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合适的人回到本屬于他的位置上,讓陸家還他自由。
本質來看,是雙赢的局面。
陸涯:“你倒是看得開。”
既然江焉這樣想離開陸家,那他也不糾結了,幹脆點把人抱回來得了,從此什麼陸家什麼陸甯,都滾遠點。
他這個做哥哥的給江焉一個家。
陸涯走上前揉了揉江焉的頭發,然後坐下來握住江焉的手指放在掌心捏了捏,說:“現在輪到你問我了。”
江焉哦了一聲,眯了眯眼。
從哪裡問起呢?
【問他有沒有什麼仇家!】
【先問問陸骁業對他的防備是怎麼回事,這些年陸涯為什麼要裝堕落。】
【上次不是還去了那種地方嗎,陸涯到底是去做什麼的?】
【還有那個喬承允的事!】
江焉啧了一聲,他覺得腦袋都要炸了,怎麼這麼多事。
“喬承允,你和他是怎麼在國外見到的?”
話剛一說出口,江焉和陸涯兩個人都是一臉“果不其然”。
果然,喬承允這人現在在他倆隻見就如同一根魚刺,不上不下,硌得人生疼。
陸涯捏着江焉的手指把玩,仔細想想該怎麼概括他和喬承允之間發生的事。
“很早之前了,我去國外看望我媽,也就是我的生母……”
陸涯盡量簡單地叙述着,鈍刀子磨人的道理他最清楚,此刻他一點都不想吊江焉的胃口。
他是在國外被搶劫的時候遇見喬承允的,那個時候喬承允抱着畫站在路邊等車,看見他追人,掄起畫闆就砰地砸在了劫匪的頭上。
在外華人互幫互助,就這麼簡單的一個故事。
江焉噢了一聲,“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和陸先生……”
陸涯癟了癟嘴,說起這個就覺得像是吞了個蒼蠅一樣倒胃口。
“他後來回國聯系我,住在我這裡一段時間,之後有一天…我發現他上了陸骁業助理的車,我以為是陸骁業對他下手了,就跟上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說好的跨國友誼,一下子變成了家庭倫理劇。
真是一盆狗血潑在他頭頂。
江焉聽到這裡恍然大悟,“所以你之前說住在你這裡的那個朋友,就是喬承允?”
這麼說起來,他還用過喬承允的拐杖。
江焉忽然覺得有點别扭,怎麼聽怎麼别扭。
上一世住在這裡這麼久,他都不知道原來這裡還接待過其他住客。
啧,好煩。江焉緊緊皺起眉頭,一臉的陰郁複雜,臉色差到陸涯一看就知道壞了、出事了。
“他沒住過你那個房間的,”他以為江焉是潔癖犯了,連忙擺手解釋,“給你用的都是我自己的,新的!”
他當然不會給江焉用别人用過的東西。
陸涯急中生亂,已經徹底遺忘了拐杖那檔子事。但他忘了,江焉可沒忘。
江焉癟癟嘴,抽回了一直被陸涯捏在掌心的手指,扭過頭冷聲道:“可是那個拐杖是他的。”
陸涯:……哦豁。
當時不是因為當時實在沒辦法嘛,那是當下的最優解。
不過陸涯有一種直覺,如果自己現在這麼說了,今晚他弟弟一定不會理他了。
于是陸涯果斷放棄解釋,直接滑跪道歉:“以後不會了,我保證。”
他迅速豎起三根手指,大喊如果撒謊就天打雷劈。
江焉呵呵一笑,難不成他還要再瘸一次用以證明陸涯真的會給他買新的拐杖?
大可不必了,他有理由懷疑陸涯不是在發誓,而是在咒他。
【你的腦回路還是這麼清奇?】
【對了,接着問啊,喬承允人現在去哪兒了?】
“那喬承允現在呢?之前說他失蹤了,什麼情況。”
陸涯歎了口氣,這次連肩膀都垂下來了。
“距離我上次見到他已經有半年了,這段時間裡他杳無音訊。”說到一半,陸涯又提起另一個人的名字。
“袁安惠你見過的吧。”
江焉點了點頭,見過,他對那封粉色的情書印象深刻。
“她是喬承允的女朋友。”
什、什麼?喬承允的女朋友?
幾乎是瞬間,江焉就反握住陸涯的手腕追問:“那她為什麼要給你送情書?!”
他不敢相信,這是什麼展開?
陸涯歪了歪頭,一臉的迷茫:啊?
“什麼情書?她不寫紙條罵死我都算她善良的,她還給我寫情書?”
江焉:……
嘶啦一聲,那封哽在他心裡好久的情書忽然被揉成一團,再啪嗒一下,眨眼丢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