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問了這邊的雪蕊酥，可以打包放冰袋帶回來，你要分給你的同學們嗎？我多買一點。”

明越看了他一眼，“我不要。”

厲仲膺之前說了幾句他要出差，他再打開手機的時候就被推送了出差地的美食推薦，雪蕊酥高居榜首。

他認真把推送看完，才發現厲仲膺不知道多久前就在一旁看他。

簡直有理講不清。

厲仲膺相當自然地誤解他的意思，“那就不買其他人的，隻給你帶，多帶幾種口味。”

明越：……

挂了視頻。

說是三天後，第二天晚上厲仲膺就回來了。

明越這兩天背書狀态不對，折騰到很晚才回屋洗澡，還在想厲仲膺今天居然沒打視頻來，結果洗完澡就聽見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打開門，倒把蹑手蹑腳的厲仲膺吓了一跳。

“你還沒睡？”

“你今天回來了？”

他們倆同時開口，厲仲膺笑了，“剛把雪蕊酥放冰箱裡，下樓吃點夜宵？”

他不說還好，一說起來，明越真感覺到有點餓。見厲仲膺眼睛下兩個大黑眼圈，明越沒讓他陪。

但厲仲膺還是飛快地換了衣服下樓，坐在他對面。明越見他一直盯着自己，把手邊的糕點推給他，“你自己買的，要吃自己拿。”

厲仲膺沒拿，解釋幾句自己怎麼提前回來，又說起這次出差的一些瑣事，明越不怎麼回應他，但聽得認真，他挺喜歡這種被瑣碎填滿的感覺。忽然聽到厲仲膺問他，“為什麼不開心？”

“什麼？”

“前天你從嶺山回來，為什麼不開心？”厲仲膺看着他，“是不是還是因為我讓楚非凡——”

“不是。”明越打斷他，把指尖的點心碎屑擦掉，“你不是已經答應我不找楚非凡了嗎？”

“……嗯。”雖然真到找不着人的時候他還是會去找楚非凡。但這話不必叫明越知道。

“那就沒事了。”明越甚至笑起來，“我也沒有那麼愛生氣吧？”

沒有。

明越的脾氣其實很好。雖然他不愛說話，不笑的時候臉也顯得冷漠，但其實他的脾氣真的很好。

可是厲仲膺現在最無力的就是這種好脾氣，他希望明越像第一次叫他幫忙帶飯時候那樣同他來一次惡作劇發洩情緒，甚至直接朝他生氣，朝他發火，也好過将什麼都自己吞回肚子裡。

“真沒什麼事，可能就是最近在教室裡坐久了突然去爬山累了。”明越起身收拾好桌子，“别多想了，快去睡覺。”

他就這麼又一次把那天的情緒輕描淡寫地帶過了。厲仲膺後知後覺地想。

他沒有告訴明越他回嶺山的每一件事他都讓羅威的人告訴了他，可是從這些稀松平常的事裡他根本分辨不出是什麼讓明越情緒低沉。

他以為自己對明越已經最是了解，也以為明越對他已有松動，但事到頭來，明越卻仍未對他打開一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