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馬陵傳 > 第42章 第四十回 賊翁婿穢亂神仙窟 女伯樂受難平城縣

第42章 第四十回 賊翁婿穢亂神仙窟 女伯樂受難平城縣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詩曰:

素蔑裙钗為禍水,誰将巾帼比須眉。

常聞淩虐紅袖者,盡是體健軀強賊。

話表馬陵軍攻克江陵府回山,董恩惠、何瓊二人獻書信一封呈上,陳明遠接過拆閱了,又與婁小雨相看。婁雨菲亦讀罷了,忽地皺起眉來。衆頭領見狀,忙問何故。雨菲道:“卻是女伯樂的書信,是那青石山寨之事。”金锏徐韬聞言道:“可是亳州地界的那個青石山否?早聞說那山上也聚着一夥好漢,大抵也有數十個頭領,女伯樂莫不是去說他們入夥了?”雨菲點首道:“想是如此,于嬌書信道那一夥卻有招安之意,我亦聽聞那夥人中多有豪傑,官府難敵,料想不在我山寨之下,若是招安了,豈不是如那陳希真一夥,定為我等大害。”

又見聖淩風路新宇道:“軍師莫憂,近來江湖上也略傳那青石山一二,為首那個頭領似叫做宋達,見說是條磊落漢子,平生最服我梁山泊宋江哥哥的為人,想來公明哥哥為朝廷所害,他卻如何肯招安來與山寨為敵?”烈火雷闫言道:“隻是梁山聚義時,公明哥哥常有招安報效國家之意,這宋達莫不是欲仿效之?”姚雨汐道:“人心難測,天知如何,俗話道:‘人無傷虎心,虎有害人意。’依小子看,這一夥不得不防,不若發一支軍馬,先禮後兵,他若來降我,佛眼相看,否則兵刃上見個真章。”婁小雨道:“姚兄莫急,我大軍厮殺已久,亦當休養,又有那艾大金攻打山寨之仇未報,如何草率。”姚雨汐正等此話,笑道:“好軍師,你且休息,待小子親領一隊軍馬,取艾大金狗頭如何?”婁小雨心道:“這姚雨汐,分明不肯為人下,與我作難,欲逞威風;若是阻他,他必不服輸,多少傷了義氣,隻得這般……”乃笑道:“那艾大金手下又無良将謀士,城小兵少,倒也容易,勞煩莊兄與姚兄率精兵二萬,同路新宇、力鵬等諸頭領,于路扮作官兵,以此前去除了此賊。”姚雨汐聽聞此言,擺手道:“不好不好,如此卻沒甚意思。”衆人皆笑。

當晚,山寨置慶賀筵宴,陳明遠與陳然坤主仆安排了房屋,又做主叫索奧拜董浩為師,好生修煉天罡五雷正法。索奧大喜,拜謝了。陳然坤再謝衆頭領救命之恩。張妮、張自強等又說于嬌為人,衆人都誇贊不已。席間,姚雨汐悄問陸影、吳賽鳳二人婁小雨破城之策。二女說了前後,都道婁軍師才學,姚雨汐不喜。吳賽鳳低語道:“師父莫怪,以吾師之才,全不亞于婁軍師。”姚雨汐笑道:“那是自然,下次立功,定教雨菲服我。隻是徒弟,你此番手段狠了,不是好事,須知‘善惡報應,禍福相承,身自當之,無誰代者。’隻恐将來反受其害。”吳賽鳳點頭而退。陸影見狀,謂雨汐道:“師妹隻怕是不放在心上。”姚雨汐歎氣道:“不聽人言,此般性子,定然壞事。”正是:春秋鼎盛握虎符,此行善保千金軀。

所謂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單說那相州刺史清百年,因懼怕馬陵泊前來報複,借故逃回桑梓,正是那平城縣,有那個時任縣令的兄弟,清一年相迎。那清一年生的乖張,尖嘴猴腮,身系白布,見了三哥嬉笑。清百年道:“如何隻有你一人相迎,四弟何在?”清一年指着白布道:“叵耐幾個畜生小賤人,前日裡府上做好事超度咱爹,教賊人混進來殺了四哥。”清百年大驚,道:“皇家莊園處,尚有賊人?”清一年發狠道:“是這般,都是些沒廉恥的豬狗賊人,與俺們做對頭,一個喚做戴暢,一個喚做曹笑,一個喚做晁晶,一個喚做單筱寒,這四個潑賤小□□糾集了一夥婦人造反,惟那個戴暢與晁晶有些武藝,可恨那日扮作下人,害死了四哥。”清百年一聽是女子,笑道:“你這神仙窟,不是專治婦人的?待到捉了她們,關在裡面,為兄可要好好受用一番。”清一年攢眉道:“三哥你也忒勾了,這四個又無甚姿色,若要玩,那嬌兒園裡有的是好的。”

