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格平靜地看着他慌亂的樣子,補充道:"所有人都知道,除了你。"
賽羅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隻是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攥緊。
紮格沒有再多說什麼,但他知道——這個秘密,對賽羅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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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格曾經不理解情緒的表達。
來訪者創造他時,沒有賦予他豐富的表情。他習慣了冷漠,習慣了用最簡短的語言回應一切。
但賽羅總是能讓他産生某種……沖動。
比如,在賽羅被他氣得語無倫次時,他忽然想笑。
比如,在賽羅終于認輸,無奈地說"我們以後能不能好好相處"時,他發現自己真的笑了。
不是微微勾唇,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笑容——連他自己都感到陌生。
遠處圍觀的奧特兄弟們集體震驚,泰羅甚至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賽羅呆呆地看着他,"你……你居然會這樣笑?"
紮格的笑容很快收斂,但眼裡的溫度沒變,"限定版。"
紮格終于明白,自己變了。
他不再隻是冰冷的兵器,不再隻是沉默的旁觀者。
他學會了逗弄賽羅,學會了和泰羅開玩笑,甚至學會了……微笑。
這些變化,都是因為——
他第一次,真正理解了"感情"是什麼。
在觀測台上,佐菲、初代、賽文、傑克、艾斯和泰羅站成一排,遠遠望着訓練場上的賽羅和紮格。
賽羅正被紮格一個利落的背摔放倒,但他大笑着爬起來,不服輸地再次撲上去。
而紮格——那個曾經冷漠到近乎無情的兵器——此刻竟微微側身,似乎刻意放慢了動作,任由賽羅抓住自己的手臂,然後才反擊。
衆人欣慰的看着這一幕然後不約而同地看向賽文。
賽文沉默地注視着遠處的賽羅,目光深邃而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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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羅知道自己是他兒子了。
這個事實讓賽文的心情難以平靜。
他曾經無數次想象過父子相認的場景,或許是賽羅在某個危急時刻察覺真相,又或許是他自己終于鼓起勇氣坦白。但他從未想過,最終揭開這個秘密的,會是紮格。
賽羅的反應比他預想的要平靜,沒有憤怒,沒有質問,隻是低着頭,手指緊緊攥着能量補充劑的瓶子,像是在消化這個信息。
賽文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賽羅的沉默,往往意味着他在思考,在整理自己的情緒。
"賽文哥哥……"泰羅輕輕碰了碰他的肩膀,"你還好嗎?"
賽文收回目光,微微點頭,"嗯。"
"賽羅他……會來找你的。"佐菲低聲說道,語氣笃定。
賽文沒有回答,但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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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場上,賽羅和紮格終于停下對練,并肩坐在高台上休息。
賽羅盯着遠處的等離子火花塔,突然開口,"紮格。"
"嗯。"
"你早就知道賽文是我父親?"
"嗯。"
賽羅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那……他為什麼不告訴我?"
紮格側頭看了他一眼,"你為什麼不直接問他?"
賽羅噎住,随即惱羞成怒地捶了他一拳,"你這家夥,就不能好好回答問題嗎?!"
紮格挨了一拳,卻連躲都沒躲,隻是淡淡道:"有些事,需要你自己去确認。"
賽羅瞪着他,最終洩氣般歎了口氣:"……你說得對。"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目光不自覺地飄向觀測台的方向——那裡,賽文的身影隐約可見。
紮格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随後站起身,輕輕推了他一把,"去吧。"
賽羅猶豫了一下,最終邁開腳步,朝着賽文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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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測台上,賽文看着賽羅朝自己走來,呼吸微微一滞。
其他奧特兄弟默契地對視一眼,紛紛拍了拍賽文的肩膀,然後悄然退開,将空間留給了這對父子。
賽羅在賽文面前停下,兩人對視着,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老爹。"最終,賽羅先開口了,聲音有些别扭,卻帶着前所未有的認真。
賽文的眼燈微微閃爍,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賽羅看着他這副樣子,突然笑了,"行了,别擺出這種表情,搞得像我欺負你似的。"
賽文怔了怔,随即也低笑出聲,"臭小子。"
賽羅撓了撓頭,目光飄向一旁,"那個……紮格告訴我了。"
"嗯。"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
"嗯。"
賽羅沉默了一下,突然一拳捶在賽文肩膀上,力道不重,卻帶着某種釋然,"下次有事直接說,别偷偷摸摸的!"
賽文看着他,眼中的情緒終于不再掩飾。他伸手按住賽羅的肩膀,聲音低沉而堅定,"好。"
遠處,紮格靜靜地看着這一幕,淡黃色的眼燈中映出父子二人的身影。
"幹得漂亮。"佐菲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邊,微笑着說道。
紮格沒有回應,但嘴角微微揚起了一瞬。
泰羅湊過來,笑嘻嘻地攬住他的肩膀,"怎麼樣,當‘助攻’的感覺不錯吧?"
紮格瞥了他一眼,淡定道:"比看你摔跤有趣。"
泰羅:"……"
傑克和艾斯在一旁悶笑,曼則溫和地拍了拍紮格的背,"歡迎加入光之國,紮格。"
紮格看着他們,又看向遠處終于相認的賽文和賽羅,眼中浮現出一絲溫暖。
——他曾經是兵器,是旁觀者,但現在……
他有了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