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馬陵傳 > 第43章 第四十一回 熊衮屠村平城縣 英雄除害嬌兒園

第43章 第四十一回 熊衮屠村平城縣 英雄除害嬌兒園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詩曰:

誰雲生女不如男,萬裡從軍一力擔。

朱扉日月如重镏,森大幹戈比舊探。

柔質幾會沽重祿,大名會且忙雄談。

忠孝可憐巾帼懼,忍使須眉對影慚。

此詩乃董廷晉所作,單贊花木蘭替父從軍的事迹,以此教天下人都知道,休言女子不如男,休把女子不當人。

話表許栗銘因礙着青石山招安的大事,不願插手平城縣,衆女隻得自行離去。再說那嬌兒園内……

(這裡少一段)

正說間,又走過一人,乃是惡角獸孫獬,親捧着一鍋肉,道:“熊爺要的瓜,小弟已分付做好送來了。”揭開蓋看時,竟是熱辣辣熝了一鍋赤子,尚未剁開。熊衮流涎道:“此物最美,吃了就有百十人力氣,大官人你也同吃,待到清大人走了,床上也教那蘇婊子匾匾地服。”孫獬道:“熊爺,此是聶家産的,那婆娘如今風了,是要埋了做料,或再打一頓消遣?”熊衮吸了口湯,笑道:“待俺們吃了肉,把骨頭與她看看,定然最妙!”三個大笑,并着冷酒吃了一半。熊衮又道:“且留份與馬兄弟,他也着累。”

話未完,就見那馬铨領着一隊人馬,喘氣回來。三個奇怪,馬铨趕忙先吃了三碗酒,抹了一臉汗,喘息道:“萬幸我走得快,不然那裡留得性命!”就說了于嬌等人之事。曾甯龇牙,冷笑道:“戴暢那群賤人,如今露了驢腳,必在附近不曾遠走。”熊衮思索道:“卻不知那三個漢子是何處的。”馬铨道:“小弟不知,莫不是那梁山餘孽?”孫獬道:“混沌!那梁山早吃朝廷殺敗,未留一個活的,想是尋常草寇。”熊衮傲道:“縱是梁山親至,能有幾人敵得我?那三個又未追趕馬兄弟,想是手段一般,不敢争鬥,且放他過去,理他做甚。”馬铨隻道有理,孫獬卻道:“那些個婆娘走不遠,不若連夜去捉了,縱然尋不到,也就附近村坊新捉些婦人,以增補園子何如?”幾個商量一番,暫且不提。

再說許栗銘三個,自于嬌、戴暢幾個去了,各自無話,無頭亂撞了三五裡路,張雷忍不得道:“許兄,莫不是我等真不助于嬌妹子?”許栗銘道:“軍令如山,縱要厮殺,也須禀報宋大哥。我等既要招安,如今豈能孟浪?待招安了,參那夥人一本,再議不遲。”張雷低首道:“那腌臜地正是趙官家的,禽獸尚不壞自家巢窠。”許栗銘瞪了一眼,張雷不敢再言。段金朋歎氣道:“如此,倒羨那馬陵泊的好漢。”許栗銘道:“如今你去,尚來得及。”段金朋忙道:“兄長,我等于山寨都發了誓願,你我俱是一會星辰,隻有與山寨同死,豈能叛了宋大哥!”許栗銘道:“我知你心,且多分些糧食與百姓,求個良心安穩罷了。”三人終不歡喜。

青石山人馬緩緩行至一村莊,那村裡裡正不知遁去何處,隻有幾個老者相迎。這夥老人顫巍巍道:“大王饒命,官府收了租子,實周濟大王不得許多,隻有薄禮,還望大王海涵。”許栗銘慌忙下馬,扶起道:“老人家,我等不是借糧的,乃是贈糧來的。”為首一個老婦人惺忪着眼,似信不信,見許栗銘面善,年紀二旬以上,未有半分歹意,不禁流淚道:“老身十年未見公道的好漢了!”哭得情動,許栗銘連連請老婦人坐在大石上,聽她說道:

原來這老媪本是高唐州人氏,昔日梁山為救柴進,攻打高唐州,知府高廉強征百姓守城,其有二子,皆死于此。後來城破,老婦以為必死,索了繩子,欲要自盡,卻吃插翅虎雷橫救了性命。雷橫見其可憐,又想起老母,于是多贈錢糧,教她過活,故也不恨梁山。數年間,隻因朝廷惡法,流落此處,勉強過活。今個見這夥好漢仁義,悲從中來,難以自制。

段金朋、張雷聞說,也十分憐憫,分付喽啰,令把錢糧多分些,教擡至老人家内。村中百姓,原多藏在家中的,見此這般,相繼出頭。有人跪請頭領名姓,段金朋本欲相告,許栗銘使了眼色,隻得就住了口——既要招安,此時不便告訴,免落奸臣口實。三個都如先前道:“我等俱是效梁山好漢,姓名不足為道。”喜得百姓更是道:“老天開眼!當初宋大王吃那夥昏官害了性命,朝廷隻道除賊安民,那有我等半分好!反不如宋大王在的時節,濫官污吏,尚是收斂一二!如今大王們在,可能占了此處城池?”許栗銘幾個見說,相視苦笑,正是:

