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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八十三回 胡百元說道走馬陵 竹葉青舍命傳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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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忙忙數盡先王典,匆匆尋得沐猴冠。

他日中原歸聖主,始知身上漢衣單。

話說小膳祖馬玥上山來報:“有個丈丈,隻說是莊浩哥哥的師父,現在店中等候。”莊浩聽聞驚道:“師父他老人家久不曾下山,不知今日何故至此。”陳明遠道:“既是賢弟的恩師,我等理當親自前去迎接。”分付寨中安排筵宴,便領衆人下山至酒店中,與胡百元相見。衆頭領隻看那胡百元,雖年有六旬,卻是豐神清朗,器宇軒昂,果是宗師模樣,無不欽敬。各自禮罷,陳明遠與莊浩就請胡百元上山赴席。胡百元見三關雄壯,軍卒威嚴,心下暗喜。

待到忠義堂内,陳明遠、莊浩請胡百元坐了主位,自在兩邊伏侍。莊浩開口道:“弟子為一寨副主,因着山寨大小事務,數年不曾回山看望,還請師父寬恕。”胡百元笑道:“你們做得好事,我如何肯怪罪于你?”莊浩便問所來緣由,胡百元道:“此番至汝馬陵泊,實有兩件事。且先引我去見你師弟的墳茔罷。”陳明遠忙與莊浩親引胡百元至路新宇墳前。陳明遠歎道:“新宇兄弟生前為梁山大仇殚精竭慮,亡後将其與宋公明等人的首級葬做一處,亦算是了卻他一個心願。”胡百元乃上前以手掴墳塚,搖首歎道:“你這孽障,從不教我省心,死了也要折磨人。”

又傷悼孫立、盧俊義罷,陳明遠、莊浩複陪伴回忠義堂坐下。莊浩又問道:“不知師父還有何事。”胡百元道:“這第二件事,便是你鵬舉師弟相托的。”隻聽婁小雨道:“可是兩邊相連抗金之事?”胡百元點首道:“正是。他本就有心要你們協力,卻怕你們念舊怨上不肯。以此修書與我,請我來做個說客。常言道:‘名不正,則言不順。’汝等雖有匡扶社稷之心,争奈朝廷終是防範顧忌。彼此猜疑,空費精力,豈不教金虜漁翁得利?”陳明遠笑道:“莊賢弟這裡亦得其書信,我衆人已自商議定了,将書回了。嶽飛一片赤誠,國之棟梁,豈肯教彼寒心?隻是目下為盟,暫不願受朝廷節制,看将來有何分曉。”

胡百元聽得此,尋思道:“你們既應了嶽飛,老夫卻也安心。隻是若依義士這般說時,恐朝廷那裡依舊暗生嫌隙。”陳明遠道:“朝廷如何思量,豈非不知?如論報國安民,山寨上下大小人等,雖肝腦塗地,亦在所不惜。惟所慮者,隻在死不得其時也。”又說了高宗天子即位來許多事,道:“我等雖無叛宋之心,卻亦無殉宋之意。”隻一番話,說得胡百元沉吟片刻,方才道:“義士所言,卻也在理。既如此,老夫便親去嶽飛那裡走一遭,教他得便時,從中斡旋些也好。”

正欲起身離去,隻見小張良姚雨汐起身道:“胡師父且住,晚生倒有一事相求。”胡百元奇道:“不知何事?”姚雨汐道:“胡師父且聽,日後我山寨必由明遠兄長領兵下山抗金,那時寨中武将盡數離山,又隻餘幾位不曉武藝的女頭領,同着許多小輩在此。倘若朝廷違約暗害,或遭金人僞齊掩襲,雖有六百裡水泊為防,卻也一時不能退之。還望胡師父暫留于寨中,一則可與莊兄随時相會,二則就教授些武藝與她們,正是‘天下桃李,悉在公門’,不是美事?嶽飛那裡,修書去即可。萬望應允。”婁小雨笑道:“姚兄弟這般周到。”莊浩亦道:“姚軍師所言極是。如今河北為金人所據,衆師弟們大都散了,師父獨在山上,難免受其侵擾。不如就此留下,弟子也好再表孝心。”雨汐暗暗使個眼色,教一衆女頭領都來拜師陪話。胡百元那裡禁得住,隻好笑道:“罷罷罷!便答應了你衆人。”

