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仲膺卻說，“他和我不一樣。”

“他隻是想得到你的臉和□□，當然了，我不是說我不想得到，”厲仲膺頓了頓，“我有更想得到的。”

明越推開他，“那你想着吧，我要去休息了。”

厲仲膺原本就是靠着沙發背站着，重心并不穩，被明越随手一扒拉就順着力氣歪到了沙發上，他倒也沒生氣，望着回過頭來确認他究竟摔沒摔着的明越直樂。

明越：……

明越轉過頭走得更快，最後幹脆地關了門。

好在厲仲膺也就這一天說了這些頗為直白的話，後面幾天他都是一個很好的向導+陪玩，帶着明越在雪山腳下徹徹底底地度了一次假。

分别前，厲仲膺又把他先送回學校旁的住處，再重新去機場回國。

站在他們的小樓外，明越與厲仲膺分别。

明越拎着行李箱走上幾級台階，打開門，回頭餘光瞥見厲仲膺還在。

進了屋子放好行李，推開窗戶，厲仲膺仍在那裡望向他，見他探頭出來，又向他揮了揮手。

明越掏出手機，提醒他時間快到了，讓他趕緊回去。

厲仲膺盯着手機笑了笑，倒是聽話地鑽回車裡，将車開走了。

屋裡安靜下來。

窗外屬于夏天的濕熱的風吹進來，把明越最後一絲恍然徹底從那片雪山帶回。楚非凡還沒回來，于是偌大樓内獨自一人的他又在風的濕熱中感到冷清。

明越在窗邊站了一會。

太陽落山了。

左手中的手機輕輕震了震，厲仲膺給他發消息，說自己已經上飛機了，又和他約定下次見面的日期。

以明越的性子，他大概要先把幾天沒回的房子裡做做衛生，然後再出去跑幾圈順便買點速食，等他一切搞完再碰手機看到消息，怎麼也得幾個小時以後了。厲仲膺看向手機屏幕，想着明越似乎像被設定好程序似的一件一件做事，即便被延遲回複的可能性拉高，還是被可愛得忍不住笑。

厲仲膺又把屏幕向下劃動着翻看他和明越的聊天記錄，忽然間冒出一條新的信息。

明越回了他一個日期。

一個确切的日期，是個周末。

厲仲膺心頭一動，先把這個日期甩給蘇宇讓他把行程都空出來，又回複明越，“我争取多來幾次，考慮一下讓我進個門？”

明越愣了一下。

厲仲膺接他送他都是到門口，似乎出于禮貌也應該請别人坐進來喝杯水。

可惜明越沒有受過這種禮儀教育，厲仲膺也不是那個他需要“禮待”的别人。

但此時厲仲膺這麼正式地将“進門”作為一個請求，明越又覺得有點好笑。

笑一笑，之後大概就懶得再理他了。

厲仲膺心想。

然而他的手機又輕輕一震。

明越回了他兩個字：“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