袖中有一隻倉鼠,便借由此事和他好好交流了下。”
哦,原來是威脅。
周淨遠撓了撓頭,撇過臉望地,陳述道:“他和淩恩成功找到了那魔修,在和魔修纏鬥之際,一團魔氣忽的出現向他襲來,淩恩為他擋了下,不見了。他從魔修口中得到了些消息,想方設法把淩恩帶了回來,不過淩恩變成了倉鼠,他就把淩恩踹在了袖子裡回來了。”
他瞅了瞅地上的兔子,接着補充:“我讓他帶我來到那魔修所在地,好不容易找到了團魔氣,進到了裡面來。”
那你為什麼沒變成動物?雲榆對周淨遠所說的話并不意外,隻對這件事保持着懷疑的态度。
“或許是儲物袋裡那個法器生效了吧,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沒有變成動物。”周淨遠像是能讀心一般,先是為她解了惑。
然後靠近她幾步,又把她抱到懷裡,很認真地說:“師傅,你一個兔子太不安全了,還是讓我來保護你吧。”
雲榆一心想着周淨遠那琳琅滿目的法器和自己寥寥無幾的法器,在心中沉沉地歎了口氣,暫時也沒管周淨遠的動作。
腦海裡自動播放起周淨遠曾經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炫耀他法器的畫面,當時的無動于衷全然消失,她竟然感到有些生氣——這種情緒對她來說太不常見了。
雲榆趁着變成兔子的時機,伸出爪子扒拉了周淨遠衣服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