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邵微怔,她很少喊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為何突然說這話。
還沒等他開口問,白榆晚再一次道:“你那天早上是不是想問我能不能和你一起來西北?”
眸光微動,謝邵沒有反駁,隻是靜靜地看向她。
“公子,那些人都解決了。”阮倉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二人直接怪異的氣氛。
蘭時瞪大了眼睛,防着身邊這個,沒防住後面那個。
連忙過去想讓阮倉别打擾他們,就見白榆晚已經掀開車幔:“多謝。”
言罷,又讓蘭時和林北慕進車廂休息,自己則坐在了外面。
阮倉也察覺出有些不對勁,但沒敢多說話,隻是默默趕車。
相比這下車廂内倒是熱鬧不少。
“姐夫,你是惹婉清姐姐生氣了嗎?”林北慕不知道憋了多久,剛才要不是蘭時拉着他,早就想問了。
白榆晚出去的時候臉色并不算好,她一向是個脾氣好的,所以突然冷臉,肯定是裡面出了什麼事。
再看另一個主人公,坐在這不知道在想什麼,林北慕這才決定幫他們一下。江湖上的愛恨情仇他聽的不算少,多少能給些建議。
蘭時本來還想攔着他,結果聽完這話也不由得好奇起來。
謝邵搖搖頭,又點了點頭。其實他也不太清楚,隻是覺得白榆晚情緒不對。
看到他這副表情林北慕就猜到了,這人怕是連她娘子怎麼生氣的都不知道,他歎了口氣:“姐夫你剛才說什麼了嗎,我來給你分析一下。”
這一聲聲“姐夫”讓謝邵很是受用,本以為是輕敵,沒想到是助攻。
“娘子方才問我那天早上,是不是想問她能不能一起來西北?”他回憶了一番,才緩緩開口。
林北慕不知前因後果,于是讓謝邵把那天早上的事說了一遍,聽完就恍然大悟了。
“姐夫!”他的聲音不自覺加大,擔心外面的人聽見才小聲了些,“姐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嗯?他不對?
謝邵一臉茫然,他覺得自己沒做什麼過分的事。
就連蘭時也沒聽出來不對勁的地方:“這怎麼過分了?”
林北慕皺眉,這會子真的是恨鐵不成鋼:“怪不得婉清姐姐會那樣說,你隻說一句被人派來西北查案,可沒問她要不要一起來。”
“而且,走之前不僅沒和她說這件事,甚至連書信也沒留下一封,若不是她去詢問了家丁,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知道你離開。”
“這種事,你得親口問她,而不是在心裡想她會不會答應。”
一路到之前小鎮的客棧,謝邵的腦海裡都還在回蕩着這句話。本來自己還不覺得,但被林北慕這麼一點撥,他才發現确實是他之前做的不對。
再如何也應該留下一封書信才是。
思忖間,不自覺就走到了白榆晚的房門前,徘徊了半天也沒敲門。
而此時房内,白榆晚正端着茶盞郁悶。
她有點後悔,今天确實是沖動了。那天确實也是她沒聽清,一時隻想着林懷仁的事,沒注意到他的情緒。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們還是應該盡快查清林懷仁的事情。若想起兵造反,她也好和上官頌今說一聲,提前有個準備。
思及此,她也沒了之前的情緒,放下茶盞開了門,準備去和謝邵商量這件事。
“夫君?”她開門就看見在外面徘徊的人不知在想些什麼,看上去有點出神。
謝邵這會兒還在想怎麼開口,就聽見白榆晚喊了他一聲。擡眸看過去,人已經從屋内出來了。
他輕咳一聲,用林北慕教的方式低聲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應該同你說一聲。”
白榆晚挑眉,面前的男人耳廓微微泛紅,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讓她不由生出幾分逗弄的心思,眉頭略微一挑,朝着他靠近了幾分,又偏了偏身子,和低着頭的謝邵對上了視線:“夫君既然這樣說,那該如何補償我?”
又靠近了幾分,溫熱的氣息撲在他脖頸,似是呢喃,又帶着幾分狡黠。
謝邵踉跄地後退了幾步,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似乎也失了效果。
少女的幽香近在咫尺,他忍住了想要将她攬入懷中的沖動,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無趣。”白榆晚輕笑調侃了一聲,“那就請我吃幾個好菜作為補償吧。”
這一路上吃的都是幹糧居多,沒吃上什麼好吃的。
見謝邵答應,她正了正神色道:“正好我與你聊一下林懷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