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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五十八回 陳明遠兩赢宣威伯 紀安邦兵助楊騰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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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曾聞南旺欺心事,業報如今退避遲。

自是梅開非一度,将軍枉對勒功石。

話說楊騰蛟領十萬大軍征讨馬陵泊,僅對得一陣,折了三員将官,手下軍士被馬陵泊的虎将殺的星雲落散,丢盔棄甲,退三十裡外劄住,暫先不表。

且說開封府内,定國公張仲熊婚娶,道君天子有意寵他,特撥銀錢萬貫,鬧動汴京城,時有小兒傳唱道:“張家富,張家貴,洞房花燭帝姬睡。”張仲熊聞說,笑道:“小兒薄劣。”那艾大金亦少不得自來恭賀。張仲熊問道:“盤固伯知道張鳴珂的事麼?”艾大金點首,張仲熊冷笑道:“我那爹爹,此番怎地不将哥哥也過繼與我伯父了?”艾大金不好言語,轉口道楊騰蛟征剿馬陵泊的事。仲熊道:“宣威伯常随我部,四方平定,功勞不少。隻是他勇多智少,身邊須有個智士幫襯。”艾大金道:“朝廷撥了八個都監相随,乃是童貫遺黨。”張仲熊思忖道:“仗這夥人如何能成事?待我事畢,去助他一臂之力,也不枉了聖上擡愛。”

正思索間,又見四方賓客來賀,張仲熊方欲上前客套,忽撞見一人,探頭縮腦,穿着沒漿的舊衣衫,身軀佝偻,躊躇不前,未知何人。艾大金附耳道:“此人乃是昔日金錘班都教頭範帶,為因醉酒點污了朝堂,引得天子龍顔大怒,吃革職問罪。”張仲熊見說,就有三分不悅,又有意戲耍他一番,遂走過前去,佯笑道:“範教頭向來可好?”範帶兢兢戰戰,尴尬陪笑道:“小人先賀定國公喜事。小人自那日沖撞了官家,陷在牢裡,幸得幾個相識的替我散盡家财,方才去官免罪。”擡眼看張仲熊面色無異,抖膽繼續道:“小人自诩也有些分武藝,願投效定國公,隻求鞍前馬後,許我同讨馬陵泊,再立些功勞。現特備下薄禮,還望……”張仲熊見他聲兒漸弱,哼笑一聲,譏諷道:“範将軍如何沒了昔日膽色?當日穢污宮殿,已是死罪,奈何父皇仁慈,饒恕賤命。如今有何臉面在我這裡讨要差事?”直說的範帶面上無光,憋紅了臉,惹得那衆賓客都發笑。仲熊又令艾大金去将那範帶所獻禮物,一應退了。艾大金得了令,親去驗了禮單,隻看範帶的禮物甚薄,僅有玉碗兩個,情知此人家無财帛,叫道:“我教你個運轉法兒!”直把兩個玉碗望地上一摔,聲音響亮。兩下仆人如狼似虎,把範帶向堂外拖着便走,抛出府外去了。衆賓客之中也有些許有良心的,暗自歎息不已。

單說馬陵泊人馬收回山寨,衆将各自獻功請賞。陳明遠教押過呼延綽,隻看呼延綽反剪着雙手,跪地讨饒道:“願歸順山寨。”當有路新宇喝道:“無義之賊,虧你還是忠義呼延家之後,倒有失祖上威名!先投梁山,後降官軍,如今又想歸我馬陵泊麼!”陳明遠道:“賢弟所言甚是,這厮三番背反,毫無廉恥。此等無常小人,真留之不得。”呼延綽原認得新宇,今見命危,急急道:“路兄弟,萬萬求看在家兄面上,吾呼延家僅餘我與家兄兩個,若殺了我,豈不教呼延家絕後?汝兄泉下有知,如何瞑目?”闫言聽了,氣極而笑,跳起道:“好張巧嘴!呼延綽,還認得我麼,且教你死也無怨!侄兒們何在?”