清百年正叙說馬陵泊之事,是時又有一行人來,為頭的乃是清一年的女婿,姓曾名甯,喚作五尾豹,專管此處嬌兒園,先拜了泰山。原來這平城縣雖無别的産業,惟獨有禦供瓜果聞名,地界雖小,隻為天子一人所須,卻有重兵防護。這曾甯本是當地财主,娶了清一年女兒,得以專供天子瓜果,不出一年半載,豪富跨了十倍有餘。曾甯道:“泰山容禀,那江陵府張遠志遣軍官前來,欲借熊将軍去護城池。”清一年冷笑道:“那厮算個甚麼,便是張郡王處來人,本縣亦是不答應!假使園子出事,你我如何擔待!”曾甯點頭稱是。清百年道:“休理會,入園重要。”清一年笑道:“小弟失禮,忘了三哥多不曾享受了,我那賢婿,快快尋些好女娘與我兄作耍。”曾甯見此,亦要表孝心,頭前帶路。幾個剛到園子門前,隻看一塊大石上禦書瘦金四字“嬌兒園”,園門前一人守把,見他将軍打扮,須發迸張,牙排如戟,生的駭人。那人喚做惡角獸孫獬,見清一年等前來,忙道:“見過知縣相公,熊将軍尚在裡頭取樂。”清一年笑道:“無妨,有将軍在,本官心安。”推門而入,園内多是些芭蕉、棗樹,陰涼沁人。

幾個又走數十步,看那涼亭處,一大漢脫得赤條條的,擁着女子取樂。那大漢見是清一年,挺胸行禮道:“末将手腳不便,還望知縣相公勿怪罪。”這漢原叫熊衮,昔日曾是梁山泊招賢堂的頭領,為人兇暴難馴,深喜女色,投奔梁山無數日,就因調戲忠義堂陣亡頭領遺孀,兼言語不和打傷了幾位頭領,惱了宋江,奔逃下山。那時梁山遭雲天彪、陳希真等征讨,遂投官軍。劉慧娘本嫌其獰惡,欲推出斬之,孔厚道:“此人棄暗投明,又是梁山對頭,理當收下。”僥幸無事。其人面生怪肉,筋骨虬結,身高九尺,氣力千鈞,端的一身好本事,卻是因自家毛稀,最恨那有長發的,每每捉人,最愛生揭了頭皮,以此取樂,自喚作“剝皮熊”。如今見受遼州兵馬都監,在此守護園子,又是清一年的心腹愛将。

清一年見熊衮模樣,也不怪他,與清百年說道:“熊都監當初以一敵三,擊傷那梁山草寇李忠、宋萬與杜遷,又奪了甚麼旱地葫蘆的船,投奔朝廷,是個好本事的。哥哥若怕馬陵賊人來犯城池,不若把熊都監借你數日,将來斬得他一二個頭領,也是咱們清家的功勞。”清百年大喜。熊衮聞言,推開懷裡女娘,道:“相公既分付了,末将義不容辭,隻是十月前一個婦瓜如今臨盆,即日瓜熟,最是滋補,待生下了,命人用辣子熝了,末将吃了就有十二分的力氣,再殺人不遲!”清一年笑道:“不急不急,聞說那馬陵泊裡女賊甚多,将來将軍捉了,關我這園子裡,我等亦可享受。”清百年聽得此言,吞口水道:“是了,馬陵賊人裡亦多有美豔女子,若能捉了幾個,為兄死也不怨。”曾甯又問道:“馬将軍又何在?”熊衮道:“我着他每日照例巡視,看那四個婊子何處藏身。”卻見先前那熊衮懷中的女子,站起身笑道:“那幾個賤人不識擡舉,猶自抗拒朝廷。”清百年定睛一看,這女子一副妖娆皮囊,隻罩一身薄紗,隐隐露出身子,更是一雙狐媚眼,十分撩人,有詩為證:

