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焉也覺得渾身熱起來,不免想起陸涯走之後,他自己也後悔過很多次,關于沒來得及把人睡了這件事。
誠然,有些可惜,雖然不見得喜歡眼前這個陸涯,但年輕的陸涯的身體,應該和那個陸涯是一樣的。
說不定,年少力壯,更有滋味。
畢竟二十五歲臨死前的陸涯頹廢成那樣,到底還行不行,這是個問題。
咳咳,想遠了。
江焉沒忍住扭了扭身子,想要躲開詭異的熱度,但他剛挪開一分就又被纏上來,到最後躲無可躲,因為陸涯甚至空出一隻手把他的腿從膝彎處撈了起來,搭在他自己的腰間。
如是,更方便了陸涯親人的動作。
“……”
這什麼姿勢!?
江焉覺得太陽穴突突在跳,和心髒的跳動一前一後争相比賽,誰也不服誰。
但奇異的是,明明被親得脾氣暴漲,但他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是的,當他第二天醒來時,也想不通當時的他為什麼能毫無防備地睡了,甚至一夜好眠,連夢都沒有做。
懵然坐起身,還沒等揉揉頭發就看見正推門進來的陸涯。
見人醒了,陸涯也沒急着湊上來找打,而是反手關了門後靠着牆對江焉挑挑眉,以以一種極其騷包的姿态說:“嘿,寶貝。”
江焉:“……”
特麼的,給你臉了是吧?
江焉帶着陰沉的微笑下床,再幽幽走到陸涯面前。
一句話不說,揚手就是一巴掌,緊接着抓着人的衣領把人丢上病床,屈膝直接跪在了陸涯的腿邊俯視着瞪大了眼的陸涯。
絕妙的姿勢,江焉笃定陸涯是這麼想的。
他彎下腰,果然見陸涯更興奮了,甚至還期待地主動閉上眼,等待着他的親吻。
可惜了,如期而至的不是香吻,而是又一巴掌。
一左一右,江焉帶着對稱達成的成就揚長而去,臨走前丢下一個中指,還有已經渾身被點起火、根本不能正常出門的陸涯。
此後一周,江焉的心情都很好,直到今天他沒忍住跑來了診所。
“我講完了。”
江焉笑笑,對已經目瞪口呆的醫生擡了擡下巴。
醫生:“我從沒想過還有這種可能性。”
他本來以為江焉是把陸涯當成發洩室裡的沙包揍了,但沒想到居然隻是輕飄飄兩個巴掌,畢竟在江焉揚起手臂給他展示力道的時候,他甚至懷疑江焉隻是在給陸涯扇風,而不是打人。
哪怕是打蚊子都不是這麼輕的。
但就這樣,把江焉自己打爽了,還爽了一個星期。
這合理嗎?
這當然不合理,否則他今天就要為發洩室裡那幾個被打報廢了的沙包升堂控訴。
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江焉在享受着陸涯的撩撥,并且……他有潛在的、對陸涯的……
怎麼說呢。
醫生忍着抽搐的嘴角,找出來一個中性詞,這樣說道:“欲望,我這麼形容你能懂吧?”
“喔。”江焉點點頭,似乎不意外醫生的這個回答。
“我說呢,以前都沒夢到過他,這一個星期居然夢到了,”江焉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說着滿是顔色的話,“全是春夢,搞笑不搞笑。”
醫生:“啊哈哈……”
江焉說着說着,又一拍沙發扶手:“你說我找他睡一覺,是不是更有用?”
醫生被他這劍走偏鋒的行事作風折磨了一年,現在已經見怪不怪了,習以為常地反問道:“你不是說不一定就喜歡他嗎?”
“但我覺得身體是一個陸涯原則。”江焉老神在在搖頭。
醫生:“我覺得你應該先解決你說的這個同一性問題,關于現在的陸涯和你記憶裡的陸涯是不是一個人,你難道不想問問我是什麼看法?”
江焉渾不在意地擺手:“我覺得你們都會勸我說,現在的陸涯和以前的陸涯是一個人。”
所以他有些不想聽醫生的建議。
“的确,我們大多數人都是這麼看的,但你沒發現嗎?”醫生微笑着起身,奪回再次被蹂躏成一張餅的安撫抱枕,“陸涯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
“坦白講,你和他的同頻,真的超過絕大部分人了。”
“江焉,如果這一次的陸涯還是要離開你,你敢不敢賭,以後的你會不會還後悔錯過這樣與你同頻的人?”
江焉心裡一震,猛然擡頭看向醫生。
上一世的他賭輸過一次了。
這一次,還賭不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