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後,陸涯扶着江焉坐了下來就提着醫藥箱走來。
江焉坐在沙發裡,正捧着熱水喝着,手腕處的擦傷觸目驚心,看得陸涯緊緊皺起眉。
陸涯幹脆坐在地毯上抓着江焉的手翻來覆去仔細地看了看,“除了這裡還有哪裡?”
江焉放下水杯,擡眸看向一臉不忍的陸涯,隻覺得陸涯現在怎麼看怎麼性感。
尤其是帶着點傷痕的模樣,他第一次明白為什麼有的人如此熱衷戰損,因為這真的很帶感。
他一時看失神了,還是陸涯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才回過神來。
啧,性感的氣質一下子都沒了。
“其實……”
在陸涯疑惑的目光裡,江焉有些遲疑着慢慢開口,垂頭撩開了肚子前面的衣服,露出昨天梁徐北砸的一處地方。
“這裡挺疼的。”江焉眨眨眼,讨好地沖着陸涯笑。
陸涯愣了愣,看着幾乎貼臉殺的大塊淤青,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在藥箱裡找藥。
但剛剛才拿起碘酒棉球,江焉忽然想起來什麼,伸手拉住了陸涯的手指。
陸涯不解地擡眸望去,隻見江焉臉頰處泛着不自然的紅,慢慢吞吞地說:“我、我想先洗個澡。”
他昨晚就想洗澡的,奈何實在太累太困了,倒頭就睡了。
今天無論如何都得先洗了澡再上藥,他真的不能再忍下去了,江焉這樣想着。
陸涯皺了皺眉,先是看了一圈江焉現在渾身破破爛爛急待縫補的樣子,說:“你現在這樣怎麼洗?”
這不是知道是個難題才和你說嘛。江焉明明一臉冷淡,但卻拉起陸涯的手晃了晃。
陸涯就受不了江焉跟他假惺惺地服軟,瞬間沒話說了。
“等着。”
他左右看了看,幹脆走進廚房拿了一卷保鮮膜來纏在江焉幾個傷口的位置,然後就扶着江焉坐在浴缸邊緣。
陸涯拿着毛巾泡在熱水裡,對江焉說:“一點一點擦,行嗎?”
“好。”江焉沒異議。
于是一個人揉着毛巾,另一個人則是乖乖低頭一顆一顆解開短袖襯衫的扣子。
等到陸涯拿着毛巾轉頭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江焉背對着他緩緩脫下衣服的樣子。
浴室裡的燈很亮,陸涯覺得江焉肩頭白得晃眼,甚至比燈還白。
本來應該擡手敷上去的毛巾捏在手裡,也燙得他渾身發熱。
江焉耐心等着,可陸涯一直沒動作,他好奇了起來,轉頭看向陸涯。
目光猛地一頓,江焉忍不住笑出聲來。
迎着陸涯疑惑的目光,他彎着眉眼笑說:“哥,你怎麼流鼻血了?”
好蠢啊,陸涯。
之後洗澡加上藥的全程,陸涯都是在江焉好笑的目光裡梗着脖子替人做完了事。
他不得不慶幸,至少江焉還穿着短褲。
否則他真幹不下去這活兒。
把人送回房間後,陸涯重新走進浴室收拾東西,路過鏡子裡看見了滿臉通紅的自己。
甚至還有鼻血沒有擦幹淨的顔色。
簡直是慘不忍睹。
“……沒出息。”陸涯對自己銳評。
與浴室裡的追悔莫及不同,江焉則是躺在床上還在捂嘴笑。
陸涯的反應太逗了,他實在忍不住。
以前在陸家哪見過陸涯這麼假正經的樣子,都快僵硬成機器人了,真是新鮮。
江焉笑得扯到了肚子上的傷才終于是倒吸一口氣緩了過來,他半撐着身子坐起來,嘴角還帶着笑意靠在床頭。
【你猜他今晚會不會做有關你的春夢?】
【我賭他會。】
又是一道稚嫩的聲音響起:【…各位能不能注意點,我還是個小孩子。】
“我也覺得他會。”江焉笑笑,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然後又慢慢恢複了往常的神情,冷聲說:“以後如果我發病了,你們能不能不要突然說話,今天要不是我強制自己醒過來,你們怕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搞砸。”
【不用擔心,之前不是試過了嗎,最多我們也就醒不到幾分鐘的時間。】
【我也控制不了,那是我的條件反射。】
【沒辦法,誰讓你是我們幾個裡對陸涯最有好感的那一個。】
沒有陸涯死後的那段記憶,其他幾個江焉對陸涯都沒有好印象。
于是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躲開陸涯,合情合理啊。
江焉也知道這點,頗為無力地歎了口氣。
“以前我真的是活得太單一了。”
隻看見陸涯變态的一面,卻沒發現陸涯還有靠譜、性感的一面。
唉,短視了。
·
等到再次從别墅裡睜開眼時,這一回終于是陸涯坐在床邊叫醒了他。
江焉看着陸涯低頭望來關切的目光,發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以前都是靠的幻想,現在終于成真了。
江焉突然心情很好,就連鹹魚躺很久後對早起的怨恨都淡泊了好幾分。
“來,伸手。”
幫着人換好衣服後,陸涯向着江焉攤開手臂,江焉很快就領悟,撲過去抱住了陸涯的脖子。
陸涯一個收手橫抱就把江焉穩穩抱到了盥洗台前,那裡早就放好了一個高腳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