鄉老空傳壯士名,金沙雪浪何地憑。

天子耳慣錦城曲,不聞民間疾苦聲。

内中又有一老漢道:“不知好漢們可願替此間百姓殺了城中狗官,那清家翁婿,都是沒廉恥的驢牛賊王八,好生刻薄!一心隻有撈錢害人,何來半分愛民!”張雷低首,暗暗握拳,又見老人氣湧上來,惡惡吐了一口痰,口裡隻是罵,說的急急含混,大意又是聽聞曾甯本是奸商出身,搞甚麼害人園子,凡進去的,未見出來過,不知壞了多少性命,恰與戴暢一夥說的相同,可惱殺不得。村人又道:“若知女孩兒們受此大難,悔不該生育。如今幾個村子都道,若是再有生女兒的,趁早扼死,免得今後受罪!”三個好漢聞言無話。

村民又要殺雞宰鵝,招待衆人。許栗銘見盛情難卻,隻好答應了,力求素些,實則毫無胃口。段金朋道:“你這裡正不在,莫不是有虧心事?老奶奶莫怕,我等既然來此,替你等除了他何如?”老婦忙道:“好漢錯矣,我這處裡正隻是膽小,不是惡人,隻是我這也有幾個好女兒住,他怕惹禍,上月就搬去鄰村住了。”許栗銘又想起戴暢等所說言語,便道:“老奶奶再無别的親人了麼?”老婦聽說,又留下兩行濁淚來——這老婦本還有個孫兒,兩個離了高唐州,先去了沂州尋親戚過活。因孫兒罵了高封,吃捉在牢裡,老婦籌錢欲贖人,恰逢猿臂寨攻城救劉麒,并搶劉廣母靈柩,大鬧沂州城。劉廣、劉麟領隊沖進牢裡,殺了白日鼠白勝,又縱容喽啰把那幾個節級牢子都殺了,縱是無意放出來的囚犯,亦吃殺了許多,老婦孫兒亦在其中。

許栗銘聽得酸楚,握住老婦手道:“老奶奶若不嫌棄,把我當孫兒就是了,若要上山,亦可接你去,保你從此不受欺惱。”老婦嗚嗚道好,隻要等孫女回來了再議,栗銘正要問孫女何在,老婦熬煮糖稀已罷,定要三人吃些,說是孫兒當初也愛。三人接過,張雷先吃了,伸腰道:“兄長且待,兄弟出去耍拳,消了食再來。”段金朋知他秉性,也道出門。正說間,忽聽得門外村中,鐘響了三聲,老婦喜道:“孫女們回來了!”出門兒迎,卻是戴暢一夥。衆人撞面,同時怔住。戴暢先道:“見過頭領。”轉看老婦,道:“奶奶,孫女們路上遇到些歹人,白日不敢回,方才歸來。”說罷入門。老婦不解,見多個于嬌,又奇又喜,不知甚麼來曆。許栗銘見衆女不理他,雖敞亮着屋門,亦不好進去,幹笑道:“且不打擾。”原來戴暢四個,隻在遠近村坊潛藏,既有百姓照應,自家又機警,官府如何尋得?縱然殺了清十年,曾甯等人,亦搜查不得。

張雷聽聞于嬌來了,先是驚喜,再是尴尬,看段金朋時,段金朋又望向許栗銘,三人都覺窩囊。半晌,許栗銘長歎一口氣,道:“我等先走。”張雷欲言,見許栗銘面色不善,不敢聲張。三人匆匆上馬,叫喽啰連夜起身而去。天色黑沉,兵馬不識路,栗銘顧不得許多,隻教往前撞走。走到路口處,探子來報:“前面似有大隊人馬走過。”栗銘下馬取了火把親看,見道路上有着許多水迹,想是有人馬經了溪流,路過此處。栗銘道:“莫要管他。”幸得錢糧分發已備,兵馬行走得快。又不知走了多久,遙遙聞到焦味。時至黎明,段金朋道:“想必是遠處村坊炊飯,不如去讨些飯食。”張雷卻道:“那有心思吃飯。”許栗銘亦不多言,隻是遠遠瞅着那村莊處,眼見隐隐發亮,蓦地道:“甚麼做飯,分明是失火!”忙令大軍疾行。又奔了數裡山路,至一小村附近,但見:

黃犬倉皇,黑鼠驚竄。斷頭老朽,斜零零倚靠土牆;折臂兒童,孤單單倒趴赤地。焰火紛飛,蛇虺般房梁纏繞;殘灰迷眼,毒霧似嗆人咽管。燒灼灼黑天透,血淋淋黃茅染。沉風烈熱人難近,鄉民哀嚎孰能聽?