說罷,隻見一男一女,十七八歲年紀,含怒而來,乃是呼延钰、呼延玉英兄妹。原來呼延綽自聞說水浒寨破,隻道衆頭領妻小家眷均葬身山上,那裡知道那日宋公明教闫言攜了衆頭領遺孀孤子下山藏蔽?呼延钰怒道:“看吾父面上尚叫你一聲從叔,山寨不曾虧待你,隻今還有何言語!”呼延玉英亦道:“從叔若是苟且偷生,也不是個死罪,奈何不該降了官軍,害了武叔叔他們。”路新宇道:“天幸呼延家不曾絕後!賢侄賢侄女,似此等人面獸心之徒,無須與他多言語,我已禀過嫂嫂,要為武松、施恩二位兄長報仇。”呼延綽低首不言。陳明遠就令刀斧手推出斬首,須臾,人頭獻上,正是:

天理昭昭不可欺,呼延心志卻常移。

虧殺時雨卓識較,未使賊奸險地離。

卻說吳天鹗三個,見楊騰蛟大敗而回,各自冷笑。李若麟贊道:“三哥好算計,這楊侍郎今番吃了敗績,你看他将來若何。”熊铎大笑道:“不用老爺殺賊,那厮也是癡子。”吳天鹗道:“今日陣上吃斬擒的三個,原是梁山招賢堂的頭領,死便死了。且看楊騰蛟有甚麼計較,若是得體,我等穩當行事。若是由他自尋死路,我們當先嚴設拒馬諸物,自保為上,莫擔失糧罪責。”李若麟聽說梁山二字,心中無明火起,龇牙道:“早說他們也是梁山的,我先殺了,方雪吾恨!”吳天鹗笑道:“梁山賊人早已死盡,且當初得罪我西山十傑的,乃是宋江一夥,這招賢堂的尚不曾在,又投效官軍,怪不得他們。”李若麟方才息怒。

吳天鹗取過地圖,勾畫道:“二位兄弟且看,我們後軍現在這裡屯糧。”指向圖上王樓村處。熊铎不識字,問道:“此是何處?哥哥莫不是又要指教兵法,無趣無趣。”吳天鹗怪道:“兩軍厮殺,乃是性命攸關的大事,怎能不學?”不待熊铎回應,先說了地名,又指馬陵泊山寨處,問李若麟道:“且考你一考,我等當如何布置,又如何防範?”李若麟細思道:“那馬陵泊必早有準備,眼下大軍新敗,倘若來襲我們,隻恐不好。不如先自保為上,從此地退走。”吳天鹗又指大寨處道:“若依着你,隻是糧草轉運,更為不便。況楊騰蛟那厮如有意刁難,該當如何?”李若麟叫苦道:“小弟比不得三哥,莫與俺作難,願求哥哥的良策。”吳天鹗搖首,微微一笑,便道:“我觀這夥朝廷軍官,楊騰蛟不過匹夫之勇耳,無甚謀略。那八個都監未知如何,倘若内中有些見識的,楊騰蛟肯聽從善言,當于東北之沭水、南之泗水再下三寨,成掎角之勢。”李若麟道:“此法可圍困住馬陵泊否?”吳天鹗笑道:“那有如此容易,兵法雲:‘十則圍之。’兼有三不足,一者錢糧所耗甚多;二者師老氣短,賊人若是襲擾,必然難防;三者朝廷雖教楊騰蛟做先鋒,豈能不欲他立功?以定催戰。賊人現今氣勢如日中天,猿臂一戰,得錢無數,假使他俱都用來買糧,也是備足了的。圍困之法,實屬下下之策。依我之見,當在駱馬湖、沭水、泗水等處用心防範,同時督造戰船,四下裡一齊進發為上。”熊铎、李若麟二人聽了,無不欽服。