眉眼蕩漾牽欲魂,妺喜妲己色撩人。

香肩纖腰臍下處,更比南子豔十分。

清百年見了,先是呆了,再是向前一步,恨不得當場抱住親熱一番,好似那雪獅子向火,全身都要酥了,忍不住連呼二聲:“仙姑!”清一年大笑道:“三哥,這小娘子亦是棄暗投明的,本是戴暢四個一行,見朝廷天威,來此嬌兒園,我令她與熊都監同管園子,诨名‘迷毒藤’,本名叫做蘇紅娟便是。”清百年口裡連着叫好道:“兄弟,此處真是神仙日子,又有如此美娘,俺便拿相州刺史換你這縣令亦是值了!”蘇紅娟一聽,捂嘴笑道:“伏侍大人,乃奴家三生有幸。實不相瞞,奴家還有一綽号,有些羞人,人稱‘骨裡騷’。”說罷端出一碟棗兒,道:“此是泡棗,最是滋補,本是禦供之物,大人吃些又何妨。”哄得清百年多吃了幾顆,不多時,□□更是熾熱,種種穢行,不可細言。

再說那女伯樂于嬌,自救了洪澤郎張自強,本要去招青石山的頭領入夥馬陵泊,不料到了山下,卻從喽啰口中打聽得那宋達一夥有招安之意,本是自家獨木難支,又想如此回去馬陵泊,不顯本事,好歹再說些好漢入夥。方定下主意,恰巧又聞說青石山有數個頭領,近來下山去借糧殺貪官,正在遼州境内,内中一個領頭的名喚許栗銘,也算半個相識。于嬌急忙忙到亳州城内寫了書信,托人捎往馬陵泊道口酒店,就往遼州趕去,行了數日才至,時已轉六月初三日。

卻說當日,于嬌與許栗銘一夥遼州相遇,各自剪拂了。于嬌幾番拿好話勸說,許栗銘無奈,苦笑道:“于家妹子,俺青石山亦以忠義為主,且你不知我等底細,怎能背叛宋大哥?又那有你這般挖角的?”于嬌吐舌道:“各為其主,小妹姑且說了,哥哥也姑且聽之。”旁邊兩個副将,段金朋、張雷都道:“這妹子從清早到晌午,纏得我們也勾了,虧得是我們哥仨,若是寨中其他頭領,早教你面皮難挂。待俺們赈濟周遭些個村坊,便要回山,不如你也同上山坐把交椅如何?寨中亦有不少女頭領哩。”于嬌笑道:“都說你倆性直,怎反來說我?”行了數裡,已至平城縣附近,許栗銘道:“妹子,此處聽聞乃是皇家禦供果園,山寨宋頭領既要招安,我等亦不好冒犯,還當回避。”于嬌領會,随口道:“若這裡是個狗官,哥哥亦要回避?”許栗銘道:“當以山寨為重,一切聽宋哥哥分付。”于嬌努嘴道:“答的無趣,倒與那梁山泊宋江相似。”許栗銘笑道:“我哥哥最服呼保義,将來便是招安了,亦要保國安民,每每教化俺不少……先是别過,來日方長。”三個頭領把手一揮,帶領兵馬,各自告别。

于嬌見計較未成,心中失落,踢了幾腳石子,伸腰自顧自道:“此處既有瓜果聞名,上達皇宮,定是别有滋味,何不買些嘗鮮,回來分給張妮幾個姐妹。”邊思邊行,沿河走了一二裡路。時值六月天氣,于嬌焦熱,遂尋了一陰涼處,歇了愛馬,去了方天戟,脫去鞋襪,來河邊浣足。正思慮間,忽聽得馬嘶聲,回頭一看,乃是一群官軍,為首一員将軍,露牙冷笑。于嬌警覺,卻是包裹在那邊,沒拿防身家夥,隻好笑道:“官爺何事?”那将軍道:“我乃本縣護園使,來此巡視,搜查賊人,你可見過?”于嬌搖首道:“民女未曾見過。”又看幾個土兵相視一笑,那将軍又盯着自家雙足上下,不禁提防起來。那将軍呵呵笑道:“莫怕,俺是城内熊爺的副将,馬铨便是,本将看小娘子孤身一人,恐吃賊人害了,且送姑娘進城。”與左右示意,幾個土兵早色迷了心竅,腆臉來捉。

