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妮卡目睹了保安室的忽然出現,甚至還直接吞噬了一個人。
而保安的面孔在大門燈光的照應下,顯得如此陰森。
她隻能強作鎮定擺擺手,走向教學樓。
隻有她自己知道,背後的冷汗出了多少。
看到琴房的那些詭異現象,她也很害怕,因為這是她所不了解的東西,人總是恐懼着未知。
但那個時候,阿加莎在,她會覺得阿加莎能夠解決,有了依靠、心理層面的靠山,自然不會有多恐懼。
阿加莎進去之後無聲無息,甚至也沒有破門而出,好像就這麼和夜色融為一體了。
安吉妮卡走到教學樓附近後,捂着胸口開始大喘氣。
希望阿加莎沒事,拜托了。
如果不是她的慫恿,阿加莎興許沒有那麼快探查這個地方,那麼一切是不是——
不是,這一切還會發生。
不管安吉妮卡在與不在,何英曉都要解決的。
隻不過會麻煩餘溫,把安吉妮卡多餘的記憶給删一下。
何英曉漫步在一邊漆黑裡面,這個保安亭看起來變成了一個保安專屬的無限空間。
她一踏進這個空間開始,就在不停地墜落,最後重重地落地。
他爹的,疼死人了。
一片漆黑,視野裡什麼也看不見,耳朵也什麼都聽不到,像完全處在真空裡一樣,除了她還幸存着,能夠呼吸。
很快,啪嗒一聲,保安打開了燈。
絕對的白晝,刺得何英曉完全睜不開眼。
随後,她聽見有人在緩步靠近自己,聲音不疾不徐。
“這裡發生了什麼?”
她眯着眼問道。
回答她的是一片靜默。
不說是吧,那她開挂滅了。
何英曉直接霸王硬上弓了,娴熟地扭開手腕釋放着綠色代碼。
代碼一被釋放,就像無法控制的煙霧開始四散,不停沖擊着周圍的事物,被判定為是異常現象的白晝很快被撕裂,然後露出紅色的内核,被綠碼吞噬。
這個問題不難解決,表面的障礙可以直接用可行的方法。
何英曉逐漸适應了亮光,看見自己恍若像一隻小獸踏入了陷阱裡,保安在陷阱的上面看着自己。
保安很驚訝,她沒想到自己的秘境其實是那麼的脆弱。
“你、你是什麼來頭?”
她有些磕磕絆絆,她的文化水平并不高,能夠當上最好學校的保安,也是因為動用了家裡的人脈,隻是沒有想到——這裡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秘境是個很深的凹坑,但凹坑之上有個像是觀察罩的東西蓋着。
不過那個罩子很快也被綠色代碼所打破,聲音清脆,像是玻璃。
“停下!不要完全把它破壞了!”
看到凹坑在逐漸變下,她恐慌地大喊起來。
何英曉可不如她所願,既然不肯說明原因,那她會直接解決問題。
“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停下!”
她拿何英曉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大喊大叫以此宣洩自己的不安。
很快,何英曉知道為什麼保安如此恐慌了。
随着又深又寬的凹坑縮小,何英曉突然感覺有個東西在擠着自己的腳。
低頭一看,是一具無頭的男屍。
保安看見這具屍體之後,喘着粗氣,情緒倒平穩下來了。
何英曉将代碼收回,仰頭看着保安。
此刻,保安也正低着頭,與她對視着。
“我不想被人發現這件事。”
保安看着何英曉,似乎看見了自己的結局。
她顫抖着,雙肩環抱住了自己,蹲了下來。
把頭深深地埋進自己的臂彎之間,呼吸着,然後開始綴泣,哭的形式愈演愈烈,随後變為嚎啕大哭。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發現他!你明明什麼都不懂,也不應該知道這些,為什麼要多管閑事!”
保安怒吼着,她素來溫和的面部變得猙獰,眼睛通紅,脖頸上的青筋根根分明。
是一名勞動者特有的性征。
何英曉打量着這頭屍體,他穿着西裝,貼合着身體的曲線,燈光很亮,看得見西裝的版型很好,鞋子上的金色紐扣還會反光,想來數據人不會變成巨人觀、衣服也不會被磨損,所以還能看得出來這個人生前肯定很有錢。
“為什麼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