吳天鹗又道:“如若楊騰蛟那厮乖張,不聽人言,專一大寨自保,隻令些許人馬襲擊馬陵泊,定吃大敗,待到那時……”話未說完,隻聽得一聲大笑,眼見得一人走進帳來,道:“爾等謀算甚麼!”三人大驚,熊铎性急,待要摸錘襲去,卻看那人時,急收了手,笑道:“原來是袁哥哥。”那人是誰?有一篇文字說道:

肥頭大耳油流腹,算計機謀出草廬。

帶角□□生鱗逆,吞天袁憲号蟾蜍。

這個人貪如虎狼,陰鸷非常,乃是那西山十傑裡最末的袁憲。因生的肥胖,自家兄弟都喚他作肥頭蟾,若是外人叫了,卻要殺人,隻許稱其吞天蟾,方才滿意。

三人見是袁憲,各自歡喜。吳天鹗問道:“兄弟如何到得這裡,為兄的書信已是寄到?”袁憲搖首道:“自那事起,熊衮大哥去了梁山賊巢,衆家哥姊亦都離了西山。俺自是無趣,向後邀了年四哥、海五哥尋思謀個好去處。不想在邊庭上結識了一個好漢,名喚紀安邦,在他麾下任了職。山東兖州鎮栾總管是他好友,聞說宣威伯征讨馬陵泊,擔憂此行不利,遂請紀将軍前來助陣,我為本部先鋒。因得知熊大哥的事,率先來看,紀将軍與二位兄長尚在路上。”吳天鹗大喜道:“想來餘下兄妹也定在路上了,待到他們都來時,我等便打馬陵泊好看,與大哥報仇!”熊铎撲地跪下道:“馬陵泊那群天殺的畜生,害了我親哥子的性命,隻求哥哥們助我報仇,便是再生父母!”吳天鹗、袁憲慌忙扶起道:“你是熊大哥的親弟,直如此折殺我們。我兄弟十個義結金蘭,親同手足,如何不肯盡心盡力?”正是:

禽兄獸弟皆歡喜,誓把仇人影迹尋。

手足齊心金亦斷,參商他日未可喑。

且說楊騰蛟輸了一陣,在寨中歇下,怒道:“不想出師不利,吃賊人赢了一陣!”段鵬舉道:“先鋒休怒,我軍初到,未知他虛實,且賊人占據此間久矣,得了地利。現今我軍敗了一陣,折了銳氣,且先休整幾日,待養足銳氣,再攻打不遲。”楊騰蛟道:“我于聖上面前請命,誓要剿滅賊人,豈可因小輸一陣就生怕了!”王義道:“段都監言之有理,還請先鋒三思。小将另有一策,可分散軍馬,在馬陵泊東南北三處各設軍寨,彼此互為倚仗,進退同擔,又可困殺賊人于山上。”楊騰蛟原不喜八都監,隻要奪頭功,叫道:“本帥也曾随張郡王行軍征戰多年,豈不知用兵之道?若依你策,何時方能破敵?這般畏手畏尾,如何與國家出力!”八都監經他這一說,都不敢再言。楊騰蛟又道:“賊人今日新勝,定以我軍士氣不銳,正可乘機夜裡行軍。”吳秉彜、韓天麟二都監心下暗忖道:“楊騰蛟這厮雖是粗鹵,卻是那三十九功臣。我們原因着童樞密的事,好歹官複原職,不可與他相争。不如就此做個人情,賺他一賺也無妨。”便道:“先鋒乃一軍之主帥,不可輕易前行。我二人願替先鋒開路。”楊騰蛟大喜,自然應允。

