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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八十二回 馬陵泊據守淮陽軍 嶽鵬舉寄書鐘吾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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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言建炎四年,大名府順豫門生瑞禾,濟南漁者得鳣。金人得知,以為吉兆,欲再立新帝,以惑人心。時洪成壽等人在大名留守,聽得聲息,袁憲與洪成壽道:“二哥不如奏聞郎主,便請封兄弟也做個皇帝耍耍。”葉蘭兒笑道:“長幼有序,為姊卻不能學聖神皇帝,也做個女皇?”袁憲亦笑道:“好姐姐,你已是郡主,莫來與小弟相争。”洪成壽見二人說笑,皺眉道:“軍國大事,豈能教你等這般兒戲?我漢人常言名分大義,依為兄意思,還應從趙氏子孫中擇一孩童,以稚兒為皇帝,效東漢幼帝之例,方才無恙。”袁憲卻道:“二哥言之有理,隻是不見前時衆漢臣欲立趙氏,金人不允一事?”

說話間,隻看清萬年引着二人,入來參見洪成壽。尚喜立在身後,見了清萬年,怒目圓睜。衆看官,你道為何?原來這清萬年有個故交,乃是前文那個青州知州劉文靜,正是清萬年與他一力打點,方做到知州。那年劉文靜奉命擺下獻台,有心教義子杜盛得那兵馬都監的職位。因着巡檢尚喜本事強于杜盛,反将其構陷,以此逼反了他。清萬年降金後,尚喜見了,如何不眼紅?卻得洪成壽勸解開,隻是心裡記恨。

清萬年禮畢,指左手邊一人,說道:“此人乃是東平府知府,兼安撫使劉豫,有要緊事相呈經略。”劉豫望洪成壽拜罷,從懷裡摸出一封書信獻上,道:“有宋真、揚鎮撫使郭仲威,因懼四太子征讨,陷了承州天長軍鎮撫使薛慶,恐宋廷将來怪責,欲來投靠。今遣部下楊望前來,奉上書信,好約定時日。”洪成壽接過,讀罷點首不已。複要詢問楊望時,隻看楊望忽地暴起,拔出腰間利刃,大喝一聲,直望洪成壽刺去。

劉豫大驚,卻是眼明腳快,隻一腳,反将身傍清萬年踢将去,正撞在楊望刀口上,當時就被搠殺身亡。楊望亦不及防,待撇了清萬年屍身,抽出刀來,尚喜早已趕到身前,劈手奪過。楊望沒了軍器,舍命來與尚喜放對,早被一拳打在胸前,跌倒在地。袁憲上前拿住了。洪成壽吃了這一吓,驚魂未定,喘息不已。葉蘭兒急一面與洪成壽摩胸膛,一面斟過一杯豆油來與他吃。

那楊望雖是被擒,卻存死志,口中大罵衆賊不止。尚喜道:“呸!若非我與那清萬年有些閑隙,豈能教你得手?”劉豫亦定了神,忙與洪成壽請罪道:“經略相公明鑒,想來是那郭仲威假意将書信來降,卻教這厮乘機刺殺。小人吃他哄過,險些害了相公性命!”洪成壽擺手道:“無妨,劉安撫好身手。”便教審訊楊望。楊望大叫道:“此皆我一人幹系,與郭鎮撫無關。你等身為漢人,賣國求榮,毫無廉恥之心!我自知今番有死無生,且教汝等熟悉,吾乃大宋斷槍楊望,十八年後再來取爾性命!”

洪成壽聽罷,微微颔首,捋須問道:“汝何以斷槍為名?”楊望自稱為是當初在青州打擂輸了去,故以此為号,一則記恥,二則念恩。洪成壽複問是甚麼恩,楊望不言,望其面上,狠狠吐了一口唾。引得洪成壽大怒,正待分付袁憲将去碎剮時,尚喜先一步搶過,一槍把楊望刺死在地下,默默不語。有詩為證:

憤将熱血洗冠纓,宵小猶然畏義名。

奮起英雄應有志,何須俯首問蒼蠅。

鬧罷,衆皆不悅。洪成壽令把楊望屍首擡出,又說起立帝一事。劉豫聽了,肚裡尋思,便告退回東平府。次後劉豫以重金賄賂金人,許立他為帝。遂于七月二十七日,金主冊豫,國号大齊,都大名府。至九月九日,豫即僞位,奉金正朔。以張孝純為丞相,李孝揚為左丞,張柬為右丞,李俦為監察禦史,鄭億年為工部侍郎,王瓊為汴京留守。又思有從兄劉廣一家,為馬陵泊所殺,那劉麟本是劉廣要過繼來的。豫心中惱恨,乃追封衆親,隻待報仇。金人又命洪成壽相助劉豫,洪成壽隻得應了,分付孔德三将日夜操演軍馬,鎮壓大小義軍。