三個頭領大驚,急喚衆喽啰滅火,又尋得那幸存的來問,方知官府又來捉人,隻說是有賊,燒殺一番,捉了村裡不少婦人。三人都覺血湧上腦,急問官軍往何處去了,村民把手指向北面,正是三人來時的方向,旋即心憂如焚。三人顧不得許多,教留下一半喽啰救治災民,餘下一半都随着轉路殺回去。此時方恨路遠馬遲,恨不得化作星點兒,劃空過去。眼見日出,路甚熟悉,卻是背着風,聞不到煙味,見不得是否有火光。許栗銘心急難定,隻求那村子無事。沒曾想,到底是遲了,待趕到時,也遭官府害了。那村中大鐘處,挂着幾個屍首,都是赤裸,剖開了腹,沒了五髒,不是昨夜那幾個老人又是誰的?旁邊張貼着官府告示,上書“助逆反賊”四字。附近房屋,無不殘破,死亡男女,橫七豎八。許栗銘跳下馬,大呼于嬌幾個名姓,那裡有人應。到那屋子處,幸無屍首,許栗銘稍安,隻願于嬌一夥帶老婦人走了。出了門一轉,隻見破牆坍塌處,壓着衣角,甚是熟悉,趕忙扒開,翻過幾塊土磚,看到些許血染爛肉,栗銘流淚,不忍再挖,遂跪倒在地,仰天長嘯。段金朋、張雷兩個上前扶起,說了些話語,計較定了,命衆喽啰把一應屍首埋葬了出村。

再說那屠戮二村的,正是熊衮一行,今得勝而還。那曾甯也一同前往,此賊本無本事,卻托他丈人花重金買了條鳥槍,自以為得意——卻是朝廷命高手照着陶震霆那杆溜金火槍仿制了幾條,這火槍宋朝罕見,匠人不敢輕易拆看,以此仿制不得毫無二緻的,便是制法、物料、用法和威力上也差了許多。于嬌一個,尚赢熊衮不得,戴暢、晁晶二人,亦不是馬铨、孫獬的對手,又有火槍暗算在彼,衆人隻得懷恨被擒,同兩村應有婦人,都吃押在囚車内。熊衮分付土兵道:“切勿磕損了那幾個壇子。”壇子裡乃是五髒,用鹽腌了,将來下酒用的。

……(這裡少一段)……

且說清百年與清一年得知仇人被捉,歡喜不已。清百年摟着蘇紅娟,二人身上沒三件衣,一道出來。戴暢四個見是蘇紅娟,破口大罵。蘇紅娟不以為恥,媚笑道:“你道我沒廉恥,我教滿園壯漢都來伏侍你,少說也有十七八個叫你滿意的,待到那時,更說誰無恥?”清一年道:“吃了本縣的藥,貞潔烈女也當不得!”單筱寒也罵,隻恨自己待蘇紅娟不薄。蘇紅娟聳肩道:“你們終是賊,那有榮華富貴?我投了清大人,升到園子總管,将來也能做個诰命夫人。”說罷,依偎在懷,教曾甯又恨又妒。清百年推開蘇紅娟,上下打量于嬌,道:“此女倒也标緻,今晚教本官試試,與四弟解恨!”于嬌忿憤道:“淫賊!折辱我等婦人,必遭報應!”那邊蘇紅娟見清百年移情,心中也暗暗怒道:“那裡來的賤人,擋老娘的路,待我撺掇送京淩遲了,看你如何!”隻好去擁在熊衮懷裡,把手上下摸道:“熊爺吃了補物,想是精壯十分,不如今晚就與奴家說說如何擒賊的。”直撩的熊衮火熱。馬铨見曾甯面目,與自家類似,也是竊竊咬牙,暗道:“小賤人,待我發迹了,也教你這般下作。”

當晚宴席,于嬌等衆婦人都被縛在将軍柱上,衆土兵各自待命,隻等分人。熊衮查點手下八隊官軍時,少了一隊人馬不至,先命等了一炷香的工夫,仍不見來,叫人去喚,心中疑道:“那領隊的乃是鎮村王喬二,也是個貪戀女色的,如何不見來?縱然不來,手下兵卒也未見來報。”轉念想道:“是了,他那隊人馬單單守在後面營裡,離得遠,恐是記錯了時辰。”思索間,忽有土兵飛奔來,急禀道:“後營吃賊人攻打,危在旦夕,求熊将軍發兵援救!”熊衮罵道:“胡說,我在此多時,何曾見有賊!且教喬二嚴守寨子。”說罷,分付三隊人馬,沒奈何隻得去了。不多時,又有兵卒來報,說道縣裡有人放火燒了府衙,怕是戴暢餘黨。熊衮喝道:“這厮們不都在這裡!想來何處小賊虛張聲勢罷了,那三隊人馬,速去捉了賊人,莫教走脫!”再發起三隊人馬,也是迫不得已去了。

少頃,又見一土兵,踉跄來道:“熊爺容禀,有夥賊寇白日裡截殺了喬将軍,路上又殺了幾個傳信的,止存得小人一個,舍命來報。”熊衮吃了一驚,道:“方才不是來了?阿也!乃是賊人調虎離山之計!”就聽園子外發喊,一夥軍馬殺進園内,衆女望去,卻是青石山的人馬,唬得那清家兄弟,連同蘇紅娟往地窖子裡潛藏。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