是夜三更,吳秉彜、韓天麟二人引軍,小心行進,望馬陵泊而去。官軍迤逦前行,眼見得近到水泊邊,二都監正欲寬心,忽聽得聲響,林子裡飛出一彪人馬。當先兩員猛将,攔住退路。這兩員将佐是誰?乃是華山謝順、鎮山柱宋凱強。吳秉彜見中了計,隻得挺方天戟去迎,謝順接着。這一對各逞武藝,鬥到二十餘合,吳秉彜用戟奔謝順心窩裡戳将來,謝順把身子側過,放那戟過脅下,隻一夾,那枝戟便動彈不得。吳秉彜使戟不得,不由心慌,待撒手去抽腰刀時,被謝順手起一刀,砍飛頭顱。韓天麟亦與宋凱強鬥了二十餘合,見折了吳秉彜,心驚膽顫,亂了槍法。隻要撥馬回走,吃宋凱強手快,一□□着腰胯,搠下馬去。可憐二都監半世軍官,隻因楊騰蛟氣性,都化作南柯一夢。

謝順、宋凱強追殺餘下官兵,如砍瓜切菜一般。待回到山寨中,來與婁小雨請功。陳明遠笑道:“軍師果然高明,料這夥必夜裡行軍。”婁小雨亦笑道:“楊騰蛟者,雖是高官,不過莽夫耳,其性子與寨中些許兄弟一般。然衆兄弟願聽我号令,他為主帥,卻難聽手下将官進言。隻惜這番領兵的不是那厮。”正是:

堪笑騰蛟妄逞英,枉将部下性命傾。

股肱同力萬軍拒,四海孰當此寨兵?

吳、韓二将手下有那逃得性命的官兵,回營寨報知。楊騰蛟聽後不言,隻傳令大軍固守營寨,深栽鹿角,掘下陷坑,停歇三日。周信道:“先鋒且勿憂,三日後我軍可以長蛇之陣殺去。”楊騰蛟道:“長蛇陣我也曉得,正合我意。”便傳下将令,整頓軍馬,訓練已定。

第三日五更造飯,軍将飽食。楊騰蛟令段鵬舉,陳翥先引軍前行。官軍又進到水泊邊,卻不見一個軍馬。楊騰蛟縱馬來到軍前,問段、陳二将道:“二位将軍看賊人是否有伏兵?”段、陳二将竊喜,道:“先鋒勿怕,便有伏兵,怎破我長蛇之陣?”正說間,隻見山頂上一把黃旗磨動,須臾間一聲炮響,衆軍将打個顫,士卒齊叫道:“伏兵到了!”楊騰蛟急教衆将士不要驚慌,山背後早飛出一彪黃旗人馬,當先兩員骁将,上首塌天虎王珠江,下首裂地豹王楠,領五千人馬,殺奔官軍。

王珠江、王楠二人至軍前,喝道:“楊騰蛟匹夫,離死已不遠,怎敢來犯我山寨!”楊騰蛟大怒,便提開山斧要出戰,被段、陳二将攔住道:“先鋒休中他激将法,待我二人拿他!”言罷,二人驟馬出陣,段鵬舉接着王珠江交戰,陳翥接住王楠厮殺。四将四匹馬,八條臂膀四般軍器,就陣前來來往往,鬥上五十合。王珠江賣個破綻,放段鵬舉将軍器搶入懷來,卻落了個空。王珠江乘勢手起,把金花槊向段鵬舉腦袋飛将下來,削去半個天靈骨,死在馬前。這邊陳翥已是氣力不加,吃王楠将左手鋼鞭隔過手裡大杆刀,右手鋼鞭打将來。陳翥隻一閃,那鞭正中馬上,戰馬吃痛,倒把陳翥颠下馬去。陳翥棄了刀,卻待逃走,王楠早從馬上飛下,觑着腦後隻一鞭,一魂早已追着段鵬舉去了。

楊騰蛟連折二将,大喝一聲:“賊子焉敢殺我大将!”縱馬奔出,王珠江、王楠二人迎上,三人就陣前厮殺開來。楊騰蛟獨戰王珠江、王楠兩個,十合之内未落下風。王珠江把金花槊向楊騰蛟蓋來,騰蛟将開山斧一播,抵當住了。這邊王楠乘勢将手中雙鞭打入身來,騰蛟倒轉大斧,隻一挑,打開雙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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