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說禅的和尚變成了翩翩起舞的蝴蝶，水晶燈的邊沿被黃銅的色調浸染，白骨的禮裙被風掀起一個角，在它的扇柄上，百首龍看到上面寫着一行字：獻給尊貴而美麗的夜莺。

夜莺和白椿一樣，是聞名星際的歌星。但她隻活躍在兩百年前的舞台上。

就像卡俄斯說的那樣，過去于此地重新顯現了。

“去呀。”有人在催促，“你不想跳舞麼？那可不行，公主說了，船上的所有人都必須要參加這次舞會。”

白骨把扇子展開，抵在自己黑洞洞的眼眶下方。

“你不會想違背公主的命令吧？”

某一刻，百首龍感受到了凜冽的殺意。

“這是我的榮幸。”他把右手扣在胸前，彎下腰。

再擡起頭來時，他臉上所有多餘的情感都消失了。

他放松地站在門口，仿佛真是一個被友人邀請參加舞會的青年，口中吐出的也不再是疑惑，而是歉意，“可你看我的衣服，多麼不合适。這樣盛大的舞會理應換上最正式、最美麗的禮服，總不好叫公主傷心。”

“你說得對。”白骨滿意地笑了，“那等你換完衣服，我會再來找你的。”

“感謝您的理解。”他狀似不經意地将目光移向室内，好讓白骨注意到除他之外，這裡還有兩個人，“舞伴隻有一位，不知道這兩位小姐該怎麼辦呢？”

“我已經決定好我的舞伴了。”伊索爾德推着諾貝塔走到房門口，“恐怕你更需要去舞會尋找一位同行者。”

“正是如此。”白骨附和她。

百首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哈哈，這樣啊。”

“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諾貝塔咳了一聲，“你可以說出來，我想大家很樂意滿足你的合理需要。”

百首龍怒目而視，結果被伊索爾德從後給了一下。

“沒有。”百首龍憤憤轉過頭，開始跟白骨小聲交談。

“所以她們可以外界做出反饋嗎？”諾貝塔小聲問。

“我不是很清楚，不過如果能觸發關鍵詞，有一定可能會遵照過去的記錄出現對話。”伊索爾德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幽靈。蟲洞裡留下的是殘影，她剛剛所說的也不過是被蟲洞記錄的言語。百首龍誤打誤撞碰對了什麼吧，可能在過去，這個房間裡的人也委婉拒絕了舞會。”

“這可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伊索爾德以此作結。

“我想他可能并不那麼覺得。”

在諾貝塔的眼裡，百首龍的背影持續散發着某種可以被稱之為怨氣的東西。

“那跟我又沒什麼關系。”伊索爾德輕松地說，“我沒有操縱他說出那句話，這本來就是他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