當下除婁小雨、季曉宇、闫言、尹柔雨、趙梓晗、吳賽鳳、李沫瑤、張妮、王力、李明十人之外的衆女,都由胡百元點撥武藝。婁小雨因是軍師,王力又随軍行醫,故不參與其列。這餘下的女頭領是小孔孟田雅珠、彩翼蝶許欣敏、神針手郝郡楠、鐵算盤劉楚、秋海棠夏夢迪、小膳祖馬玥、病西施餘媛、水幽蘭何雅甯、開門紅李欣妍九人。郝郡楠因打那離焰明光陣,同晁晶戰李宗湯,反似未曾出得力一般,念衆姐妹身死,心中悲痛,故要将武藝精進。梁山衆人子嗣,亦來向胡百元請教。陳明遠見了,不勝歡喜,自分付喽啰與胡百元将書信送往嶽飛處,按下不表。有詩為證:

好漢相扶自有為,家國生事苦多違。

綠林托付英雄氣,傳與巾帼并須眉。

隻說那僞齊劉豫,自建炎四年稱帝來,雖得洪成壽等人相助,卻與之多生龃龉,互相掣肘,各有怨氣。休看劉豫名為皇帝,實則金人帳下走卒,又多行不義,如何指揮得洪成壽?時多有大名府軍民不從,豫便于莘縣殺為首者數十人。又有閻琦、田敢、劉宣、李亘、孫安道等諸多義士反之,亦遭屠戮。豫左右尋思,隻覺麾下良将稀少,須收拾人心,方可抗衡成壽。念及此,竟做出一件荒唐事來。

衆看官,你道是何事?原來那年清萬年被楊望所殺,屍首本是草草葬埋了。如今劉豫竟下旨,隻雲清萬年因護駕有功,身死國事,要與他重新風光大葬。可笑清萬年死了多時,又遭破土開棺一場。劉豫設壇躬身祭奠,其間不勝凄怆,嚎啕不止。衆官紛勸,豫悲道:“朕微末時,便多得這個大恩人一力周全。今即大位,正要與他富貴同享,孰料天道不測,造化弄人。恩情難報,縱有萬裡江山,與朕何用!”群臣聽罷,是以悲恸,如喪考妣,以頭搶地者有之,就地而滾者亦有之。恰似圈中豬羊鳴嘶,亂做一團。

劉豫向一傍,去執清萬年胞弟清千年之手,謂道:“汝兄為國捐軀,朕必使後世傳頌。今日便封汝為禦弟,以感汝兄之恩!”唬得清千年踉跄伏拜于地,口稱:“不敢!”這個清千年不比幾個兄弟,原是舊時與人争口閑氣,吃打折了一條腿,隻在家中居住。劉豫又敕封清萬年侯爵,谥号忠壯,命清千年承襲,心裡暗自得意。

那老獾子洪成壽看罷這場戲,不禁搖首道:“似此成何體統!”和一坤勸道:“二哥休與他一般見識,隻顧教他耍去。”袁憲同艾大金亦立在一邊,見清千年模樣,正是教艾大金感傷清百年不已。袁憲打趣道:“他如今做了禦弟,你原是他兄弟的故交,何不乘此投靠?”艾大金笑道:“袁兄說的那裡話,我卻非那沒眼的。今在中原,惟有随洪二哥方是正道,那個要投靠那等沒本事的。”袁憲心中不喜,仍還笑道:“艾将軍隻管寬心,我二哥非比三哥。你自為他竭心盡力,郎主那裡必然美言不少。”艾大金聞言大喜,道:“今全仰仗仁兄幾個提攜!”可想這艾大金,當初提拔秦桧,秦桧又舉薦西山一夥,本有主仆之意,君臣之分,如今反願居袁憲之下,誠為天下笑耳。