這于嬌原有本事,隻是身在河邊,手無兵刃,腳無鞋襪,施展不開,那裡逃得?早被捉住,按在地上。于嬌禁不得破口大罵,那馬铨抽出刀來,奸笑道:“再叫先剜了舌頭!”旁邊又一個道:“這婆娘倒還算标志,将軍先請。”馬铨笑道:“前日那骨裡騷專心伏侍熊爺與清爺,連曾家的都勾上手了,偏嫌俺與孫哥官小,他們吃得好肉,倒一口湯也不教我嘗!”轉頭盯着于嬌道:“你卻倒運,俺隻把你當那婊子洩火!”說罷伸手,旁邊軍卒,一緻喝彩,都道:“待哥哥用後,俺們卻來,再拖回園裡種泡棗,教趙官家吃俺們的!”

話音未落,隻聽得飕地一聲,就看一個土兵中箭倒地。馬铨吃了一驚,跳起身來,大叫道:“有賊!定是那四個婆娘!”衆土兵還尚未反應過來哩,又是飕地一箭,再倒了一個。軍卒發聲喊,就要散走,馬铨叫道:“她們那裡有許多人?必在草叢裡躲藏,速捉了領功!”衆土兵方才定神,一齊發喊,對面草叢裡先是若幹婦人散了,止留兩個女子,一個額前青絲平掩,一個短發貌似男子,便是清一年口中的戴暢、晁晶,各執兵刃道:“馬铨狗賊,速速納命!”馬铨罵道:“不知死活的小□□!”跳上馬,舞大刀來戰,二女協力對敵。

這邊于嬌得了空,倉惶爬起,手攥胸口,驚魂未定,又想此番受辱,險失清白,匆匆去穿了鞋襪,持戟上馬,沖将過去,一連搠死數個土兵。那邊二女已鬥了近六十餘合,正抵敵不住,雙雙吃馬铨刀背拍翻在地。馬铨正在得意,瞟見于嬌從背後殺來,急忙轉身再戰。于嬌大喝一聲,挺戟刺去,馬铨橫刀隔住,乘勢來劈于嬌上三路。于嬌翻轉方天戟,将戟尾擋下了。二人就馬上你來我往鬥了三五十合,勝敗未分。于嬌不禁暗道:“這淫賊倒也有些本事。”馬铨亦暗歎于嬌的武藝。

兩個正在專心鬥敵,刀戟正架隔難收間,忽聽地上那戴暢叫喊一聲:“當心!”隻看于嬌馬後跳出兩個土兵,各自一刀,兀地劈斷了馬腿,于嬌不曾提防,倒颠下馬去。馬铨趁勢一刀,斬斷了馬頸,哈哈大笑道:“中我計也!都與我捉了後,挑斷手腳筋脈,好好與俺生些孩兒!”那邊晁晶又叫道:“馬铨小人,算不得真好漢!”馬铨聽了,笑道:“今個便送你兩個與清家四爺雪恨!”那些軍卒本被于嬌殺散一批,見于嬌倒地,戴暢一夥又敵不得馬铨,膽氣又生,團團圍住衆人。馬铨道:“方才心急,此番先去了手上兵刃,好好捆牢了。”

正待動手,忽聽遠處又有人叫喊一聲:“何人膽敢欺負于家妹子!”于嬌尋聲望去,不是許栗銘又是那個?身後一群喽啰,兩邊段金朋、張雷,三個策馬飛來。馬铨一個,如何敵得過三人?遂不敢戀戰,忙領士卒棄了于嬌一行走了。許栗銘也不追趕,跳下馬來先顧于嬌,隻見于嬌坐騎慘死,被血污了身子,趕忙扶起。那邊戴暢四個重會了,過來拜謝。許栗銘道:“且上馬暫避。”又教喽啰擡了死馬,行到青石山紮營處,命人把馬兒埋了,取幹淨衣服,教戴暢一行替于嬌洗刷一番。時至傍晚,又生了飯,喚衆女來吃。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