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蔥郁,視野内幾乎是一片暗綠色,陽光都不太能滲進來。
“冒犯了,容我聽聽。”白鶴眠凝神聽着,“他們快追上來了。”他将手拿開,掌心留有白隐的氣息。
白隐驚慌失措,“怎麼辦?”他腳上有傷,肯定是不能跑太快的。
白鶴眠抱住白隐往上飛去,二人落在高十丈的參天古樹上,為了不被發現,兩人挨得極近,白隐恐高,在海棠樹上還好,在古樹上不敢往下看,像隻剛出生的貓崽依偎着白鶴眠。
樹下傳來不善的腳步聲,幾個黑衣人穿梭在比人還高的野草裡,他們嫌麻煩,邊走邊揮舞着手中的大刀,砍掉無辜的草木,看得白隐起雞皮疙瘩,仿佛刀刀揮在自己身上。
“這兒沒人,走!”
黑衣人搜尋了一通,沒找到他們,往前方追去。
直到幾個黑點完全不見,白鶴眠才帶着白隐下去,白隐的腳一觸地就鑽心得疼,跟着白鶴眠跑了一小段路就受不住了,一小顆石子在腳下,他痛得跌倒在地。
白鶴眠轉身看他,“怎麼了?”
白隐眼淚都要飙出來,蜷縮在地上,捏住腳踝不說話。
白鶴眠握住他的腳,那腳生得白嫩,一點繭也沒有,混着泥巴與血液的傷口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他皺起眉,利落地背起白隐。
白隐在他肩上起伏,對方的肩很寬,雖然隻比他大一歲,但感覺已經長成大人模樣了,白隐卻還像個少年人,臉上稍顯稚嫩,身形也比白鶴眠瘦小。
二人在一個破舊的草房裡落腳,草房裡滿是灰塵,剛進來時白隐差點挂了個蜘蛛網。
白鶴眠将幹草堆成簡易的床,白隐坐在上面,腳慢慢放上幹草堆,聽見白鶴眠輕笑。
他以為白鶴眠嘲笑他姿勢怪異,不滿地瞪過去,白鶴眠這回笑得眼睛彎起來,“又成花貓了。”
白隐往臉上擦了擦,手背上有幾根積灰的蜘蛛灰,白鶴眠的笑意沒下去,他不解氣地将手往白鶴眠衣服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