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的制服外套隻有一層。
上衣,外褲很快脫下去了。
厲仲膺忽然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明越在山洞裡的火堆旁,也是沒有穿上衣,自然地袒露出一身精壯的腱子肉。
羅令沒有他的記憶,仍是笑着說了兩個字,“脫光。”
鞋襪也褪下了。
明越手指一緊,勾住了自己内褲邊,向下脫掉。
羅令吹了聲口哨。
厲仲膺跟着掃過一眼,“行了,穿上。”
羅令笑意不改,“幹嘛啊厲哥,我又沒摸——”
厲仲膺翻了個白眼,“他未成年。”
明越剛剛穿上褲子,聞言一頓,“我下個月就成年了。”
“閉嘴。”厲仲膺指着門外,“穿好。出去。”
阿樂帶他進來前叫他一定聽厲仲膺地話,他剛才接了一句嘴,厲仲膺的語氣已經冷了。明越不敢再多說,快速穿好衣服走出去了。
門關緊,厲仲膺才道:“阿樂,你有想法?”
“我去療養院接他來小羅總這裡時候,他正在推妹妹散步,推到湖邊時候他妹妹突然發病了,他居然能連人帶輪椅一起把他們從湖邊控制住拉回來。”阿樂說,“趙叔當時也和我在一起,說他是個練武的好苗子,可惜年紀太大了。”
“趙叔說的?”
趙陽是當年跟在厲晖源身邊的,當年傷得比較重險些沒了命,厲老爺子仗義,重金求醫給他吊回一條命來,身手回不去了,但車技和人品絕對靠得住,又請來給他做司機。
能讓趙陽誇上一句,那是真有點潛力。
“厲哥,您身邊的保镖團隊一直是老爺子欽點的,但您父親也用的是這一套人……”
厲仲膺明白阿樂的意思。
要不是如此,他當初上日月峰也不會避開所有人,自己上去透氣了。
安全固然重要,自由同樣重要。即便他是厲家的獨子,不擔心什麼分權篡權的破事,但他也不想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另外兩位姓厲的掌握。
所以他需要自己人。
完全的自己人。
羅令羅威兩兄弟是,但他們先是羅家人,周煜傑也一樣。阿樂是,但阿樂能力都點在腦子上,攤上打架這事就算派十個阿樂都能被打趴。
“你把他送給趙叔那,練好了再回來。”厲仲膺很快做下決定,“明越那裡——”
“放心吧厲哥,”阿樂笑起來,“我知道怎麼說,保準他對您死心塌地。”
幾句話給人選定了去處,厲仲膺也樂了,轉頭看向羅令,“你看這個死阿樂,我現在知道他是一早想好了,還看這麼久熱鬧。”
羅令咧嘴,“阿樂,你老闆要生氣,你快解釋。”
阿樂會說漂亮話,厲仲膺猜他又會說些俏皮話哄自己開心,卻見阿樂輕輕搖了搖頭,“哥,我覺得明越他……是個好孩子。”
“好孩子?”
厲仲膺更樂了,“肯做鴨的好孩子?”
于是阿樂不說話了,不過厲仲膺也不至于抓着這句話不放。他揮揮手,阿樂便明白了意思,出門找惴惴不安的明越,要告訴他屋内人三言兩語為他敲定好的去處——但這總算是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