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眠不笑了。
他們頭頂突然滴水,白隐趕緊挪了個位子,瞥到窗外雨勢漸大。
這草房廢棄許久,好幾處地方漏雨,他們将幹草堆挪了個地方,白隐一條腿來回蹦跶,坐上幹草堆上,另一隻傷腳淋到雨,他輕嘶出聲。
白鶴眠單膝跪在他身前,捧起他的腳,不知為何,白隐竟有些赧然,腳趾蜷縮了下。
他腳本來就敏感怕癢,白鶴眠幫他處理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把腳縮回去,白鶴眠抓緊他的腳踝,“别動。”
白隐抓緊手下的幹草,感受腳上清清涼涼的藥膏。
剛脫離險境,他的腦子逐漸冷靜,想起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畫中的世界,是白鶴眠一手繪就的。
“白鶴眠,這裡都是假的吧?”
白鶴眠将他的腳放下,背對着他關上窗,“隻要相信,那這裡就是真的。”
“那也可以是假的了。”白隐眨眨眼睛,“方才我們差點死在那裡,為什麼你不讓一切都停止?控制黑衣人對你而言很容易的吧,畢竟是你創造的。”
“真實的世界裡殺戮是無法終止的。”
所以他不會讓黑衣人停下。
白隐心驚,白鶴眠到底是為了什麼,才能把個人生死置之度外。
山裡夜涼,下了大雨的晚上更是寒冷刺骨,白鶴眠内力深厚,常在梨花洞内修煉,無懼寒涼。但白隐怕極了冷,他縮在幹草堆裡,實在熬不住了才睡着,夢中尋到了一個溫暖的地方,他一個勁兒往那裡貼。
翌日,他醒過來,睜開眼,白鶴眠沉靜的睡顔出現在眼簾,白隐被吓得想往後退,腳卻動不了,白鶴眠在睡夢中蹙了蹙眉。
白隐察覺到異樣,他的腳正被白鶴眠抓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