隻言劉豫自稱帝後,常聽得有舊宋臣責罵自己。豫不以為然,冷笑道:“這厮們倒好說口!那張邦昌可是忠心宋朝,不見他的下場?今時節尚說忠心,當日如何不去效那歐陽珣、徐揆、李若水幾個?”遂不采,隻顧揮霍行樂。洪成壽見了,常歎道:“似這般,早晚不保。”有人說與劉豫知,豫聽了,咬牙切齒道:“想我也是一國之主,金人教你等幫襯,卻來咒我,是何道理!那日若非我腳快,汝早被楊望那賊害了!”猛地想起郭仲威來,忙寫下一封書信,使人悄悄送往彼處。

原來自那日楊望行刺洪成壽不成,郭仲威知了,如坐針氈,生怕開罪劉豫。其間多差人送禮陪罪,非止數次。豫皆不受。今仲威得豫書信,兩個複又互通聲息,密謀獻地降齊。不料事洩,于紹興元年五月,仲威為劉光世部将王德擒拿,押至行在斬首。這是後話。

且說紹興元年正月,有湖廣巨盜曹成,驅兵來犯淮陽軍。婁小雨令楊乙堯、張自強兩個,引兵假投曹成,誘曹成去取宿遷縣。二将假意與宋達交手,教曹成信服。是夜曹成親領大軍襲宿遷,宋達等與楊乙堯、張自強裡應外合,大敗曹成軍馬。曹成得部将楊再興守護,從城中脫逃,從此不敢再犯淮陽,即領餘下人馬趨兵江州。次年又為嶽飛所敗,五月受降于韓世忠。惟建炎元年至紹興三年間,各地流寇繁盛。

時至紹興二年八月下旬,鐘吾寨内留守衆頭領,正于忠義堂上計較今後諸事。忽見莊浩從下邳城而歸,說道:“師弟嶽飛差人送書劄至城中,我見書中文字,未敢擅斷。故火速趕回山來,請兄長做主。”将書呈上。陳明遠接過,看上面寫道:

“師弟嶽飛拜書馬陵泊副主吾兄莊浩:自湯陰一别,竟已十載。今金人侵宋之心不死,僞齊輔虐。弟蒙天子恩典,做到中衛大夫、武安軍承宣使,又屯兵江州,以守長江。因知山寨衆頭領,皆忠義之士,有心報國,為避奸邪而暫居水泊,非比其他。前者一救東京,二複淮陽,直令天下傳揚!弟因記前時話語,又思古人雲:‘輔車相依,唇亡齒寒。’目今路師兄大仇得報,我等同為漢人,願請義士寨主陳明遠,與朝廷摒怨,同保山河,共拒番奴。又有太尉韓世忠,可與弟聯舉貴寨。若得依允,國家幸甚,必不相負!更能倚仗朝廷,早複清白之身。非為一己之心,實為家國百姓,皇天昭察,專待回書。

紹興二年秋八月日,嶽飛奉上。”

陳明遠看罷,又教臧好念與衆人聽,便道:“衆位兄弟有何計較?”謝順道:“那年在湯陰所言之詞,卻教嶽飛這般惦記。”徐韬道:“我觀嶽飛之言,卻是真情實意,且又是莊兄同門師弟,自不會害我們。”何熙道:“是了,倘若答應了,我們便是要受招安也。”婁小雨笑道:“那日裡我怎地說的?你衆人隻是不上心。依着我言,自古伴君如伴虎,賢皇尚有糊塗時。雖有嶽飛與韓世忠在彼,然當今朝廷難料,張邦昌不是榜樣?招安也好,推了也罷,先保全自身方是真。”餘下衆頭領各有分說,皆問陳明遠甚麼主張,正是:

書會群豪臨水榭,躬身指點議同仇。

終究不落天子事,付與英雄論幾籌?

陳明遠自思了一回,乃道:“你等所言皆無不當處,嶽飛亦是好心,為兄卻有個道理。若教我們與他結聯,倒也無妨,可與之回書,盡述我等報國之心。隻是正如婁軍師所憂的,須同他講明。天子若有不賢,如壞萬裡長城,失卻了祖宗基業,非幹我等之責。便先為盟,共破劉豫,看朝廷誠意如何。那時招安與否,别有分說。未知你衆人肯與不肯耶?”衆頭領都道:“兄長既有主見,衆弟兄誓必追随,自無話說。”陳明遠便親寫書信,使人送往嶽飛處。

卻說九月初,北山酒店頭領小膳祖馬玥,上山來報知消息。自一剪梅董恩惠與绛珠仙何瓊病故後,又兼寨中女頭領死傷衆多,陳明遠便教馬玥去接管。當時馬玥上到忠義堂,隻說店中現有一人,要見莊浩。不是這個人來時,有分教:

薪火相承,今朝師道傳真;揚威護國,他年再書忠義。

正是:

好似春風風萬物,又如夏雨雨千家。

畢竟來的是甚麼人,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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