次後劉豫下旨,要廣招賢士,兩月間,果有十數人來投。内中以三人為最,一個是霹靂獅子士琅,極善水性;一個是诃子李成??,悍勇得衆;一個是卷雲翼孫可鵟,深通兵法。這三個皆是山東、河北境内巨賊。劉豫大喜,皆授了官職,稱雲從子弟,建十三軍。又開科取士,賜狀元羅誘以下八十四人及第,一時間風頭無量。豫暗使人往民間教小兒傳唱曰:“誅淮寇,掃孽宋。島夷國運明日終,且看大齊興與隆。”隻顧下令搜刮财物,一半來操練新軍,一半去賄賂金國權貴。百姓無一個不怨恨的。

是日無事,洪成壽麾下孔德、耿明、尚喜三将,到城中酒樓上吃酒。席間說及劉豫招降納叛一事,孔德憤憤不平道:“我三個熬有多年,方得洪二哥引為心腹。劉豫新得那三個鳥漢,俺們馳名綠林時,他們尚還奶腥未退哩!如今反在我們之上,是何道理?”尚喜聽了,自不言語。耿明呷了一口酒,笑道:“他自要千金買骨,如何着你動怒?假使我們去投他,亦少不得與個二三品的将軍。”孔德便道:“這般說時,你敢是已動此心思?”耿明忙擺手道:“休得胡言!他要與金人做兒皇帝,卻幹我屁事!”尚喜卻悠悠道:“你道他是兒皇帝,我們便不是金人的走狗?”

不想話方說罷,饒是孔德也打了個顫。耿明急視四下無人,方才寬心,低語道:“兄弟,我亦知你當初不易,受盡那濫官的鳥氣。隻是如今既來之,則安之。二哥待我等不薄,在大金為官,不強似在宋朝百倍?”尚喜沉默。

正尴尬間,忽聞樓下有厮打聲。孔德焦躁道:“甚麼人在下面攪擾!”耿明道:“我們自吃酒,休管他。”卻聽樓下有人叫道:“天子聖谕,感懷南國康王屈殺陳東、歐陽澈二賢,每戶征銀一兩二錢,于歸德大修忠義廟。”那主人家叫屈道:“本戶早已交了多時,如何又要強讨?”官差喝道:“劉官家敬愛忠臣義士,這般賢良,正須好生祭祀。你這不知忠孝仁義的,如何敢抗旨?”

耿明在樓上聽得仔細,忍不住大笑起來。那夥官差聞人嗤笑,心中大怒,罵上樓來捉人。尚喜乘着酒興,見那來人搶近身前,更不打話,早飛起一腳,正踢在為首那個腹上,直飛落在街心裡,跌死在地下。餘下那幾個,見傷了人命,各自望樓下奔逃。孔德見了,叫苦道:“卻不該殺他。”耿明笑道:“想我們也是金國臣子,殺劉豫部下,也似打殺個蒼蠅,怕個鳥!”起身下樓去了。尚喜冷笑道:“他卻好逞口,怕的便不走。”隻顧吃酒。

良久,又見樓下趕到一隊人馬,兩個伸頭看時,認得那領隊的乃是霹靂獅子士琅。士琅上樓來,卻也認得孔德、尚喜,吃了一驚,便說道:“二位将軍如何傷人性命?”尚喜輕蔑道:“那厮自沒眼,沖撞了我們,正要教他曉得些利害,也好與别個做個榜樣。”士琅聞言暗怒,隻是主張不定。不想樓下又是一陣嘈雜,隻看耿明随着一個俊面文人,亦趕到樓上。那文人身着青絲罩袍,額間一紅點,不是别人,正是狼口貔貅和一坤。耿明見狀,先喝道:“你領兵至此,卻是要拿我等弟兄怎地?”士琅情知不是他等的對手,沒奈何,來與和一坤道:“那公人原是奉着劉官家的旨意行事,如今卻吃幾位将軍傷了,聖上那裡,須不好看。”和一坤笑道:“當今天下,姓金姓齊,汝豈不知?他諸将打山東時,出力最多,功勞極大。休說這一個小小的官差,便立殺省院官,無郎主旨意,那個敢拿?”說得士琅汗如雨下,言語支吾,作聲不得。和一坤分付取過一盤金銀來,放在面前道:“權将此買他一條賤命,餘下你自與手下衆兄弟分了。”便領孔德三人而走。後劉豫得奏此事,大罵不止,口裡道:“叵耐幹鳥,隻好以金人相壓!”自不題。有詩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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