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微蹙,寒天新下這麼想,眸中那一抹湛藍卻始終沒有散去。
兩個人一個正襟危坐,一個靠在身後的石頭上撐了沒一會兒,就栽歪着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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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天路難行,一夜風雪過後,道路便更加難行。
炎弈本以為鹿車要在雪地裡颠簸許久才會到達寒水域的王城,沒想到那神鹿踏在雪地上時腳下生出祥雲,騰空了一丈來高。一隊人,就這麼在空中前行了起來。
炎弈一手抓着簾子,十分好奇地看着鹿車。
“你們這車怎麼不在昨天飛呢,要是昨天飛,哪用得着在山洞裡歇一晚上。”炎弈睡了一眼,眼下精神頭足的很。
他聽身後的人沒動靜,便知道寒天這人準是還記着昨天的事。
這王子殿下身份尊貴,心眼卻小的跟針尖似的。
“诶,你……”炎弈話說到一半,忽然覺得今日的寒天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
之前出那麼多血,這人都直着腰闆,今日怎麼靠在車上,整個人看着蔫蔫的。
“你幹什麼?”寒天還在愣神,手腕便被炎弈抓住扯了過去。
“别動,檢查一下。”炎弈說完,用另一隻手按住寒天的腦袋,讓他的額頭貼在了自己的額頭。
寒天的雙眼在頃刻間睜大,炎弈卻迅速閉上了眼睛。
有溫暖的靈力從額間緩緩滲入,寒天能感覺到炎弈确實是在探查自己的身體以及靈力。
這是最低級的探魂術,隻有兩個人肌膚相貼才能探查對方魂魄。
炎弈天賦極高,卻好像并沒有遇到一個好的師父。
“你的靈力怎麼這麼少,是因為昨天那個特殊的時刻嗎?”炎弈探查完畢後,放開了寒天的腦袋和手腕。
寒天聞言,眸中的光微微滞了一滞。
“嗯。”
冷漠的語氣掩蓋着寒天所說的謊言,他才不要告訴炎弈,是因為昨天晚上用了一夜的高階探魂術,才導緻今天如此虛弱的。
“你這麼虛弱不是辦法,不如我……”
“不要你的靈力。”寒天嚴詞拒絕了炎弈的幫助。
炎弈見寒天如臨大敵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
“不過是為了氣你的,我又不是……”
“不是什麼?”寒天給了炎弈一記眼刀。
炎弈看着他,忽然改口道:“沒什麼,不用就不用吧,高貴的王子殿下靈力虧虛,自然有高貴的法子去補養,不需要我這種庶民的靈力。”
“你知道就好。”
寒天的話剛出口,便意識到有些不妥。他從來不覺得人有高低貴賤,但不知道為什麼,遇到炎弈,自己的脾氣總是收也收不住,口中的話也愈發惡毒起來。
越是回想自己應對炎弈時的反應,寒天便越發覺得自己幼稚。
一切都不正常,都怪那可惡的妖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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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内的氣氛不是安靜到詭異,就是熱鬧到翻天。
這讓車外的人也不禁想入非非。
“還從未見咱們殿下跟一個人相處這麼久過,這位炎弈統領身上,必然是有過人之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